遼東。
此時河北對中原採取攻勢,其實完全是攻勢防禦,徐晃、龐德正在追擊呂布、司馬懿;而張遼正在經略幽州和遼東,暫時都無法返回在鄴城集中,南下中原。
趙弘從鄴城南下的時候,必然要經過關中,可是他甚至連長安城都沒有入,直接繞過長安,取近路,直下成都。
越往難走,溫度越是暖和,趙弘在孟寒瀟、斷肆和二十名親兵的護衛下,只走了一個多月就進入了益州。
雖然還只是在益州的北部,但是因爲連日的趕路趙弘已經是十分的疲憊了,而此時天色又暗了下來,於是趙弘決定在荒山野嶺之中就地宿營。
孟寒瀟道:“大王,這裏前不巴村後不巴店,只怕有危險啊。”
趙弘席地而坐,笑着問道:“有沒有村店不重要,只問這裏有沒有人?”
斷肆依舊言簡意賅:“沒有。”趙弘道:“藤龍啊,你也算是跟着我的老兄弟了,你說說,這世上最危險的是什麼?”他不待孟寒瀟回答,自己答道:“其實就是人,有人的地方纔有危險,沒有人的地方,
哪有什麼危險啊?”
孟寒瀟道:“只怕有野獸。”
趙弘笑着反問道:“你們手裏拿的都是燒火棍嗎?”
既然趙弘活了這話,他們也就無話可說。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有得親兵站在高出站崗,有的親兵在生火,有的親兵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給趙弘鋪上的褥子,以便趙弘休息。忽然,只聽“唿”的一聲,撲棱棱驚起一大羣在殿中避風的石雞、烏鴉、山雞,還有一隻小野豬從那給趙弘鋪褥子的親兵懷中衝了出來,奪路而逃,猝不及防間,那親兵嚇得一屁股坐到雪地裏。倒是孟寒瀟和斷肆眼疾手快:孟寒瀟是一手擒了一個,看時卻是兩隻野雞;斷肆揚刀而出,正好砍在那小野豬的脖子上,那野豬倒在地上,怪嚎亂
叫,四腳亂蹬,不一會兒沒有幾聲便沒氣了,四肢也僵硬了。
孟寒瀟笑嘻嘻說道:“大王好口福。”
趙弘也笑道:“不是我的口服好,是你們的手段高。”
隨即孟寒瀟吩咐親兵將兩隻野雞殺了,又將野豬開膛破肚,大卸八塊,再用手中的兵刃砍些木棍,削尖了以後,將豬肉和野雞竄在上面,放在火上面烤。
因爲這一回趙弘知道要趕遠路,所以隨身帶了油鹽與各種佐料,撒在上面,香氣逼人。爲了驅寒,孟寒瀟還燒了黃酒。
當天晚上酒足飯飽之後,趙弘取了一牀
被子,躺在親兵鋪墊的褥子上,沉沉睡去。孟寒瀟和斷肆各摔十名親兵,輪流爲趙弘守夜。
眼的迎春花倒垂下來,倒映在流動的清水裏邊。幾條細長的魚兒在花影動盪的蒼崖根游來游去。
孟寒瀟和斷肆知道趙弘將他們喚到一旁,定然是有話說,二人都只是看着趙弘,沒有做聲。
趙弘道:“斷肆,你領着親兵,打着我的旗號,不急不忙的往成都去,我和藤龍,你再給我們挑兩個靠得住的,武藝高強一點的親兵先行一步。”
“危險!”斷肆幾乎是脫口而出。
孟寒瀟也道:“大王,這樣太危險了。”
趙弘將手一揮道:“沒事,你們只管照我說得去做。我只想看看,我們黃巾軍打下來的天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天下。”
孟寒瀟道:“大王,等到了成都,你想怎麼看都行,只是現在……”
“到了成都就看不見了。”趙弘忽然苦笑道:“你們說,我們黃巾軍中有沒有人想讓我趙弘成瞎子成聾子啊?”
這種問題孟寒瀟和斷肆怎麼敢回答,如果他們回答說有,趙弘再問一句是誰,那他們就答不上來了;如果說沒有,可是趙弘又這樣問了,那就顯然是有。趙弘見他們不答話,又問道:“你們兩位跟着我也有好多年了,如今也老了,也成了家,爲了保護我,一直跟着我東征西討,也沒功夫照顧家裏,我現在問你們,那天我當
了皇帝,你們想當什麼官?”
斷肆的回答很簡單:“回家。”
趙弘又追問了一句孟寒瀟:“你呢?”
“大王要微臣做什麼官微臣就做什麼官。”“哈哈……”顯然趙弘對孟寒瀟的回答比較滿意,笑過之後趙弘對斷肆道:“回家是不可能的,辛苦了一輩子,你們都回家了,那我怎麼辦?只要做了官,特別是大官,只要
能愛護百姓,不欺辱百姓,也就可以了。”當下,趙弘領着孟寒瀟和兩名親兵,輕裝而行。斷肆雖然沒有同行,但是他將親兵分作三撥:第一撥只有三個人,死死的跟着趙弘;第二撥有五個人,個個都是好手,他們只和趙弘拉開三五里的路程,趙弘遇險他們隨時可以救應;第三撥就是他領着十個人跟在第二撥親兵的後面,也只距離三五里,但凡有事,他們也能救護趙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