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以步度根爲先鋒,元帥越吉爲左軍,元帥雅丹爲右軍,他自領中軍,率領二十萬大軍向河北殺去。
司馬懿和呂布、顏良以及跟着司馬懿逃到入漠北的兵馬,跟着軻比能的中軍行動。
這一回鮮卑大軍南下,步度根的前鋒人馬、越吉的左軍和軻比能的中軍都是衝着河北而來,只有雅丹的右軍是經略幷州的。因爲幽州有許多地方還沒有施行屯田,就算有些地方施行了屯田,但是屯田所的百姓很少,屯田所的數量也有限,根本就無妨抵禦鮮卑鐵騎的猛衝猛打,鮮卑人再短短兩
個月的時間裏,就幾乎席捲了整個河北。司馬懿從新佔據了范陽,他擁立呂布做了幽州刺史,他自己做了范陽太守,顏良則統領他們麾下的人馬。司馬懿走在殘垣斷壁的街道上,看着遍地的死屍,心中暗道:“難道我錯了嗎?難道我錯了嗎?不!我沒有錯,爲了剿滅黃巾賊寇,這都是應當付出的代價,這筆賬應當記
在黃巾賊寇的頭上!”
鮮卑人進入了河北,猶如一羣餓狼進入了羊羣一般,看見了壯丁一律殺死,看見了女人、糧食、牲口、器皿全部搶走,大有一股秋風掃落葉之勢。進入幷州的雅丹所遇到的則是兩種景象,自從雅丹領着麾下四萬多騎兵越過了雲中,一路之上就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狗都沒有看到,所有的城池,所有的村莊,所有的莊稼,所有的房屋,所有水井都被毀壞,四萬鮮卑人沒有撈到一根雞毛的好處,無不感到失望。雅丹在感到失望的同時也感到了危險,顯然這些漢人不是雜亂無章的潰逃
,而是次序竟然的撤走。
雅丹從軍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漢人的這種撤走意味着什麼?堅壁清野是他們最爲畏懼的戰法,所以以往他們每次南侵之時都會採取突然襲擊,除了不給邊境漢軍防禦的準備以外,就是不給他們準備攻擊對象的百姓施行堅壁清野的
機會。
但是這一回漢人顯然是早有準備。
雅丹派人聯繫軻比能,希望軻比能能同意他領兵進入河北。
看見別人發大財,自己連飯都喫不飽,是誰都會眼紅的。
當然,雅丹不會等着軻比能給他回信,他一面派人四出打探漢人的蹤跡一面做着東進河北的準備。
就在這時,往南打探的遊騎回報:在鮮卑軍的南面八十里處發現了許多的漢人百姓!
雅丹問道:“有多少漢狗?”
哨探回稟:“不在兩三萬人之下!”
雅丹一聽這話消息,雙手對搓了一把:“只有八十里,這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喫的道理!傳我江陵,留下兩萬人整理營寨,隨時聽我號令,另有兩萬人隨我一起發財去!”
兩萬鮮卑鐵騎在雅丹的率領下,猶如鋪天蓋地的烏雲一般,向那兩三萬漢人撲了過去。
可是雅丹哪裏想得到,這是黃龍和趙振給他們佈下的陷阱。他們在距離那所謂的兩三萬漢人還有不到二十里的地方的時候,發現要穿過一個兩山對峙的峽谷。峽谷的重金有一條清水石澗,流泉碰在石頭上,淙淙作響。澗兩岸高達
賊寇了?
正當雅丹在猶豫的時候,一名副將問道:“元帥,進還是不進?”
雅丹想了想,最後一咬牙:“進!”
當鮮卑騎兵在山谷口上猶猶豫豫的時候,黃龍和趙振都圍着雅丹捏着一把汗:要是這個鮮卑狗他不進來,那咱們可就要白忙活了!
但是當他們看見鮮卑人緩緩向谷內蠕動的時候,趙振和黃龍對視一笑:成了!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就在這個黃昏時分,鮮卑人的前隊已經走出了山谷,可是後隊還在山谷外面,就在這個時候,黃龍對着身後的一面兵士道:“下令,擂鼓!”
轉瞬之間,整個山谷之中炸響了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雅丹大喊一聲:“我們中計了,我們中計了,快衝出去,衝出去!”
這就是一員老將的素質。尋常將領一定會叫嚷着撤出山谷,但是雅丹知道,現在命令人馬撤出去,那就等於是自亂陣腳,衝出去和撤出去,一字之差,卻有天然之別!
滾木礌石排山倒海般從陡峭的山坡涌下,鐵鏃箭尖厲地嘯叫着,如急雨般飛來。這些都還不是罪厲害的。趙振和黃龍給鮮卑人準備的一道大餐是裝滿了油脂的陶罐。這些陶罐被點燃之後,由黃巾軍戰士們投向山谷中的鮮卑騎兵,這些陶罐炸開之後,
濺滿了鮮卑騎兵的人和馬的身上,這些濺出來的火焰粘在人的身上持久燃燒。
烈焰飛騰,有的鮮卑騎兵自己從馬背上跳下來的,連連慘叫翻滾;有的被馬掀下來,來不及爬起來就被後面的“火馬”踩踏而亡。
山上的黃巾軍農軍看到山下的這一幕歡聲雷動,趙振道:“傳我將令,大纛旗傳令,全軍突擊!”鮮卑騎兵無論是在山谷外的,還是在山谷底的,都亂成了一團。在鮮卑奇兵尚未清醒的時候,黃巾軍農軍猶如洶涌的洪水呼嘯着吶喊着從兩面山坡猛撲而下。在這種狹窄
險峻的山谷作戰,鐵甲騎兵無以奔馳騰挪,被手持短刀、木棍、柴刀的農軍羣毆似的戰法殺得死屍鋪滿了山谷。
山澗中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有的水還在燃燒,那是因爲油脂浮在上面。
趙振和黃龍都提着還在滴血的腰刀會合到一起。渾身鮮血的趙振問道:“抓到雅丹那個王八羔子沒有?”
黃龍看着趙振一身的血問道:“先別管它,你受傷了?”
趙振咧着大嘴笑道:“沒事,沒事,都是鮮卑狗的血!你別說我,你也是一身血紅,黃龍都快成紅龍了,快摸一摸,身上少沒少啥東西?”
黃龍再看自己,哈哈大笑。
“瞧沒瞧見雅丹?”
“沒瞧見。”“讓兄弟們在死屍裏找一找,要是剁了這個混賬東西,咱們可就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