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邦眼裏,以前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只有母親,和竇杏成親了以後,他覺得自己多了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如今母親不在了,雖然和父親也交過心,但是父親是皇帝,對他而言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是那麼的親近。
尤其是最近幾次,竇杏的出謀劃策讓他覺得做起事來也屢屢得手,就越發的依賴了。夫妻二人躺在牀上,竇杏偎依在趙邦的懷中,趙邦道:“杏兒,今天馬郡丞和李郡尉說,要我讓關將軍或者是張將軍陪着一起去襄平搬運糧食,你說要不要他們陪着一起去
?”
竇杏輕輕的撫摸着趙邦的胸口問道:“夫君,你是怎麼想的?”
趙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哎,關將軍歷來傲慢,瞧我不起,我要他的兒子幫我去運糧,等他回來,那還不越發的傲慢?”
竇杏想了想問道:“夫君,你還記得當初咱們所裏的劉二麻子嗎?”“記得呀,怎麼能往呢?”趙邦不禁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當初因爲他爲人和氣,大傢伙推舉他做了百戶長,可是所裏的楊狗蛋仗着自己是個好的莊家把式,不將劉二
麻子放在眼裏,也是傲慢得不像個樣子,事事都和劉二麻子對着幹。”
“那你可還記得劉二麻子是怎麼將楊狗蛋收服的?”趙邦一聽這話,頓時有了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記得清清楚楚,無論楊狗蛋怎麼傲慢,劉二麻子對楊狗蛋都是笑臉相迎,同時劉二麻子無論做什麼事,都將楊狗蛋的兩
個兒子拉着,最後愣是用楊狗蛋的兩個兒子去將楊狗蛋治得服服帖帖,不敢在劉二麻子的面前擺譜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帶着關索一起去運糧?”
“對,糧食安全的運回來了,你就寫奏本給父皇,向父皇爲關索請功。”竇杏道:“而且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關索。”
趙邦問道:“你是說用劉二麻子對付楊狗蛋的那一手去對付關羽?”
竇杏糾正趙邦的說法:“不是對付,是拉攏。”
“拉攏?”趙邦有些迷糊了。
“對了,就是拉攏。”
“這怎麼拉攏?”
竇杏笑眯眯的道:“你香俺一下俺就告訴你。”
趙邦摟着竇杏,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不行,沒聽到響,得再來一下。”
趙邦倏地一個反身上馬,一把騎到了竇杏的身上,笑嘻嘻的道:“看老爺今日如何收拾你!”
當下夫妻二人巫山雲雨起來。
期間,竇杏嬌喘着問趙邦道:“夫君……夫君,無論日後你是什麼,囚徒也好,皇帝也好,你能保證你的孩子都是俺生的嗎?”
“能……我能……”
“說話可是要算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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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定……一定……”
“我說什麼了?”
“好啊!你說話不算話!”竇杏撇過頭去,噘着嘴吧佯裝不理趙邦,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趙邦扳過竇杏的臉來,在她嘴巴上親了一下道:“好了好了,我說話算話,我保證,今後我的孩子都是你竇杏二生的,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竇杏破涕爲笑。
“對了,你方纔說拉攏,是何意啊?”
竇杏微微一笑,她知道趙邦一定會再問這個問題,答道:“夫君,俺問你一句,你的舅舅是誰啊?”
“舅舅?”趙邦道:“我只有一個舅伯,父皇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牽連了我,將他軟禁了起來。”
竇杏道:“這便對了。”
“對了?”趙邦被竇杏越說越懵:“如何對了?”竇杏道:“夫君,如今母后不在了,你又沒有似兄長和三弟那樣的舅舅,只是空有一個皇子的頭銜,退而言之,就算父皇將大位傳給你,如果呂蒙將軍和諸葛侍郎起兵奪位
,夫君,你守得住大位嗎?”
竇杏的一席話說得趙邦直覺得後脊樑發涼。
“所以,夫君一定要籠絡幽州、遼東、冀州乃至於中原的人心。”竇杏接着道:“俺以爲,要籠絡人心當首先從關將軍開始。”
“你的意思是……”竇杏道:“夫君,咱們要乘着這一次借糧的機會,在遼東拉住魏延魏將軍,在幽州就算拉不住關羽,也要拉住他的三個兒子,還有那個張紹,這樣的話,夫君雖然只是個郡
守,但是這范陽的郡守卻是可以招兵買馬的。”
“你……你是要我造反嗎?”
竇杏道:“俺的傻夫君啊,誰你要造反來的?前番父皇和你喝酒的時候你聽不出父皇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父皇有心在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你。”
“你怎麼知道?”“我的傻夫君啊,你想想,在別人眼裏,你是被髮配到這范陽來的,可是,如果父皇真有心發配你,還和你喫什麼飯,喝什麼酒啊?”竇杏笑道:“難道你的大哥就不能陪父
皇喫飯了,你的三弟就不能陪父皇喝酒了?”
竇杏的一番話又說得趙邦渾身上下猶如被火點着了一般,熱情澎湃。“所以,你必須籠絡住魏文長將軍和關羽的幾個兒子,關羽老了,他們家將來頂梁的一定是他的三個兒子,尤其是長子關興。所以夫君一定要籠絡住他們,現在沒有機會籠
絡關興,那就先從關索着手,故而,俺覺得此番夫君去遼東運糧,一定要帶上關索。”
不得不說,竇杏的這一番話不僅有道理,而且還非常的有遠見。趙邦猛得一拍大腿,道:“就聽夫人的,明天我就領着關索一統去襄平搬運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