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個上午,凌衝不過將前五招劍法細細剖解,傳授其中真意。這五招劍法王朝習練了大半輩子,可說無時無刻不在揣摩思索,已至熟極而流的地步,但經凌衝傳授,方覺其中尚有許多不明之處,依法修習,又覺精妙無窮,說道:“仙家劍術果是不凡我只將前五招融會貫通,自覺劍力皆有進步,少爺若能將三十六招盡數學會,只怕便是當世無敵了。”
凌衝笑道:“這套劍法僅僅是太玄門中入門劍法而已,憑了此劍在紅塵之中廝混還成,若是遇着真正劍道高手,一記飛劍奔襲,便可取了我的項上首級。只是劍法之中,似是尚有劍意未盡,當初葉師兄傳我劍法十分倉促,三十六招我也未融會貫通,怕是唯有盡數領悟,方能一窺其中劍道真意。”
他與王朝講解劍法,便等如再將劍招一一審視剖析,這五招劍法他同樣也不知練習了幾千幾萬次,早已銘刻在心,但與其餘三十一招劍法一加斟酌,卻覺別有天地,尤其一道劍意似盡非盡,如雲霧罩山,細思卻一無所得。
王朝年老,修煉太玄劍法極耗精力,不過傳了五招,便已有些支持不住,喫罷午飯,又靜心打坐了一個時辰,方纔恢復幾分精神。凌衝待他休息已畢,便又傳劍講授。這一次進境更慢,自正午到掌燈時分,也不過講了兩招。
王朝卻是一臉疲色,赧然道:“常人得了這等神妙劍法,必是廢寢忘食加以鑽研,只可惜我年老體衰,只這七招劍法,便令我心神耗盡,辜負了少爺一番美意。”
凌衝笑道:“欲速則不達,這套太玄山門劍放在俗世中也是罕見罕聞的絕學,自是要加以時日方可融會貫通,王叔不必自責,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來講解。”王朝點頭,胡亂喫口晚飯,便回屋休憩,旋踵之間便鼾聲大作,入夢而去。
兩指捏作劍訣,微微輕顫,陡然向前一刺,這一招並非太玄三十六劍之中任何一招劍法,僅是抖手一刺,但憑了其中一股森森劍意,卻恍然似有劍氣升騰。凌衝練得興起,倏然起身,展開身法,起轉騰挪,便在屋中演練劍法。
但聞劍氣絲絲聲動,又有劍意森然,他將指作劍,用意不用力,只在手腕方寸之間,劈、點、刺、削、砍,盡是劍法中最爲基本的招式,卻非甚麼絕世劍法。但其中劍意孕育,卻是殺機暗藏。
凌衝雙手圈纏,手指變幻無方,越變越快,發出嘶嘶之聲,丹田中太玄真氣如潮汐奔涌,散於四肢百骸,離體發散而出,將四周之氣切割的十分凌亂。
練到分際,凌衝口中發出一聲低吟,如龍吟大澤,陡然皮出一掌,掌風四溢之際,又化爲太玄三十六劍中的第十三招“大日普照”,劍勢未盡,忽又化爲一招刀法,橫抹連削,接着握拳爲棍,一記橫掃千軍。凌衝性喜武功,所學頗雜,除專精劍法之外,刀法、棍法、拳掌功夫亦有極深造詣,這些時日他苦思太玄劍法,傳授王朝劍法之時,忽感太玄劍意精要,便如大堤圍水,不吐不快。
他拳腳並用,時而化劍,時而作刀,欲趁此良機,將畢生所學融會貫通,盡數納於太玄劍法藩籬之中,初時幾招還顯機圓,但越到後來,招式之間越不連貫,破綻大增,往往一招打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