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啊的一聲,翻身站起,叫道:“二少爺回來了”凌衝點頭,笑問:“這幾年家裏沒什麼事罷”小三忙不迭道:“沒事,沒事老爺、夫人、老夫人都好,就是惦念少爺一人在外,怕你喫穿不合度。我這就進去稟報”轉身跑進府中。
凌衝耳聞小三大叫“二少爺回來了”,一路向內宅奔去,不禁搖頭一笑。自家施施然入了府門。迎頭便見王朝匆匆忙忙走來,見真是凌衝,大喜叫道:“二少回來了”
凌衝笑道:“王叔,是我回來了”見王朝面色紅潤,周身真氣奔涌,當是將太玄真氣心法練的入門了,方有此調理氣血之功。當年他離家前,將太玄守山劍十三式全數傳給了王朝,也不知其修煉的如何。
王朝自小看着凌衝長大,名爲主僕,實爲父子師友。連太玄殘譜也是王朝交給凌衝,若無王朝在,凌衝此生絕難得到機緣,拜入太玄。
二人說笑一陣,徑往內宅而去。凌真身爲禮部侍郎,如今正在衙門中處置公務,尚未歸家。宅中就老夫人與崔氏在。連凌康也因外放做了縣令,有些日子不曾回來。
凌衝入了內宅,迎面便見崔氏出來,他大方一禮,叫了聲:“姨娘”崔氏見他落落大方,比之前全然不同,似乎多了幾分出塵之氣,也自笑道:“衝兒回來了,快些進來,你祖母還等着呢”
凌衝對這位庶母談不上好惡,如今修道有成,心地寬闊,更是不盈於懷,隨她入內,面見祖母。老夫人正等的心焦,祖孫數年不見,自有一番悲喜,也不必細說。
掌燈時分,凌真自衙門歸家,聽聞凌衝歸來,面上沉靜如舊,一家人坐在一處用晚膳,問道:“你在京師中,隨張閣老從學的如何”當年凌衝離家求道,還是沾了張亦如的光,求其祖父大明首輔張守正寫了一封書信,言道收凌衝做個弟子,傳授學問。凌真這才肯放行,若是知道他是出家修道,只怕當時便打斷了他的腿。
凌衝唯唯應諾,不敢多言。如今他身爲太玄掌教弟子,地位尊崇,得傳玄門上乘道法,畢生所求,唯有長生久視、穀神不死。世俗的甚麼狗屁官職虛位,比得過玄門道行神通麼
凌康考取功名,凌真甚是滿意,期許次子亦能金榜高中,光耀門庭。一旁老夫人往凌衝碗中夾菜,說道:“好了衝兒好容易歸家,你當老子的就莫要問東問西,讓孩子好好喫頓家裏飯菜,歇息一晚。明日任憑你叫到書房裏,怎麼問都成”
凌真侍母最孝,老母開口,登時不敢再說。用罷晚膳,老夫人又將凌衝叫進房中,將他這五年以來生活仔仔細細問了一遍。凌衝暗暗苦笑,祖母不令父親多問,自家卻打破了砂鍋。好在他早有一套說辭,好歹哄得祖母開懷,服侍老人家睡下。又到凌真房中給雙親請了安,這纔回轉自家屋中。
屋內每日皆有丫鬟灑掃,他雖五年未歸,卻也十分整齊。連舊時所用之物,亦是原樣未變。凌衝感嘆一陣,忽見王朝推門入內,笑道:“二少此去學道,想來已是神仙中人了罷”
凌衝笑道:“王叔莫要取笑,我這點微末修爲,算得了甚麼連掌教師尊也不敢稱是神仙中人呢”王朝驚道:“難不成衝哥兒居然拜在太玄掌教門下”他對玄門七宗一無所知,但既能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