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知他混跡坊市多年,經手無數珍寶,眉眼通透,驟然發問已引起其警覺,索性一五一十說道:“我遊歷天下時,無意中得了一件寶物,精研之後薄有心得,方纔那些符錢中竟有一枚蘊含的靈氣與我那件寶物同出一源,因此想要打聽一番,若貴堂肯割愛,那便最好。”
風清雅愣了一下,豎起大拇指道:“凌真人快人快語,就不怕老夫坐地起價”凌衝道:“我是劍修,修道講究直來直去,迅捷輕靈,不欲多費口舌。究竟如何,風管事可一言而決”
風清雅倒被凌衝單刀直入的手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沉吟道:“實不相瞞,那幾枚符錢是本堂供奉汲取了一件寶物的靈氣煉製。那件寶物迭經流轉,到了本堂手中已然十分殘破,只依稀能瞧出是一尊丹爐的模樣。那丹爐四面漏風,已煉不得丹藥,但有一樁異處,時時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靈氣,雖然稀薄但勝在精純,本堂供奉便將之煉化,倒也不無小補。”
凌衝目中劍光一閃,問道:“那丹爐作價幾何不知風管事可否割愛”風清雅爲難道:“那丹爐收來時不過花費三十枚天罡符錢,但有靈氣溢出這樁異象,能源源不斷產生符錢,這價錢麼”
凌衝擺手道:“無妨,在商言商,總不會令貴堂喫虧,我等還是先去瞧瞧那件丹爐再說。”當下二人出了劍鋪,直奔和事堂。和事堂總鋪離太玄劍鋪不遠,以二人腳力不過盞茶功夫而已,忽然迎面走來一位女子,腰懸短劍,生的眉目英挺,頗有幾分男子氣概。
那女子正是方凝,一身男氣卻絲毫不損英武之意,聞言笑道:“你不是對方勝說你我兩家非是同門,不續班輩麼這師姐二字可不敢當”凌衝冷笑:“那便不叫了。方凝,你半道堵路,可是想要動手麼”
方凝俏臉上浮現驚詫之意,說道:“你一個金丹真人,就敢在我面前叫囂不怕我翻臉動手當年趙乘風可是被我一通好殺,險些丟了命去”
凌衝道:“我瞧你弟弟十分不爽,早想宰了他。不過我對他動手是勝之不武,不如找你這個做姐姐的。趙乘風師兄當年敗於你手,我正好爲他找回場子,領教一番你的無形劍訣”
方凝面對凌衝霸氣之意自始至終皆是微笑以對:“哦看來方勝的未婚妻當真與你有過一段緣分,你纔會如此大動肝火。不過方勝的婚事是我點頭一力促成,如今齊家也反悔不得。你要搶回小媳婦兒,非要過我這一關不可。”
從二人對面,凌衝步步緊逼,只求一戰。方凝卻連消帶打,末了還用齊瑤兒之事揶揄凌衝,不知打的甚麼主意。凌衝突然大喝一聲,叫道:“恁多廢話作甚看劍”五色飛劍鏘然劍鳴,一劍直落,第一招便用上了劍氣雷音的功夫
方凝目中一亮,她也是鬥劍的狂人,早就手癢。她此來一是爲弟弟出氣,二是爲了那面伏鬥定星盤,事前渾未將凌衝放在心上,及至見面霍然發覺凌衝一身劍氣之精純,竟遠在方勝之上,幾乎到了金丹境界絕頂。見獵心喜之下,早想動手,先前雙方言辭如劍,你來我往之間,都在觀察對方的破綻之處。二人脣槍舌劍之間,發覺對方皆是無機可趁,因此凌衝搶先悍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