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公那邊,沒有廢什麼話,直接問他休息得怎麼啊要是身體恢復了,就趕緊來上班。
去“東周問禮”於老子,相當於現在社會的人出國留學鍍金,回來是要得到重用的。
孔子去東周問禮於老子的事,魯國上下都是知道的。所以回來後自然是要得到重用。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魯國重視人才。
特別是魯國君王,更應該作出姿態。
因此就有了今天的會見。
其實魯公魯昭公不僅僅是要作出重用孔子的姿態,而是他本來就欣賞孔子。只是他是一個傀儡君王,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作不了主。因爲無奈,所以他也沒有辦法。
而季平子就不同了,他纔是徹頭徹尾地形式主義。他是見魯公派人去找孔子了,纔派人去找孔子的。
魯公那邊有他的眼線,所以魯公纔派人去請孔子,他的人馬上也就過去了。在速度上就有那麼快。
魯公有什麼想法、做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知道。
在魯公這邊,孔子就攤牌了,說季平子季大夫也派人請他去。
魯公聽說季平子也派人去請了,也就沒有作什麼表示。他知道他要是對孔子承諾了,那也是白搭。所以他決定先看看季平子那邊有什麼動作
要是他安排了孔子什麼職位,結果被季平子推翻了,那麼不僅僅是打臉,也沒有意思。
季平子等人就是專門跟他操蛋的,他要是安排的職位低了,季平子等人絕對要反對,給孔子安排一個職位高的官職。他要是直接安排高了,人家又操蛋地認爲先從基層做起。
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你這個君王說話不算話,你作不了主。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季平子先來安排。
來到季平子這邊,情況就不一樣了,氣氛也不一樣。
在魯公那邊,就他跟魯公兩個人。魯公不想讓其他人在身邊,身邊也沒有其他可信任的人。
孔子知道魯公的難處,所以有很多話都懶得再說。說了也沒有用,還不如不說。
季平子這邊,今天是三桓都在場。另外還有家臣。另外的另外方忠和南宮敬叔也被叫了過來,一副開慶祝會的樣子。
孔子來的時候,大家自然是一番客氣。爲了表示隆重,季平子等人特意出來迎接孔子。
季府上下,一派節日的氣氛。
“讓廚房那邊快些多烹些菜”季平子特意當着孔子的面吩咐下人去照辦。
孔子見陽虎不在現場,心裏舒服了許多。
陽虎是季平子家的家臣,家裏的管事。以前的時候,負責季府內外事務。後來因爲能幹,有手段,被派往封地了。
魯國三桓都是有自己的封地的,而且封地上都有自己的城池。所以需要最信任的人去管理。
季平子等承襲爵位的人,他們一般是不在封地上生活的。他們承襲了爵位,成爲魯國的管理者之一,自然是住在都城曲阜裏面。
那些沒有承襲爵位的人,都被打發到封地上了。有人住城池,有人住鄉下鎮邑。
如今的孔子是從東周老子那裏鍍金回來的,身份一下子就變了。所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季平子等人對孔子更是客氣,禮遇有加。
既然孔子是去問禮的,所以季平子等人都詢問起周禮方面的事。
還好孔子在周藏室內看了不少周禮方面的書。所以說起周禮來了,他是頭頭是道。再則他對周禮本來就有研究,說起來也是很順暢的。
“果然不同凡響”季平子率先恭維道。
“老子天下大才果不其然啊”其他人見狀,也是一個個趁機恭維。
試想季平子季大夫都恭維了,你們還能不恭維再則大家都是精通世故,知道這是恭維而不是敬佩。
恭維跟敬佩不是一個意思,不要混淆了。
恭維是帶着討好的讚揚,是虛假的。而敬佩纔是真實的。
這不是爲了搞形式主義季平子才做做樣子給大家看的季平子的內心是怎麼想,大家心裏都清楚。孔子是個什麼人大家一樣是清楚的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上,他們都是不敢親近、信任孔子的。
南宮敬叔見季平子等人那麼地尊重、恭維孔子,不由地在心裏偷笑着。
心想你們不知道孔子在周藏室內,那天被老子給罵的你們還恭維他,說他跟老子學了周禮,鍍金了其實老子並沒有教他什麼周禮,而是訓了他一頓。之後教他道學。
方忠不動聲色,朝着現場看着。
今天的南宮敬叔和方忠兩人,都被當成重要人物。因爲他們是孔子的書童,是陪伴孔子“適周問禮”的。也可以說他們一樣是鍍金回來的小才子。
因此今天的他們,也有自己的席位。
不過他們的席位在最後面。
排在他們前面的,都是大人物。高臺上季平子季大夫坐首席,其他兩桓,坐客卿的位置。
一番表面形式之後,季平子起了一個頭,思考着給孔子安排一個職位。
鍍金回來的孔子,你要是不給他安排一個職位,那麼其他諸侯國的人怎麼看還不說你們魯國不重視人才
其實大家早就商量好了,給孔子安排了一個職位。這不是做樣子給孔子看,才作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直接安排到朝堂上來做,是不是太突然瞭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不僅砸他們的面子,也砸天下第一才子老子的面子。是不是
所以還是先給孔子安排一個小職位,從基層做起
季平子要是接與大家商量,安排孔子去做小官,那麼是不是他這人有問題所以季平子是不會直接安排的。
因此就有了商量的意思
最後季平子並沒有作出決定。再則還要繼續做表面文章,如何用孔子,還須得到魯公的同意。畢竟魯公纔是魯國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