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方忠了”冉伯牛小聲地說道。
衆人通過“安檢”出了曲阜城南門,纔剛剛把心放回肚子,就聽到冉伯牛在說話。
“方忠你看見方忠了”顏回問道。
這不是安檢是一個一個來的,所以子貢等人就先行了一步,在這裏等着大家。城門口那邊,守城的兵士不讓你停留,只得跑得遠一些。所以就停在了這裏。
這裏已經遠離了曲阜城,在一處山崗上,四周一片荒蕪。
曲阜城的南門外,有一條不是很長的大街。大街的兩邊都是客棧、貨棧、酒肆等什麼地。
這條街上,最多地是客棧。因爲有時城門不開,那些來曲阜的人只能選擇住城外的客棧。
在個亂世裏,城門不開是經常的事。所以城門外的客棧、飯館、酒肆自然就多。還有城裏的消費貴,有很多人選擇在城外食宿,減少費用。
大家坐在地上,先是報怨守城的人不講道理,發泄心中的鬱悶、悶氣。發泄完了之後,心裏就舒服多了,也就沉默了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冉伯牛突然地冒出這麼一句。結果就跟炸了鍋似的。
“方忠”閔子騫自語道“方忠現在是曲阜城的守衛總頭目,他他出現在城門口很正常啊”
“正常這正常麼”
“就是這正常麼”
其他人聽了,似乎明白過來了,一個個應道。
“這有什麼不正常的你想他是守城的總衛,他能不在城門口轉悠麼這是他的工作啊”閔子騫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解釋道。
“這就對了就是我就說了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搞什麼檢查原來是方忠在幕後搞的鬼”子貢恍然大悟道。
“啊”顏回驚訝一聲,隨即追問冉伯牛道“你看見方忠是什麼時候是我們出城的時候,還是我們出了城門之後”
顏回心想不能把時間給搞錯了,要是在我們來城門的時候方忠就在城門口了,那麼檢查的事就跟方忠有關。要是我們檢查之後出城了方忠纔來,那麼這件事就跟方忠沒有關係。
“這還用問麼”子貢打斷道“一定是方忠看見我們了,他才讓兵士們檢查的,故意刁難我們這不明擺着他”
“他爲什麼要刁難我們”閔子騫問道。
“方忠他他爲什麼要刁難我們他可是孔鯉妻子方勤的兄長啊他怎麼會呢”
“是啊他是方勤的兄長啊是一個爹孃生養的怎麼可能呢”
“對對對我們跟孔鯉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方忠怎麼可能刁難我們呢”
大家都覺得不可能,方忠不會無故刁難的
“錯錯你們都錯了”子貢大聲阻止道“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麼我纔回來多久我都聽說了先生墮三都的事,就是方忠在幕後搞的鬼他不讓先生墮三都。
他認爲先生墮三都是在坑害他們貴族,是在削弱魯國貴族的勢力。他說先生是在坑害他們,從而達到自己崛起的目的是先生想做貴族,從而打壓、削弱他們三桓的勢力。更甚至先生是爲了毀滅魯國,他想做魯國之主”
“錯”子貢打斷道“我也聽說了方忠爲什麼要報復、打擊、坑害先生”
“爲什麼”大家都追問道。
“是因爲方勤一直沒有生育,先生要孔鯉把方勤給出妻出掉所以方忠就記恨上了先生”
“你說話可要有根據”顏回喝斥道。
“是啊你可不要望風捕影子貢”
閔子騫也反對道“我們也聽說了這不是不是先生與方忠怎樣了,而是外面的人猜測這不是你不要當真你纔回曲阜城你不知道曲阜城內,什麼人都有有人故意在到處瞎扯,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整人”
“整誰”子貢追問道。
“整誰”閔子騫頓了頓,說道“我也是聽明智的人說的在這個亂世中,還不就這麼亂整誰誰都整與別人沒有仇,但是可以看熱鬧、看笑話整誰整方忠、整先生、整季大夫整”
閔子騫見官道上有人來了,纔沒有說下去。
“兼聽則明不要聽信外面流傳的話先生根本沒有說過讓孔鯉出妻的話”顏回小聲地說道。
“你”子貢瞪了顏回一眼,也是小聲地說道“你以爲先生什麼話都對你說”
“你”
“先生這幾年在外面做官,他要是沒有說這類的話怎麼可能會傳出來呢”子貢爭辯道。
“你”顏回頓了頓,說道“子貢你纔回曲阜城你不知道這些話以前沒有,也就墮三都之後才傳出來的。你也相信你不能相信這不是世面上有人瞎扯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挑撥先生與方忠、方家的關係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收拾先生你”
“就你懂”子貢怒道。
“你真的看見方忠了”閔子騫轉而問冉伯牛。
冉伯牛挺了挺胸膛,擡頭朝着大家掃了一眼,說道“我親眼看見的就在我們快到城門口的時候,方忠就在城門中那邊了。後來他在護衛的簇擁下,上了城牆”
“啊”
在這些人當中,冉伯牛的年齡最大。他說的話,自然是有份量的。按照輩分來講,他是長輩。他也就比曾點、顏路小几歲。
這次他並非跟其他人一樣去追隨孔子的。而是他要去宋國走親戚。正好可以跟大家一起走。
不過他並沒有說去走親戚。
之前他在孔子的推薦下,在曲阜城內有一份好的工作。這不是孔子墮三都失敗了,他也就被人炒魷魚了。
別人爲什麼要炒他的魷魚
還不是怕孔子墮三都的事連累自己。
其實並非冉伯牛一個人有這樣地遭遇,而是很多人。爲了不被連累,只能把孔子推薦的人給開了,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