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偷的吧?”
“仙兒姐姐,你就跟我們說嘛,不然我們用得不安心。”
三岔河城一個偏僻的小酒吧裏,七八個村民打扮的青年男女正圍着一個女孩,七嘴八舌地問着。
女孩也是村民打扮,頭上綁着花布頭巾,但比起一般女孩多了幾分姿色,皮膚白皙,笑容甜美,胸部頗有規模,按照某人的標準,有個七十來分的野花之美。
“小仙兒,你必須告訴大夥,這個錢是怎麼來的,不然大夥用得心裏不安。”一個男青年嚴肅地說道。
眼看大夥都認真起來,女孩只好擺了擺手,“好啦好啦,別亂猜了,就是平時賣包子存下來的。”
“賣包子掙的?”
“不可能吧……”
“一銅板三個的肉包子,這得賣多少個纔行啊?”
“我們這八個人的裝備,槍、子彈、護身甲、補給品,加起來也有小兩千了吧?”
“小仙兒,你的錢到底是哪來的啊?”
“該不會瞞着我們,做了什麼壞事吧?”
“你放屁,小仙兒這麼善良,怎麼會做壞事!”
“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夥就是擔心小仙兒。”
“仙兒姐姐,你就說嘛!”
衆人圍着女孩鬧騰,女孩似乎被問煩了,臉色一寒,拍着桌子叫道,“別吵了!”
“就是我賣包子掙的,信不信隨你們!”
“怕這個錢髒的,就把東西還給我!”
“我拿去退了,還能多買幾件漂亮衣裳!”
給女孩一吼,一衆年青男女都蔫了,耷拉着腦袋不敢回嘴。
“小仙兒,大夥只是關心你。”
“我知道……”女孩的聲音變小了,“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她眼簾垂了下來,彷彿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只是……”她抓着自己的衣領,不知爲什麼,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花,“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空着手去冒險。”
“那樣,那樣太危險了。”
見女孩流淚,一衆年青男女都閉上了嘴巴。他們面面相覷,神色都有些着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安靜了好一會兒,一個村民打扮的女孩說道,“大夥都別問了,小仙兒肯定有自己的難處。”
“麻花說的對,大夥都別問了,我們要相信小仙兒。”
“嗯嗯,無論小仙兒做什麼,都是爲了大家好!”
“小仙兒是我們的帶頭大姐,不管她做什麼,我們都應該全力支持!”
“狗娃說得對,我們全力支持小仙兒!”
“耶,小仙兒萬歲,肉包子萬歲!”
見大夥表示理解,女孩噙着眼淚,一個勁地鞠躬道謝。
酒吧陰暗的角落裏,一雙眼睛正注視着這羣年青男女。
一口烈酒入喉,臉上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這個暗中觀察的人,正是陳興。昨天晚上,他用兩千金幣買走了這個被同伴們稱作“小仙兒”的女孩的初夜。
除了一時興起的慾望,還有某種陰暗的心理。或許是自己過得不好,也想看別人的痛苦。
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從山村裏出來的,想要闖蕩一番事業的熱血青年。其中幾個男的都對小仙兒流露出愛慕的神色,將其奉爲女神。
按照他的劇本,女孩獻出初夜,一夜暴富,很快就會被金錢腐蝕,淪爲他的玩物。
出來闖蕩,不就是爲了錢嗎?至少他當年就是這麼想的。整一大筆錢,從此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女孩是這羣熱血青年的核心,沒有她整個團隊就會分崩離析,黯然退場,回到村裏繼續耕田打獵,了此一生。
然而,劇本的走向卻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跟他想的完全相反。女孩並沒有獨享初夜換來的鉅款——對她這樣出身的村民來說,兩千金幣無疑是一筆鉅款,足夠在二三線城市買套房子,過舒服的生活。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而是用這筆錢購買冒險所需的傭兵裝備。
而且,她也沒有回來找他,用身體賺更多的錢。
不知爲什麼,看着女孩臉上純真的笑容,他竟然有些嫉妒。
或許,這就是夢想的味道。
他想起了一位哲人說過的話,擁有夢想的人,纔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的,他已經夢碎了。
什麼傭兵立國,早就淪爲笑話了。他現在的名聲臭到狗都不願聞,猶如過街老鼠,全國上下沒有一個電臺不是在罵他的。
天天罵,二十四小時罵,感覺就快覺就快被口水淹死了。
試問這樣的身份,還有什麼威信,拿什麼去立國?立的是傭兵國還是垃圾國?
夜漸漸深了,客人陸續離去。那羣年青男女也相繼離開,只剩下女孩一個人坐在那裏,似乎正在發呆。
陳興離開角落,坐到了女孩對面。
看見他,女孩的表情立即變得生動起來,帶着些許意外,些許羞澀,還有些許希冀。
“先生,晚上好!”女孩朝陳興頷首行禮。
“今晚怎麼樣,還來陪我嗎?”陳興開門見山地問道。
女孩臉色一紅,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似乎擔心被同伴看見,然後略微猶豫了一下,問道,“多少錢?”
陳興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女孩下意識地問道。以她對紅燈區的瞭解,或許初夜值兩千,但之後肯定就沒有這麼多了。而且兩千的初夜也是天價了,她曾經打聽過,像她這樣姿色的女孩,初夜也就是兩百金幣封頂。
“五萬。”陳興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不被金錢和權力腐蝕的女人。他身邊的女人不說個個都是這樣,但除了見月蒼蓮和蘇娜,基本上都是沒跑的。
但其實,見月蒼蓮是因爲宮廷女僕的約束,蘇娜則是沒有接觸過社會,或許同等條件下,她們未必能像現在這樣。
他原本以爲翠麗絲會是個例外,對他抱有純粹的感情,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真到了利益衝突的時候,該怎麼地還是怎麼地。要不然,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
反正他有的是錢,國庫在他手裏,少說也是千萬級別的,玩弄一下人性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