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完兩個本地人,還大搖大擺地坐在那裏喫東西,不是實力強橫就是腦子有問題。無論是哪一種,對旁觀者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纔是正解。
不過也有些膽子大的,慢悠悠地喫着東西,可能是不在意,也可能是想看熱鬧。
沒過多久,酒吧裏就只剩下幾桌人,原本的喧鬧一去不復返。
“給在坐的朋友一人一紮冰凍啤酒,算我賬上。”陳興豪氣地說道。從某種角度來說,他需要一些見證者,見證即將發生的事情。
“Cheers!”“乾杯!”
剩下的幾桌人倒上啤酒,朝陳興舉杯致意。
從對方的裝束上,不難看出都是傭兵。只有天天在刀頭上舔血的人,纔不會在意是不是有麻煩。
相比之下,酒吧老闆躲在吧檯裏,戰戰兢兢,若不是自己的生意,估計早就跑了。
“哐當!”
十多分鐘後,酒吧的木板門被粗暴地踹開,一隊全副武裝的守備隊員闖了進來。
爲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小隊長,掃視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陳興這一桌。
“粱隊,你怎麼來了,快請坐,請坐。”酒吧老闆擠出一臉獻媚的笑容,從吧檯裏小跑出來迎接。
這個人叫粱大北,是西二街治安隊的小隊長,梁小北的親哥哥。雖然這裏是衛星信號覆蓋區,但邊緣地帶的法律要寬鬆很多,很多事情都由當地政府自己解決,所以治安隊的權力很大。
粱大北以前就是個混子,打架鬥毆,不務正業。前些年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大筆錢,靠着這筆錢走後門當上了治安隊的小隊長。
雖然身份轉變,卻還是那個人,惡習難改。只是換了身虎皮,更加變本加厲。
正因爲有這樣的哥哥,梁小北才經常惹是生非,做些出格的事情。半個月前,梁小北就在這個酒吧裏威脅一個商販的女兒,拖到樓上強姦。那商販到治安隊報案,結果就被抓起來,打斷了好幾根肋骨,並安了個“謊報案件”的罪名。商販不敢再鬧,最後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聽說有人在我地盤上鬧事,還打傷了我弟弟,我很好奇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粱大北歪着脖子問道。
“都是誤會,誤會!”酒吧老闆陪笑道。
“去你/媽的誤會!”粱大北驟然翻臉,當場抽了酒吧老闆一耳光,“我弟弟被人打得牙齒都掉光了,你還敢跟我說是誤會?”
酒吧老闆捂着紅腫的臉,看了眼陳興的方向,不敢再說話。這兩兄弟都是乖戾兇狠之人,碰上了就是倒黴。
粱大北走到陳興桌前,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了下來,斜靠着椅背,打量着兩人。
陳興喝着酒,一臉悠閒,旁邊的蘇娜則開心地喫着,旁若無人。有哥哥在身邊,她很安心。
陳興放下酒杯,盯着梁大北的眼睛,問道,“憑什麼?”
粱大北面露狠色,伸長脖子,指着地面說道,“憑我是這裏的治安隊長。”
陳興卻笑了,“我可不記得那個法律條文說,治安隊長可以隨便亂抓人的?”
“哦,還是文化人啊!”粱大北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轉頭看向跟着他一起進來的守備隊員,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隊員們也跟着笑了起來,臉上滿是戲謔和嘲弄。
陳興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其中幾名隊員盯着蘇娜,眼中透出邪光,甚至有人把手伸進褲兜裏,抓撓着什麼。
“還懂法律呢,可以可以。”粱大北豎起大拇指,然後朝最近的隊員使了個眼色,“去吧證人帶進來。”
那隊員出到外面,把梁小北和小分頭帶了進來。
“哥,就是他!”梁小北指着陳興,眼中充滿了恨意。
“哥,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明明什麼事情也有沒幹,他就突然打我,牙齒都掉了,疼死我了。”梁小北捂着腫脹的臉,憤恨無比。
“大北哥,我也是,我就是替小北說了句公道話,他就打我了。”小分頭委屈地說道。
粱大北轉頭看向陳興,冷笑着說道,“既然敢在我轄區裏打人,那就爽快點兒,跟我走一趟。”然後他朝隊員們使了個眼色。只聽見唰啦的一聲,所有隊員都端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指着陳興。
蘇娜放下了刀叉,眼中亮起一點星芒。
“沒事兒,繼續喫。”陳興摸了摸蘇娜的頭。後者“哦~”了一聲,拿起刀叉繼續喫東西。
“我是打了人。”陳興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梁小北和小分頭,“可能等會兒還打。”
“因爲有些人不長記性。”他慢悠悠地說道。
大概是想起剛纔的一幕,臉上還火辣辣的疼,梁小北和小分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
梁大北的臉上笑容終於掛不住了,沉聲道,“你是不是想死?”
“我像是一幅想不開的樣子嗎?”陳興反問道。
“或許你有點兒能耐,但這裏是龍石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梁大北惡狠狠地說道,“識相的就跟我走一趟,不然我現在就……”
“就怎麼樣啊?”陳興一臉的無所謂。
梁大北的臉色陰沉到極點,自從當上了小隊長,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了,當即怒道:“你找死!”
“吱!”
眼看衝突就要爆發,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隨即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足足有十多輛機車。
“誰敢爲難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