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停船”
一艘全副武裝的小型快艇靠了過來,架在船頭的重機槍反射着陽光,長串的大顆穿甲彈預示着只要貨船不聽指示,馬上就能將船舷鏽跡斑斑的鋼板打成馬蜂窩。
“我們是黑羽公國的水上警備隊。”
“不用擔心,這只是例行檢查。”
“現在局勢緊張,我們要防止銀爪那邊派來的奸細。”
黑羽的水兵登上貨船,四處翻找檢查。
“大人,真是麻煩您了。這麼一大早的,還要登船檢查,真是辛苦了。”船主陪笑着,將一小袋錢幣塞進了水兵隊長的衣兜。
水兵隊長掂了掂口袋,朝着正在檢查貨物的水兵招了招手,“差不多就行了,這個老闆我認識,是個老實人,從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謝謝,謝謝長官,辛苦了。”
片刻之後,船主送走了黑羽水兵。看着快艇翻卷着水花遠去,恨恨地啐了一口,“我呸,這羣狗婊養的,到哪都能咬上一口”
這也難怪他心情煩躁,自從冰藍城易主,各個公國紛紛獨立,各地水警就趁機跑出來撈油水。
分明就是假借搜查奸細之名,中飽私囊,稍有不從就威逼恐嚇,甚至當做外國奸細抓捕,簡直無法無天。
生意越來越難做了。這麼一路過來,已經被搜查三次,當真是雁過拔毛。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貨物運到,價格肯定水漲船高,真正苦的還是社會底層。
貨船離開銀爪的勢力範圍,陳興也不用再僞裝了,摘下頭頂的破草帽往河裏一丟,回到船艙洗了澡,換上龍鱗衛的高強度纖維作戰服,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不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底層船工。
“誒”
換完衣服從船艙裏出來,就遇見了工頭。
工頭剛開始有些愕然,因爲陳興的變化太大了,很難與之前的底層船工聯繫起來。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隨即恢復了往日驕橫跋扈的樣子,“大白天的洗澡,偷懶是吧行,中午你就別喫飯了,把剛纔的時間給我補回來”
“把船主叫過來。”陳興沒有理會工頭的發飆,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叫船主過來,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像你這種層次的賤民,有什麼資格見船主好笑吧你”
工頭罵罵咧咧,陳興眼睛一眯,寒芒乍現,有如實質的殺氣瞬間嚇住了對方。只見那工頭身體僵硬,口瞪目呆,張大着嘴巴半天沒敢喘出一口氣來。
但工頭始終見識有限,換句話來說就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位爺真正的身份。雖然不敢再說難聽的話,卻依然嘴硬,“好,我就把船主找來,看你玩什麼花樣”
不一會兒,船主在工頭的帶領下,急匆匆地跑過來。
“哎呀,這位大人”
“小人不知有貴人登船,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第一眼看見陳興,船主就換上了一副尊敬討好的模樣。他行船多年,見多識廣,一眼就從裝束和氣質看出對方身份不凡。
陳興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扔出一個錢袋,“這條船我包了,中途不用停船,直接去巨蜥城。”
他沒有因爲對方忽然出現在船上而多問一句話,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道理,輪不到他這種小人物打聽揣摩。
“大人,這邊請,船上有專門的貴客休息室。”
“等等,這個人”陳興隨手指了下工頭,“讓他一個人打掃甲板,打掃不完就別喫飯。”
工頭頓時面露惶恐,看向船主。
“啊”船主也是愣了愣,這麼大的一艘船,一個人打掃,怎麼可能打掃得完。眼看陳興臉色有些不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拍板道,“行,聽大人的”
接着面朝工頭,瞪圓眼睛,氣勢洶洶地吼道,“聽見大人的話沒有快去打掃甲板打掃不完,今天別想有飯喫”
工頭回頭看了眼髒亂的甲板,朝船主哀求道,“姐夫”
“誰是你姐夫”船主板着臉,不耐煩地說道,“快點兒,不然扔你到河裏餵魚”
看着船主六親不認的樣子,工頭面露絕望。
“嘿嘿,老大,拖把。”旁邊的船工幸災樂禍地遞上拖把。
工頭一咬牙,一把搶過拖把,垂頭喪氣地轉過身,開始拖地。
沒過多久,陳興在船主的帶領下來到貴賓室。雖然是艘貨船,但貴賓室還是有模有樣,收拾得乾淨典雅。
陳興往沙發上一靠,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來,進來”
船主帶了個衣着暴露的年輕女人進來。臋線飽滿,短褲繃得緊緊的,穿着小短掛,裏面一條薄薄的裹胸布,凸點明顯。腹部袒露,小巧的臍環閃閃發光。
雖然皮膚偏黑,但長相還過得去。說不上有多漂亮,六七十分的樣子,眉宇間卻有幾分動人心魄的嫵媚。眼眸流轉,似笑非笑,別有一番風情。
“大人,我這條件有限,船上沒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人,實在是怠慢了”船主滿懷歉意地說道,然後向陳興介紹帶來的女人,“大人,這是我上個月剛納的小妾,名叫小由。如果大人不介意,請隨意驅使。”
陳興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船主彎着腰退了出去,關上貴賓室的門。
臨關門前,偷偷朝小妾做了個“去”的手勢,暗示他小妾要主動積極。
“大人,您請喝茶。”
貴賓室的門一關,名爲小由的女人立即款步上前,替陳興倒了杯茶水,雙手遞上。
“嗯。”陳興應了一聲,卻沒有去接茶杯,而是看着手中的便攜屏幕,隨意地翻閱着新聞。
雖然他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也沒有處女情結,但對別人的女人完全不感興趣。他並沒有這方面的嗜好,錢穎的事情完全是誤會,而且是他在先小楊在後,並且錢穎和小楊之間也沒有實際性關係,只能算是柏拉圖式的備胎。
看見陳興不接茶,小由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依然帶着甜甜的笑容,把茶水放下,安靜地站在旁邊,雙手貼在小腹上,垂首待命。
四國同盟究竟是銅牆鐵壁還是不堪一擊的豆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