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散心裏那點怨氣,畢竟是醫者仁心,趙玲瓏對蘇先生很反感,不過他兒子已經入住中心醫院,她希望周雲凡能把患者治癒。
兩名患者還那麼年輕,就這麼廢了,真有點可惜。
周雲凡看過病歷資料,第一次遇到這種有錢家孩子的“時尚病”,這種病不同於職業病,屬於一種活得無聊的怪病:“玲瓏姐,帶路吧,臨牀看看病人再說。”
兩名病人,男的叫蘇小燦,女朋友叫奚萍,患病後不得不結束留學生涯,風風光光留洋M國,回國竟然坐在輪椅回來,真是不一樣的風景。
蘇小燦的父親叫蘇泊,他母親叫喻麗飛。
趙玲瓏簡單地介紹了一句,就帶着周雲凡走進第2住院部357號病房。
患者是奚萍,年紀同周雲凡差不多大小,是蘇小燦的女朋友,如今癱瘓在病牀。
她留學M國,是男朋友蘇小燦帶她去酒吧,吸了“笑氣”,這種東西在M國很流行,術名叫一氧化二氮,無色有甜味,帶着涼絲絲的味道,吸入它會感到欣快,並能致人發笑。
奚萍對笑氣產生極度的心理依賴,吸食這種氣體,能得到10秒鐘的快感,直到回國後才被強制終止吸食,她身體激增發胖,身患高血壓,心肌肥大,雙腿重度肌腱無力。
周雲凡走近病牀問診,第一句話就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瞧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現在哭有用嗎?想笑的話,看看小品,聽聽相聲,啥都可以。”
吸食笑氣,產生幻覺,人的意識感覺自己漂浮起來,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厭惡自己,從裏爛到外。
“沾染這種玩命的東西,覺得刺激,現在刺激過頭,把小命玩完了吧。”
這時候奚萍的母親剛好進來,來到周雲凡身邊質疑:“你誰啊?有你這樣對病人說話的嗎?”
周雲凡轉頭瞥了一眼,看她同患者長相相像,冷聲回答:“自古慈母多敗兒,你太寵着你家寶貝了,是你毀了她,阿姨。”
奚萍的母親啞口無言,被周雲凡戮中痛處,氣得差點翻白眼。這時候奚萍的父親走了進來:“趙副院長,這次求你幫幫我。”
“奚副院長,你讓女兒住你們市中醫院,不是更方便醫治和照顧嗎?”趙玲瓏道破他的身份,暗示周雲凡一下。
周雲凡聽到後,心說,原來是市中醫院的奚副院長,當初曾聽中醫專家曾立偉說起過,此人醫術不錯,只是醫德同那個嚴明皓差不多,小肚雞腸,肚子裏彎彎道道很多。
奚副院長苦笑道:“我們醫院如果能醫治,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們,這位就是周醫師吧,你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請你診治還真不是輕鬆活。”
“奚院長,你可別這麼說,你也知道我年輕貪玩,上班吊兒郎當,治癒病人全憑僥倖,這點都是大家公認的。”周雲凡話語中不停地貶低自己,真不想接診這種自作孽的病人。
奚副院長臉皮有厚度,不比周雲凡薄多少,他看出周雲凡有敷衍塞責的心意。
他急忙行揖禮相求:“周醫師,你這個小神醫的美名,那是貨真價實的,我們中醫院所有同行,都十分拜服。”登門求醫,還真是低姿態。
這時候他老婆回過神來,馬上變臉,一臉諂媚,紅着臉連忙請求:“你就是傳說中的小神醫啊,嚴明皓那次喝酒喝出腦溢血,聽說如果不是你,他
周雲凡眉頭不伸,冷眼瞧了瞧她:“我才疏學淺,只怕是無能爲力。”
聽了周雲凡的話,奚副院長腦筋急轉彎,說道:“周醫師,我家萍兒同嚴梅是好朋友,一直把嚴梅當親妹妹看待,當年嚴梅出事,我家萍兒特別難過。”
嚴梅選入省體操隊,摔傷下肢癱瘓,後來被周雲凡治癒的事,市中醫院的醫師,自然有所耳聞。
眼下奚副院長都打出感情牌了,周雲凡還真不好拒絕了,只好鬆口答應說:“奚院長,這麼相信我們,趙院長,那我們先試試?”
如果趙玲瓏不在身邊,周雲凡答應得肯定利索得多,怕趙玲瓏疑心,才委婉地應承下來。沒辦法奚萍是嚴梅的朋友,自然也是自已的朋友,替朋友插刀,何嘗不可。
趙玲瓏沒有起疑心,當初嚴梅確實是周雲凡治癒的,至於周雲凡同嚴梅私下裏有什麼關係,她有過擔心。
不過人家小姑娘已經回省體操隊了,同周雲凡沒多少接觸機會,不用太擔心,更主要的是,趙玲瓏相信自己的魅力。
既然周雲凡已經答應出手施治,趙玲瓏就吩咐病房裏那位值班護士,送來一輛醫療小推車,然後把病房裏所有人請到病房門外。
關好病房門,只留下她同周雲凡:“周醫師,咱們開始吧?”
周雲凡點了點頭說:“這次還是你主治,考考你學習‘子午八卦針’當中的四神針法,掌握得怎麼樣了。”
“嗯。這算不算是一場考試?”趙玲瓏聽說讓她施展鍼灸術,立即就來興頭了。
冰冷的氣彈,曾經堆在奚萍腿上,因爲低溫,她的大腿被嚴重凍傷,手也凍脫了皮,大量吸食笑氣,讓她的身體失去了痛感,腿上凍傷傷口已經結痂。
在醫師眼裏,很多時候患者不分男女,都是病人,治病救人不能顧忌太多,不過眼下,趙玲瓏在身邊,周雲凡讓她主治,只需要在旁指點她就行。
趙玲瓏如今能凝聚出玄氣,學會存儲氣海穴,這時候在周雲凡的指點下,開始最簡單的御氣施針。四神針法,治療腦溢血腦癱,有過多次臨牀施治,療效顯著。
開始時,周雲凡同趙玲瓏整整貼近在一起,手把手教她扎針,對針法運行的細節,逐一做講解,還糾偏了幾次。
患者奚萍開始是睜着眼睛,躺在牀上,不過周雲凡在她的安眠穴上紮了一針,她就進入深度睡眠,周雲凡暫時封閉了她的意識。
長達三個小時的鍼灸,完成了第一次對奚萍的治療,趙玲瓏把最後那支銀針退出來:“實習生,不知道經過這次治療,奚萍能不能站起來了?”
“玲瓏姐,你要你自己的鍼灸術要有信心,知道不?想親眼目睹療效,這還不簡單,我現在就解開她的安眠穴,讓你見證一下奇蹟。”
趙玲瓏聽到周雲凡信誓旦旦,笑着轉身,打開病房門,周雲凡剛好解開了奚萍的安眼穴。
趙玲瓏來到病牀邊,對睜開眼睛的奚萍說:“下牀走幾步試試。”
奚萍感覺雙腿恢復了知覺,立即精神大振,鼓足勇氣下牀,在病房內,先是原地踏步,隨後走出病房,來到走廊。
奚副院長滿臉脹紅,激動不已:“謝謝你,周醫師!謝謝你,趙院長!”
他老婆喜極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淚,跟隨在她胖墩女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