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等了好久終於纔等來了一樣。
”曉曉”
她慌亂回神。擡手掩飾性的想要把垂下來的髮絲別到耳後。
她一擡手,紅色滑膩的血就隨着她的動作,在地上綻放開了一朵一朵妖冶的紅花。
盛昊天抓住她流血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還砸在上面的玻璃碎渣挑出來。
看他專注認真的眼神。她心慌意亂的想要收回手。
她和他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別動”盛昊天牢牢的抓緊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又掏出乾淨的手帕來給她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我送你去醫院”
說罷,就要傾身過來想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唐逸曉着急忙慌的推了一把。沒把人推開,盛昊天已經把她打橫抱起來了。
她皮糙肉厚慣了。扎傷手對她來說不過只是皮肉傷,弄點酒精消消毒,傷口結痂了,過兩天自然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小題大做的去醫院。
只可惜,盛昊天一點給她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就這麼抱着她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路出了餐廳。
”盛先生,你放我下來。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去醫院。”
離開蜂擁而至的閃光燈,唐逸曉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盛昊天微微楞了一下。總算是把她放了下來。
唐逸曉背倚着牆站着,刻意疏離的笑笑,再次強調,”盛先生。謝謝你,這種傷真的不用去醫院。”
盛昊天沒有說話,沉默的伸手過來拉住她那隻受傷的手查看,蹙緊了眉頭。
流了那麼多的血,在他看來已經是嚴重到足以上醫院的傷了,不過唐逸曉卻是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到底她要受過多少的傷,纔會練就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剛纔他太着急,在她面前已經失態過一次。如果他執意要送她去醫院,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很霸道。很不講理,從而因爲這個越發的疏遠他。
都說愛情這個東西容易讓人患得患失。憑空生出些莫須有的擔憂來,讓你變得不像你自己。
盛昊天坐在唐逸曉的旁邊,沉默的爲她清洗手上的傷口。
消毒酒精澆在傷口上的滋味並不好受,不過她的忍耐力很好,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以爲盛昊天聽了她的話不送她去醫院自己就可以解脫了,沒想到他居然強勢的把她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風格跟她離開前一樣。之前她做助理的時候放在門邊的辦公桌還在原位,就連她辦公桌上的天堂鳥都是新鮮的,沒有因爲她長時間不在就枯萎了。
天堂鳥是她喜歡的花,因爲它的花語是自由,幸福以及健康。她不知道她喜歡的象徵着自由幸福的天堂鳥,還有另一個花語熱烈的相愛、相擁、幸福快樂。
看到開的熱烈的天堂鳥她突然心中一動。
她斂目低頭,勸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幫她包紮傷口的動作卻溫柔小心的很,好像生怕碰碎了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隨着他的靠近。有淡淡的菸草味道混合松木的清香飄進她的鼻間,這味道有點熟悉,卻讓她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聞到過。
”好了”輕輕一聲,如釋重負。
唐逸曉回神,看了眼被盛昊天包成豬蹄樣的手掌,看起來盛總裁併不擅長做這類事情。
”謝謝。盛先生錢我會還你的”
雖然她的心已經因爲這個男人的溫情小鹿亂撞起來,她卻不能放任自己繼續這樣下去。有些人有些事過了不能放也只能放下。
她不是傻瓜,雖然盛昊天沒有明確表示過對她的喜歡,但她也感覺的出來盛昊天再從奧地利回來之後對她的態度變化很大。
只是這樣的變化,讓她有點接受不能。
明明之前那麼恨,怎麼可能突然就能前嫌盡釋的跟她搞曖昧。
她會這麼懷疑也不奇怪,畢竟盛昊天以前爲了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都在用林雨涵做藉口。
盛昊天很費勁的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心意,驕傲如他能跟自己承認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又怎麼可能對她明說。
他不說,唐逸曉自然是不會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搞不清楚他意圖的唐逸曉只會依循本能選擇明哲保身。
唐逸曉久久沒有等到盛昊天的回答,站起來就打算告辭,”我先走了”
盛昊天擡手拉住她的手腕,也不說話。
盛昊天看着她沒有說話,他越不說話,唐逸曉越不自在。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給人一種不得不臣服的錯覺,”我們之間,不用分的這麼清楚。”
”不行。”唐逸曉下意識的拒絕,”我現在沒這麼多錢,等我手上寬裕了”
”我說了我們夫妻不用分的這麼清楚,我的就是你的。”
盛昊天握着她手腕手募的收緊,看上去是因爲她剛纔的拒絕動了真怒。
以前她直面盛昊天的怒火不少,所以這個程度的怒火對她老說真的是小兒科。
她也不太怕,而且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牽扯太多,倒不如藉着這次機會把離婚的事情說清楚。
”不用了。我離開奧地利的時候留了離婚協議,你選個合適的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一下。”
盛昊天一聽她這麼說,本來有點陰沉的俊臉,瞬間烏雲蔽日起來。
他會這麼問說,是完全把她當成自己人在關心,怕她受到傷害,不想她卻來了這麼一句急於同她撇清關係的話。
過去的她那麼愛她,一心爲自己是盛太太而高興。
可是換到現在,她想的卻是怎麼快速的和他撇清關係。
”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