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昊天躺到牀上。把唐逸曉摟進懷裏,溫柔地哄勸,”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處理岳父的後事,沒有精力可不行。”
說完他吻了吻唐逸曉的額頭。
唐逸曉緊緊地偎進盛昊天的胸膛。
耳朵裏聽着盛昊天沉穩的心跳,她哭了半天。早就疲累不堪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在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中模模糊糊的睡着過去。
盛昊天有她抱着,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聽見她沉穩的呼吸。低頭一看,睡着了。
他摸着她那削瘦的臉,心疼不已。這混亂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這一整夜,唐逸曉都睡得極其不安穩,總是惡夢連連,或是哭泣或是哭喊,再不就是漫天的大火。
盛昊天極有耐心地陪着她哄着她,一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合過眼。
第二天早上。
兩人都惦記着唐敬業的後事,早早就起了牀。
簡單洗漱後,盛昊天換了一身黑西裝,唐逸曉也穿了一條黑裙子,盛昊天哄着唐逸曉勉強吃了一點早餐,出門準備去殯儀館。
兩人剛出門就碰到了找上門的東方曄,東方曄也穿着一身黑西裝,對着唐逸曉道,”曉曉。請節哀。”
想到去世的父親,唐逸曉又淚溼了眼眶,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一大早找到盛宅來是有急事”盛昊天攬着唐逸曉看向東方曄。
”嗯。”東方曄點了點頭,”法院的傳票又下來了,三天後開庭。”
”那他這次會有事嗎”唐逸曉撐直了身子顫着聲音問。
東方曄看着她,保證道。”我一定盡我的全力,你安心,先把伯父的事情辦好再說。”
唐逸曉感覺身子發軟,這一件事壘一件事,她覺得自己真得快要撐不住了。
盛昊天見她臉色不對,連忙摟住她的肩膀,”老婆別怕,我肯定會闖過去的,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事是把岳父的後事辦好了。”
唐逸曉想起父親的後事,強打起精神。
三人一起趕去了殯儀館。
唐敬業的後事辦得很體面,唐家很多原本沒來往的親戚朋友,聽說盛世集團的總裁是唐家的女婿。全部都趕來幫着撐場子,順便巴結這個有錢的姑爺。
盛昊天這邊的朋友和公司來往密切的客戶聽說盛昊天的岳父去世,也都趕到了殯儀館。一時間殯儀館裏人來人往,忙得盛昊天焦頭爛額。
到了半夜,唐逸曉和唐家睿一直跪在靈堂守夜。盛昊天也知道規矩,不能勸唐逸曉去休息,只能在一邊陪着。
蕭榮和東方曄幫着盛昊天打聽了一天,趕到了靈堂,三人湊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低聲討論起來。
蕭榮一臉急色,”我從法院打聽到了可靠的消息,這次法院那邊的確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聽了東方曄的話,盛昊天面色越發凝重,他知道東方曄是懷疑他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東方曄作爲專業律師,問出來的問題不太好聽,但也是真的在替他考慮。
蕭榮見他臉色不好,出來打圓場:”盛兄,你想想會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你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你能保證你的財務就乾淨嗎”
盛昊天搖了搖頭,”財務部長雖然是我的人,可財務部里人多眼雜。盛家各脈都安插了人進去,我掌控那麼大一個公司,怎麼可能什麼事都過問。”
想到公司裏那複雜的人脈,盛昊天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家族性公司最大的弊端,沒做大還好,一但做大就是致命的威脅。”蕭榮一副智者的樣子分析着問題。
”這可怎麼辦”東方曄蹙着眉。”這次若是證據確鑿,可就要被定罪了。”
”哎”盛昊天嘆了一口氣,”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等開庭不就知道證據是什麼了”
三人一時也沒了主意,又商量了會兒,便各自散了。
第二天唐敬業出殯,唐逸曉一直都在哭,盛昊天只得摻着她,唐家睿不成事,很多事情都靠着蕭榮和東方曄幫忙,整個喪事結束,總算沒有出什麼茬子。
唐敬業的後事料理完。盛昊天開庭的日子也就到了。
唐逸曉穿着一身素服,精神不濟,強撐着和羅安然。蕭榮他們坐在旁聽席,早上九點,正式開庭。
法官開庭後先是查明當事人盛昊天是否到庭,然後宣佈案由,再接着宣佈合議庭的各組成人員。
法官所有的宣佈結束後,檢察院派出的檢察員作爲公訴方在法庭上宣讀起訴書。
東方曄和盛昊天聽了宣讀的起訴書,頭上緊張的冷汗連連,兩人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
唐逸曉看到兩人的表情,知道事情變得很棘手,她兩手交疊在身前,使勁的擰來擰去,手上被掐出了很多的指甲印,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告席的方向,只見東方曄起身對着法官鞠了一個躬,”審判長,我和我代理人盛昊天先生在開庭前都沒有收到檢察院送來的起訴書,所以我方連爲什麼起訴我們都不清楚,更惶論有證人和證據來洗脫罪名。”
法官問檢察院派來的檢查員,”檢方是否沒有遵循正常程序”
檢方人員站起身也朝法官鞠躬,”審判長,我們檢察院肯定是按照正常程序來進行的,起訴書我們是送達了盛世集團的律師團,謝謝。”
他回答完就坐了回去。
盛昊天的心一緊,看來盛世集團裏面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這想害他的人把所有的環節都扣得緊緊的。
趁着他岳父去世忙不過來,再讓律師團那邊捅點簍子,這樣他的罪名就被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