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這個時候,任何言語只怕都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吧!
所以,不等封靜怡回答,霍青陽再度抱緊了她,高大的身軀包裹着她,恨不得將她整個埋進胸膛裏:“我帶你看醫生!先回去~”
腳下剛一動,想起什麼地,霍青陽彎身便將她抱了起來:“不舒服就把頭包起來!”
雨水還噼裏啪啦地打在身上,有傘也遮不住什麼,兩人都已經狼狽到了極點,霍青陽是顧不上這些了,卻很怕她難受,複雜的心思一方面是因爲她身體的傷,另一方面則更怕今晚的經歷將她徹底壓垮,所以,哪怕掩耳盜鈴,在霍青陽的心裏,此時此刻,不露面就是一種保護。
並沒有回夜總會,抱着她,霍青陽直接去了隔壁的俱樂部,而兩人的身影一消失在視野中,兩個被反手按在地上的男人便被幾個彪形大漢給拖進了一邊幽暗的樹林,隨後,伴隨着隆隆震耳的雷聲,各種淒厲的慘叫與哀嚎聲淹沒在了越發瓢潑的大雨中。
這個風雨大作的夜,註定寫滿了故事。
……
俱樂部的專屬套房裏,將封靜怡放下,霍青陽就衝進了浴室,拿着浴巾走到了一半,想起什麼地又轉身回去放上了熱水,而後又蹭蹭地跑了出來,浴袍浴巾抱了一堆,一股腦地塞進封靜怡懷中,給她抹了兩下,他蹭地又站了起來:
“冷嗎?渴不渴?餓不餓?我先給你倒杯熱水!”
拿了水回來,封靜怡同樣的都還沒來得及迴應,卻見他又蹭蹭地站了起來,一會兒拿電話,一會兒關水,半路又想起什麼來的回來幫她擦頭髮,半天,封靜怡就看着他各種亂竄,各種半吊子的明顯有些不知所謂。
好不容易他消停了下來,蹲在她面前,結巴了半天,蹦出的第一句話卻是:“那個……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你放心,不去晟那兒,也不去大醫院!我的意思是……不會泄露你任何隱私。我給你找個私人診所,可靠的,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檢查下!”
“忘了,我應該找服務生先給你送身衣服!”
見霍青陽說話顛三倒四地,做事也反覆地沒個邏輯,整個小二百五的架勢,樣子竟有些可笑,直直地望着那抹又竄了起來的溼透身影,封靜怡的思緒突然也有些跳脫:
他這是以爲她被那個啥了嗎?
他後悔了?緊張了?自責了?或者怕她想不開?所以做事說話都顧忌着還開始小心翼翼地了?他還是在意她的是嗎?
這般慌亂,這般焦急,沒頭蒼蠅一般——
他是因爲在意她還是因爲在意這件事?
身上裹着厚厚的浴巾,依然黏膩溼漉漉地,特別是有風、有氣流流動而過的時候,那股冷意就特別明顯,大眼睛直勾勾地追隨着某個慌亂的身影,封靜怡的思緒恍惚間卻也有些飄: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突然間有些小糾結,靜靜地觀察着,她卻把到了嘴邊的話全都給嚥了回去。
霍青陽再折回的時候,手上端了個餐盤,放着一些喫食跟熱牛奶,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還搭着一身衣服,像是服務生的工作服,而他身上也還穿着那半溼透的襯衫,衣服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些筆直有力的肌肉跟線條,有種別樣的溼身的性感。
眸光越來越直,封靜怡的視線有些呆,臉色還禁不住泛起了潮紅:這男人,周身爆棚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真的是超級正點,男人味十足啊!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一隻大掌突然探向了額頭,驚得封靜怡頭瞬間搖地跟撥浪鼓一樣:這個時候還發花癡,真是丟死人了!
想甩去腦海中不該有的念頭,封靜怡晃地有些猛,等她再停下的時候,莫名地就覺得有些暈:“嗯~”
一個擡手,摸到額頭的傷口,瞬間疼地她一陣齜牙咧嘴:“哎呦!”
看着自己手上的鮮紅血跡,她頓時就覺得更暈了。她正傻着,一抹炙熱的胸膛已經矗立到了她身側,扶着她的小腦袋,撐住了她的肩頭:
“別亂動!”
快速地幫她把額頭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下,霍青陽抱着她,恨不得將那兩個王八蛋再給大卸八塊千萬遍:
“疼就哭出來,不用忍着!”
從見到她到回來,見她多數的時候都是在發呆,幾乎沒哭也沒鬧,如此反常的安靜讓霍青陽的心不止慌得一比: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我不該趕你走,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門外!都是我的錯,我是想保護你,想讓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沒想傷害你,從來沒想!”
可是,她還是出了狀況,而且可能比任何一次都嚴重,眼底還是抹不去她周身的血污,霍青陽心疼地要命,更是悔地腸子都青了:
“你爲什麼這麼倔?爲什麼不回家?簡直傻死了!”
天不好也不知道躲躲,出事了也不知道給他打電話嗎?想起來,又是一陣懊惱地揪心,現在,什麼都晚了!
“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也許我不夠聰明,也許你會覺得我煩,可是你不靠近我,我若也不努力,我們可能就真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愛情,至少也要有一個人努力纔有機會!”
抽了抽鼻子,想起連日來的經歷,封靜怡也是委屈的: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出局!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你不能這樣招惹了我後還一句話就打發我,我爲你連命都差點搭上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剛給我點希望就毫無預警地攆滅它?我不是想給你添麻煩,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好像睡了一覺,然後身邊的世界整個就不一樣了,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接受不了,我很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