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京華 >第三章 仁和球社(下)
    ♂nbsp; 不寬的小巷裏人來人往,兩旁開滿了店鋪,有花果鋪子、有茶水鋪子、香藥鋪子,各色的招牌參差的擠滿了視野......這些還是正常的,越往裏,就是吸引諸多太學生和諸多東京百姓流連忘返的原因,當然,還有柳邕這個十歲出頭的小孩。

    “這裏真有蹴鞠”

    “不單有蹴鞠,說書的,跳儺舞的,鬥雞的,耍錢的等等,這條巷子都有。”

    柳邕和楊章站在一家門面說大不大的店鋪前面,仰着頭看着“仁和球社”的招牌。

    “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踢球”

    楊章癡癡的問道。

    “進來就知道了。”

    說着,柳邕拽着楊章的胳膊直往裏面跑。

    轉過屏風,一個偌大的院子出現在兩人眼前。院子呈方形,四周都是兩層高的小樓,將之團團圍住,小樓上既是寬敞的走廊,上面有桌椅板凳提供給看球的觀衆,其間有許多衣着顯目的黑紅二色裋褐的夥計穿插在走廊上密集的人羣中,爲他們提供茶水、糕點、水果等,熱鬧非凡。

    方形的院子中央豎立着兩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門直徑約一尺,場內三十多號穿着兩種不同顏色隊服的球員在緊張激烈的爭奪着用皮子做的充氣球。

    “走,咱們上樓上看去。”

    柳邕拉着楊章爬上樓梯,找了個人少的桌子坐下,招呼了個小二過了,點了兩大碗冰梨水,和一盤荔枝膏。

    “我不喜歡姜味。”

    楊章捏起一塊荔枝膏,聞了下,很是嫌棄的又放了回去,抱怨道。

    “你不喫我喫。”

    柳邕將盤子從兩人中間拉到自己跟前,捏起一塊,一邊看球,一邊津津有味的喫着。

    “這個仁和球社,不說是開封城最大的球社了,也是數一數二的,外面那些瓦子裏的小場子根本沒法比。外面那些酒樓球社裏隨便往來的閒漢、焌糟、廝波、札客這裏統統沒有,這裏的夥計,茶酒博士,全是花錢僱來的,聽說專門送到某家王府別院訓練過。而且各家親番郡王府上但凡組建球隊的,都在這裏踢球。

    別看這外面的門面小,裏面大着了。咱們現在這個院子只不過是平時比賽用的,旁邊還有一個院子是馬球用的,裏面還有一個更大的院子,三層看樓,每逢元宵、聖誕這等大家都閒些來到的時候用,聽說官家的球隊都在這裏踢過了。

    看隊服,今天是濮王府的球隊和和義郡王的球隊,這濮王府的球隊可是老牌強隊,組建了有幾十年了,球員都不知換過了多少次。和義郡王才被賜爵不久,球隊也是剛組建沒有兩年,肯定踢不過濮王府的。”

    柳邕看了一會,一副很熟悉的樣子向楊章解說到。

    “你就來了一次,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楊章很是納悶,按照柳邕所說,這纔是他第二次來。

    “這就叫天分。我背書不如你,在看球這方面,可是拉了你八條街啊”柳邕故意拖着長嗆道。

    “你就胡扯吧。”

    楊章看着柳邕那臭屁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給他。

    “這位小球友是第一次來吧。”

    同坐一張桌子穿着一身褐色長衫一直在癡迷看球的老頭扭過身來,笑眯眯的看着楊章道。

    “是呀,你怎麼知道”

    “各個球隊的信息介紹,後面的牆壁上都貼的有,小球友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

    老頭也不回答楊章的疑問,呵呵一笑,緩緩的說道。

    這時,楊章才注意到,看臺後面的牆壁上貼滿的暗紅色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許多小字。

    “原來你是在騙我。我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楊章恍然大悟,對柳邕說道。

    “上面這麼多球隊的介紹,這位小球友來一次就能記得這麼清楚,也是天分啊。”

    老頭不由的感嘆道。

    “幾位客官,要不要來一把押您支持的球隊,十文不嫌少,千金不嫌多。這場球,濮王府隊壓十文賠十二文,和義郡王府隊壓十文賠五十文。”

    楊章早就注意到走廊上有一些夥計並不端茶倒水,反而是手中拿着一個小冊子,遊躥在各桌客人之間,有說有笑,時不時的拿筆在小冊子上勾勾畫畫。這時走來一個,楊章才知道,原來這些夥計乾的是攛掇客人押注的行當。

    “看你們這個賠率,是相當不看好和義郡王府啊。”老頭道。

    “瞧鄭先生您說的,這賠率哪裏是我們能決定的還不是您們這些球迷們定的您買哪家”

    球社夥計和老頭似乎很熟識。

    “我就喜歡你這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

    鄭老頭哈哈一笑,從腰間掏出了七八個大子的銅錢,遞給夥計。

    “老規矩,濮王府隊。不多,一陌足,贏了掙個茶水錢。”

    “好嘞二樓丙區申號桌鄭老先生押濮王府隊八十文,給您記上了。

    這是您給您的憑證,球票。一會贏球了,我給您送過來,亦或者您可以拿着球票去前面櫃檯兌取。。”

    穿着黑色裋褐的球社夥計伸手取過錢,飛快的掃了一眼,手一晃,七八枚比桃核還要大上一圈的銅幣就不知了取向。手掌再伸開的時候,出現了一根一杆細長的毛筆,沾了沾掛在腰間裝墨水的窄口瓷瓶,飛速的在賬本上寫着什麼。不多會,便收起毛筆,從本子上撕下一塊方正的紙張,紙面灑金,上面蓋着仁和球社一半的印章,和鄭老頭押注的內容。

    “承你吉言。”

    鄭老頭接過憑證,也不細看,折起來放進了袖子裏。

    “兩位小客官,您兩位要不要押一注”

    球社夥計處理好鄭老頭的生意,將目光投向了桌子另一邊的柳邕、楊章兩個小孩子。

    楊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球社夥計一直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伸着指頭指了自己和柳邕半天,見球社夥計才意識到是在和自己說話,遂及頭搖的和不琅鼓兒一樣。

    “你連小孩也不放過啊他們纔多大,怎麼會賭博。”

    鄭老頭笑呵呵的搖了搖頭,伸手從桌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瞧您說的。正因爲年紀小纔要連續嘛。像今天這樣局勢清晰,局勢明顯的比賽,可不多見啊。兩位小客官,少押一個,二十文就能贏四文錢,一大包酸甜的黨梅不久有了”

    “恩,有道理,今天這局實屬難得。二十文,押濮王府。”

    柳邕裝作老成的醞釀了片刻,點了點頭,將仍在搖頭的楊章按到桌子上,然後取出兩枚大個的崇寧通寶,遞給了球社夥計。

    “哎,咱們不能賭博,你娘知道了肯定會打你的”

    楊章看着兩枚大錢進了球社夥計的手裏,一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勸說到。

    “這是必贏的球,有錢不賺纔是傻子了。”

    柳邕接過夥計遞來的球票,端詳了片刻,嘴裏說着。

    “我勸你也買點,十文錢一會就能多倆糖人了。”

    “真的假的可是我爹知道了,會打我的。”

    楊章猶豫着。

    “騙你幹啥你不告訴你爹不就得了再說了,贏了錢打你幹什麼”

    “也是,信你一回。”

    意志並不堅定的楊章在球社夥計和柳邕的雙重鼓動下取出了十文錢遞給了球社夥計。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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