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搞鬼出來”與那幾個抱頭縮在一旁嚎叫的人不同,虎頭哥握緊了手中的大刀,滿目猙獰的厲聲喊道。
與此同時,他半點不留情面的狠狠踢向那幾個怕的縮在一團的幾人,瞧那出腳的力度,便可知其下手不輕,想必若不是如今冬日穿的多,那人怕是難逃皮肉之災
“沒出息的東西,忒奶奶的,惡事兒做了那麼多爺爺還會怕這玩意裝神弄鬼你們幾個給我站起來,跟我去外面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誰跟爺爺搞鬼哼”
嘴裏說着,虎頭哥的一雙虎目也不住的打量着屋內,尤其是那在堂屋門前晃晃悠悠的那個白影。
而此時的洛辛與賴如絮也是面色煞白的抱在一起,賴如絮雖然沒有尖叫嘶喊,可是卻也是哆嗦着身子,將腦袋扎進了洛辛的懷裏。洛辛一手抱着賴如絮,一手也如虎頭哥那般手裏拿着武器,瞧他那雙眼狠厲的模樣,想必是無論來的什麼,都想拼上一拼的。
“虎虎頭哥”被踢的那人,哆嗦着身子,卻還是依言握緊了他的武器斧頭,而他身邊棍棒,鐵錘,長刀散落一地,可謂是齊全的很,那人本欲開口拒絕,可是瞧着虎頭哥那滿臉的猙獰,還有那不時閃過的白影,眼中閃過掙扎之色,不過一瞬,他還是下了狠心,朝着周圍幾人使了個顏色,便跟在了虎頭哥身後。
洛辛聞言眼中閃過深思,擡腳便想要跟着,可沒想懷中的賴如絮原本嬌小的身軀卻是爆發出了往日沒有的力氣,死死拽着不讓他走。
如此情況下,洛辛心中難免升起戾氣,可是瞧着懷中佳人楚楚可人的小臉兒,也只能無聲嘆息,緊了緊攬住賴如絮的手,而後便攥緊了武器,打算靜觀其變。
而此時的他比起方纔也鎮定了許多,只因那白影除了不時晃悠,卻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做、也許真的如虎頭哥所言,是誰在搞鬼若是有人在搞鬼,又是誰呢洛辛般眯着眼,收斂了幾分狠厲,多了幾分深沉
卻在此時,那虎頭哥組織的幾個出門的人卻是遇見了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情況,只見那原本大敞的堂屋門,此時卻在無人撥弄的情況下,漸漸關了起來,因爲速度太慢,更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如此詭異的情況下,堂屋內的幾人頓時都頓住了腳步,更有膽小者,上下牙齒都打起了寒戰,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那方纔被虎頭踢了一腳的那人,見此情況下心中醞釀起來的氣勢頃刻間消失不見,腳步更是不着痕跡的往後挪了挪,同時壓抑着自己的懼怕,低聲問道“虎頭哥這可如何是好”
那虎頭哥的臉上此時也是沒有了方纔的瑕疵欲裂,反而握緊了手中帶着斑斑鐵鏽的長刀在那離門不遠的地方靜靜矗立。
虎頭哥聞言眼色有些複雜,但依舊握緊了手中長刀,抱拳道“不管是哪兒的好漢,今日王某得罪了有什麼要求還請劃下道兒來,莫要在這兒裝神弄鬼”說到最後,虎頭哥的聲音更是帶上了些許厲色與戾氣,那眉宇間的暴戾更是不再掩飾。
“裝神弄鬼給我死來”藉着有些清亮的月光,那虎頭哥再也不想再趨於弱勢,管它真鬼還是裝神,他纔不相信呢如此想着,虎頭哥手中的大刀在他的操縱下一下子砍到了門板上,發出“鐺”的一聲。
厚重的門板上應聲出現了一個極深的印子,可也在此時,那白色身影刷的一下又是從虎頭哥的面前晃過,唬的他一下子閃出了老遠,等他想舉刀再砍時,目之所及之處卻是再也看不見那白色身影,而此時寂靜無聲的堂屋中卻是響起了清清冷冷忽忽悠悠的話語“闖我家門,欲要我命今日你們也嚐嚐這種滋味兒吧”
而隨着話音落下,白影再一次出現,而它周身所過之處,卻是無聲無息的灑下了一層層白色粉末,隨着空氣的流動卻是被那屋內衆人吸進了身體裏。
再次站在房頂的錦繡,眯着雙眼惡劣的笑了,抖了抖手中透明的長線,施施然的掀開了角落的瓦片,將那所謂的白色影子“一塊布”拿了出來
小心的將瓦片裝了回去,錦繡輕輕跺了跺腳,就站在了堂屋門前,抖了抖寬大的廣袖,變戲法一般的從中拿出一把大鎖,在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音的情況下,將堂屋那扇硃紅大門鎖了上。
錦繡半眯着眼打量着這個再月色下不斷響起淒厲叫喊的堂屋,踏着不緊不慢的步子朝着離這兒不遠的偏房走去。
“啊裝神弄鬼裝神弄鬼忒麼的,究竟是誰啊是誰是誰”虎頭哥那原本渾厚的聲音此時也不復方纔的淡定,反而很是淒厲,那聲聲嘶吼簡直要嚇得人肝膽俱裂
從那窗櫺處藉着月光,依舊可以看見,虎頭哥一羣人全都抱着身子在地上抓撓着,嘶叫着,就連賴如絮也不例外,他們臉上似是痛苦,似是難耐,一雙手彷彿不夠用似的,在地上磨蹭,更甚至有的人,已經把臉抓出了道道血痕。
此時的賴如絮也顧不得去求洛辛的庇護,因爲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可是在那清清冷冷的聲音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卻是劃過了一絲驚恐,而此時蜷縮在地上竭力控制自己抓撓的她,卻是突然尖聲質問道
“李錦繡錦繡表妹是不是是不是你啊”
“錦繡表妹,你原諒姐姐,姐姐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原諒我好不好姐姐求你了”賴如絮抱着身子不住的往角落裏縮,被咬的有些殷紅的脣瓣不住的發出聲聲乞求。
可是過了半晌屋內卻是依舊只有那讓人頭皮發麻的難耐嚎叫不算白淨的指甲裏染上了洗洗血肉,還有那順着指縫流淌的殷殷鮮血,無不說明,他們此時在忍耐着何種痛苦.
而堂屋外,月光下的村舍還是一片寧靜,只有那山上不曾冬眠的動物,依舊望月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