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特工農女 >第七百三十一章 心尖尖
    .,特工農女

    月夜風寒霜滿地,哀鴻遍野淚沾衣

    蘭城外,玉華山下,處處深坑,黃沙漫天隨風綿延不斷,哀嚎聲,求救聲,咒罵聲,盡皆入耳。

    五個荷包落地,帶起的是漫天碎屍與慘嚎,比起往日的刀兵相交,現下勝利雖然來的容易了些.

    可那場景除了帶給那些北域將士震撼與痛快外,還有一股子在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淒涼,原來,人的性命,便是這般脆弱。

    金雕一聲長鳴隨後撲閃着翅膀忽忽悠悠的落到了馬屁股上,它將利爪收起,歪着腦袋打量離它不遠的幾個人.

    若非它有一個雕的身子,單看那靈動的眸子和那動作幾乎與人無異。

    花無月與北驚鴻對視一眼,脣角溢出苦笑,不過他們現下已經有些習慣了,如今再看馬背上這二人,再想想從前在李家小院裏,耍蠢賣乖的錦繡,會喫醋會傲嬌無殤,好像都已經太遠了。

    歲月啊,你當真是無情了些

    “無殤,眼下勝利在望,若你想討得一個賢名,此時便不可退,若你累了,便好好歇息,餘下的,我來替你”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說錦繡無動於衷那是騙人的,她從前殺人,可卻不做屠夫.

    自打來到這個朝代,爲了護住自己在意的人,她已經殺了太多的人,如今眼前身隕在她眼前的,幾乎比的上她前世一生殺的那些人了.

    她本想今生安安穩穩好好過,再做些好事,贖贖前世的罪孽,可到底,實世不讓人,可若說退,看着懷中的人,她開不了那個口,若有罪孽,便讓她一個人扛吧。

    怕被心尖尖問罪的無殤,聽着錦繡那久違的滄桑語氣心中一揪,也顧不得裝柔弱了,刷的就將身軀坐直,擰了個極其彆扭的姿勢,低眸望着錦繡輕聲喚道“小錦兒”

    見氣氛低落,錦繡也不給無殤說話機會,擡起那張被面具遮了半張的面孔,調笑道“怎地你好了”

    誰知無殤卻也再也沒心思裝了,將錦繡的手裹進手心細細的搓了搓,這才一嘆,擡眸凌厲掃了一眼四周,對着錦繡溫言軟語道

    “小錦兒,我知道我錯,回去你要打要罵我都依你,只是求你,莫要不開心,恩”

    這話讓錦繡心中一暖,脣角和眼中笑意都真切了些,點了點頭,低頭道了聲“好”

    旁邊的北驚鴻與花無月自然把這二人的互動收入眼底,眸中雖有興味閃爍,卻到底還是知道現下該做些什麼,花無月哈哈一笑,朝着北驚鴻拱手

    “元帥,錦衛修行功法不同尋常,眼下,有不少西梁將士已經進入玉華山,我請命帶着錦衛去清除異己,望元帥準允”

    北驚鴻聞言擡頭一望,便見那已然沒有一處好地方的玉華山腳下早已破爛不堪。

    可到底,十萬將士不是吹噓的,哪怕幾次被炸,到底還是有許多幸存之人。

    待爆炸停止,不管是身體健全的還是那些殘損的,都紛紛朝着玉華山或是奔跑或是爬去,一時間在月光下望着,竟是十分詭異

    北驚鴻眉頭蹙了蹙,到底還是開口“去吧,都給我好好的回來,不然少一個,哼哼”

    北驚鴻這一哼哼,花無月身子便是下意識一抖,待回過神來,有些不爭氣的撇了撇嘴,繼而浪笑着,拍着胸脯子保證

    “哎呦,我說元帥,咱們家的錦衛是何許人也,只怕您想省點銀子飯錢,都是難”眼看着北驚鴻氣笑了,眼中暗色翻涌,花無月身軀一抖,扯着有些破了調的嗓子道

    “聽見沒有,都趕緊給我走起來,爺可是吹噓過的,如今你們家幾個主子齊聚,趕緊把你們的本事都招呼出來,也讓他們瞧瞧,咱們的風采”

    彩色華衣翻飛,在北驚鴻發作之前,花無月早已跑出老遠,他口中吆喝的錦衛們,也在他話音落下之時拔腿而出。

    待聽花無月那不知幾分真假的忽悠,一個個腳下都冒出兩道煙塵,月夜下,只見黃塵滾滾,一路向西行,但見他們所過之處,慘嚎血花一片

    “倒是英勇,咱們也不能落了下乘,天色已晚,除了這些人,早些回去安歇的好”錦繡瞧了個熱鬧,心中那些沉悶也去了許多,便主動起了話頭。

    無殤聞聽自己心尖尖所言,自然無不遵從,當下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北驚鴻,道“舅舅,你可與我們一起”

    北驚鴻見他這模樣心中很是嗤笑,你疼你心尖尖,咱們都知道,可你這模樣,卻像是生生倒貼過去的大姑娘一般,我們都知道你心尖尖好,可你好歹也收斂些不是

    這話北驚鴻從來都只在心裏想,無殤再丟人那也是他的蠢外甥不是,看着無殤明着詢問,暗裏攆人的模樣,無趣的撇了撇嘴,搖頭道

    “我如今身爲元帥,自不好再拋下那些將士如今身在陣前,我也該留下指揮一二,你二人手段非凡,自保之餘,也護着一些咱們自己人。”

    北驚鴻有些意有所指的撇了撇已經交上手的西梁將士,又掃了一眼陸續從蘭城裏往這裏趕來的將士,悠悠道

    “如今蘭城裏,除了那些子高官不安分,這些將士卻是沒什麼錯的,好歹也是性命,莫要讓他們早逝”

    無殤與錦繡聽罷,都是認真點頭,見北驚鴻再無囑咐,這才御馬而行,二人一雕給那馬兒也添了不少重量,若不是錦繡偷偷給馬兒不時喂上一滴泉水,只怕再是神俊,都趴下了。

    二人所去之處正是河岸邊上,此時正值冬日,單看那河面上的薄薄冰層,便知道,下面的溫度有多麼讓人不好受,是以,圍剿到河邊的北域將士,大多都是射箭的好手。

    先不說南國人水性好不好,哪怕此刻他們是魚兒,在這水裏只怕也活得艱難。

    可到底,活命的想法大過了所有,小金雕在高空拋下的荷包準頭正好,三個荷包已然將那河水炸的泥濘不堪,黃沙與鮮紅的血液在這月夜下的河水中交織,說不出的詭異噁心。

    那些倖存的,掙扎着往岸上爬的,也落入了那些圍捕的獵人之手,錦繡與無殤到了河邊翻身下馬,只留下小金雕往馬頭前面湊了湊。

    站在河邊的北域將士看見無殤與錦繡眼中閃過尊敬與惶恐,繼而便是下意識想要行禮,還是無殤早早一揮手,冷冷道“不必,這種時候,虛禮只是多餘”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話的話太硬,無殤又加了一句“好好立功,眼下南國來的蹊蹺,你們不管是殺了還是擒了,都是功勞”

    “遵令,”將士們顧不得往日無殤的可怕,一個個都喜滋滋的道了謝,殺敵的勁頭又濃了些

    無殤回頭的時候,便見錦繡手拿軟鞭,肩背弓弩,挎着箭筒眯眼瞧着河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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