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歡樂頌 >第一百零一章
    安迪忍無可忍,翻身下牀,衝出門以跳河姿勢跳入泳池。

    等安迪在短短的游泳池裏折騰完一身火氣,鑽出水面,頭頂傳來包奕凡的聲音,“我可以跳進來嗎”

    安迪沒搭理,靠着池壁喘氣,與對岸的包奕凡凜然對視。該包男依然沒穿上衣,下面穿的是長睡褲,背後的燈光灑在該男緊緻的肌膚上,猶如灑上一層暗金。果然好看。可惜安迪心中更加排斥,鼻端彷彿可以聞到多年前那一個個罪惡黑夜的氣息。

    包奕凡不傻,見安迪真的怒了,兩隻腳連一滴水都不沾,乖乖回屋裏取了一隻盤子,端兩隻酒杯和一瓶酒出來。又替安迪的杯子斟上酒,擱盤子上,讓盤子載酒,漂到安迪面前。見安迪取了酒,包奕凡才道:“對不起,很想逗你理我,是不是做過火了”

    安迪喝一口酒,依然不語。包奕凡只得再道:“我們國內學游泳,一般先學蛙泳。我跑到美國一看,那邊小孩好像都從自由泳開始學,很高難度啊。你也是自由泳,在美國學的看你簡歷,出國時候還很小。攖”

    “請幫我找找有零食沒,我飛機上沒喫飯。”見包奕凡轉身去找,又補充一句,“可以披上一件上衣嗎”

    夜空中傳來“哧”的一笑,後面一個要求顯然未被執行償。

    見包奕凡很周到地就着燈光將零食包裝剪開,但依然將包裝擱盤子上,方便辨識,如此細緻,真不像是剛纔那個瘋鬧攪局的。安迪這纔回答:“我凡是與喫喝玩樂享受生活有關的項目,都是在美國學的。”

    “我就說,跟我一樣,我的喫喝玩樂也是在美國學的。在國內我是苦命孩子,我爹信奉不打不成材。咦,想賴牀不早跑打想不做完作業就睡覺打竟敢考第二名打鋼琴考級前還沒彈順打暑假寒假在他公司做基礎工。他自己開車上班,我得騎自行車趕四五十分鐘的路上班。最可笑的是我爹如今到處宣傳他的成功育兒經驗,居然是苦口婆心,循循善誘。爲我們沒有遊戲的童年乾杯,哈哈,可找到同道了。”

    “我跟你不同道。一、我是孤兒,在國內只有掙扎活命,到國外拿了獎學金纔有閒情逸致。二、作爲天才,拿第一是天經地義,不需要剋扣休閒娛樂時光。”

    包奕凡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輩子從小到大被人奉承爲天才,今天被人一巴掌給打醒了。本來想故作謙虛地吹吹兄弟我也是苦出身,結果顯得渾身都是滑稽。“你孤兒不,你一定是外星人遺落在地球的孩子。”

    “很多人都這麼善意地安慰我,謝謝,我已經三人成虎了。看起來小曲沒徹底出賣我。”

    “是我君子,非禮不問。天才,會不會感覺高處不勝寒”

    “水裏倒是有點兒寒。我”

    “天才,提醒一下,女孩子說冷,是婉轉暗示身邊男人可以伸手過來擁抱了。我確認一下,你是這個意思嗎”

    “邏輯還能再差一點兒嗎”

    包奕凡只能訕笑,再也不便調笑。而安迪則是有點兒驚訝地看着包奕凡,沒想到這傢伙心理挺皮實,沒被一而再的故意打擊惹毛。她喝完杯中酒,跳出水池回臥室去了。包奕凡扭頭呆呆看着,忽然意識到,傳說中那些田螺姑娘七仙女什麼的都是小男人的意淫,真正的仙女,凡人誰喫得消。除非仙女剋制着滿腦子的學問裝傻,但這可能嗎,再好涵養,總有對身邊人顯露的時候。

    包奕凡難得睡了個懶覺,睜眼之前,心中暗暗祈禱,最好那人已經起來,已經對着他看了半天,而且在他睡夢中還幫他掖了毛毯。但睜開眼睛一看,臥室門還關得嚴嚴實實。他走到院子裏對臥室窗戶偷窺,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顯然那人也在睡懶覺。他煮了杯咖啡,喝完,臥室門還嚴嚴實實。游泳幾圈,上岸一看,臥室門還是紋絲不動。餓得撐不住去湖邊餐廳喫飯,回來臥室門依然緊閉。

    包奕凡看時間已近中午,實在忍不住去敲門。

    “喂,不是說來普吉曬太陽嗎太陽都快落山了。”

    裏面沒有應答。包奕凡百無聊賴,只能聯機上網。

    等安迪終於踉踉蹌蹌地出來,包奕凡已經工作兩個小時。

    “你還真能睡啊。”

    安迪直奔咖啡機,倒了兩杯,“活過來了。”一杯放到包奕凡手邊。“你找房子了嗎”

    “謝謝。明知故問。我這就叫車來接我們去外面喫飯”

    “我讓送餐吧,喫完還能去沙灘邊曬着太陽睡一個午覺。”

    “還睡”

    “不讓睡覺,做天才還有什麼意思。你要喫什麼我一塊兒訂了”

    包奕凡合上電腦,看着穿藍白格麻紗短打的安迪,“天才會騎自行車嗎”

    “天才餓得慌。”

    “哦,原來天才不會騎車。本來我們可以騎車出去喫飯,一路還可以曬太陽。然後去鎮上逛逛。”

    “天才現在只想喫飯,喫完繼續睡覺。”

    看安迪撥通電話叫送餐,包奕凡鬱悶得嗷嗷叫,難道真是跟機場裏說的一樣,躲起來睡三天覺。他只能讓再加一份,他喫。安迪打完電話,得意揚揚地笑道:“趁天亮趕緊另找房子”

    “我跟定天才了,哪兒都不去。”

    “哼。”安迪不理他,打開手機查看電郵和短信。回頭再看昨晚奇點發來的照片,以及譚宗明發來的有關劉家家屬的處理結果,只覺得小事一樁而已。睡足了,毛順了,看什麼都順眼。她給譚宗明打去電話,“老譚,我在普吉了。你的處理我有兩點意見,一個是給劉家的慰問金得以你我的個人名義,從個人賬戶劃撥,不能走公司賬戶。免得形成事實關係,萬一劉家提起訴訟,可能會成爲證據。而且慰問金需要特殊名目,比如作爲小孩子的讀書基金,而不能直接叫慰問金,免得以後有誰有樣學樣。富士康就有先例。二是你可以慰問金總數不變,我實際交給你的錢也不變,但對外顯示我名義下的錢還是少點兒吧。以表明我無過,不需要與老大你出同樣的慰問金。”

    “第一條同意,但不需要你出錢,公司通過其他渠道支付,本來就與你個人無關。第二條你別糾纏細枝末節,聽我的處理。住着還滿意嗎”

    “其他都滿意,我也要求不高。唯一頭痛的事,我們的客戶包總,你認識的”安迪斜包奕凡一眼,“賴着不肯走。”

    譚宗明哈哈大笑,“這人我滿意,你向他轉達一下,我支持他賴着。你把電話交給他,我給他鼓勵。”

    “不,拒絕,拜拜。”但放下電話,忍不住抱臂打量又打開電腦見縫插針做事的包奕凡,他有什麼好,讓老譚認可他。老譚以前一直不怎麼認可奇點。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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