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認認真真聽完,才道:“我認真聽了,我不表態,而且聲明在先,我不會將你的任何一絲意見轉達給包子。”
“沒關係,我說出來已經痛快不少。不過,相信我們父子都歡迎你爲了一家人好,居中調停。”
“不,說話算數,沒有彈性。我不相信人的自控力,我更認爲我今天因爲一個美好的目的毀約插手嚐到甜頭,以後會剋制不住而事事插手,終有一天變成包太第二。所以我簡單奉行說話算數,口頭契約也必須遵守,以免給人給己製造麻煩。請原諒。攖”
“但你想想,我們父子目前完全無法溝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且我兒子繼續跟我對峙下去的話,只會被他媽扶起來的那些小人利用,他一個人感情用事看不清。接下來會是損失慘重。”
安迪聳聳肩,不說話。
老包無奈,只能道:“好吧,但有件事你可以轉達,只是私事,與利益糾葛無關。你跟他說,他是我唯一骨血,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愛他。真肉麻死人。”
安迪笑道:“這句雖然可能影響包子的判斷,但我一定傳達到。不過這句話不說也可以。您前面已經說過,白癡都明白這個道理。說到底,你們一家三口都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全都不怕嚴重侵犯並傷害其他人,知道沒有後果,最終打斷骨頭連着筋,還是一家人。我不知道別人家是怎麼樣的,但一方太無視他人的權益,終究還是會遭到反彈。尊重家人的獨立性,平等對待家人,可能更容易彼此相愛。今天既然您有求於我,只能綁架您聽聽我的意見,同樣的話我也勸包子,只是他正處於喪母之痛,情緒激動,接收不良。我這番話當然也只涉及私事,與利益糾葛無關。償”
老包不禁乾笑了幾聲,“好吧,這個話題到此爲止,我不勉強你。不過你也別勉強我兒子,畢竟死的是他媽,換誰都想不開。他媽又是生前跟你鬥得歡,你說太多,連你也怨上。”
安迪想了想,點頭,“謝謝提醒,我正在適應這種不能太講理的關係。”
老包分手前善意提示,“你應該考慮一下結婚,在國內,不結婚對你和對孩子都不大方便。”
安迪點頭。
樊勝美一下班就直奔醫院,天色還亮,邱瑩瑩卻百無聊賴地打瞌睡。樊勝美拎着水果一出現,邱瑩瑩就像看見親人,抱住樊姐二話不說,先哭了再說。出事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哭。
樊勝美好言相勸,讓她放心養傷。
邱瑩瑩哭了好一會兒才道:“看護說,應勤的媽媽已經來了。樊姐,你幫我去探望應勤好嗎我真想知道他的情況。”
“唉,你這傢伙,不問問你自己的事,倒是先想到應勤。好吧,我過去看看,你耐心等我。我要是不立即去,你是坐立不安的。”
“樊姐真好。你去看了我才能放心。”
樊勝美分了一半水果出去,低頭思索着措辭,慢慢走近應勤的病房。到門口又站了會兒,才笑盈盈地敲門進去。正好應勤醒着,看見她眼睛一亮,但立刻又看向他媽媽,眼神有點兒不知所措。
樊勝美先微笑與應母打個招呼,自我介紹道:“伯母,我是應勤公司同事小樊,聽說小應受傷,受大夥兒委託,過來探望。小應還好嗎”
應勤聽了鬆一口氣,有點艱難地道:“還好,還好,醫生說能恢復,不會殘疾。”
“大家都很擔心你。尤其組裏少了你這骨幹,幹活都沒了頭緒。不過你可別當回事,你養好身體纔是關鍵,工作的事以後慢慢再說。”
應母看看美女,看看兒子,憑女人的直覺,感覺這兩人不會是戀人,就相信樊勝美是同事了,趕緊熱情讓座。
應勤依然艱難而口齒不清地道:“醫生說有輕微腦震盪,雖然他說不會有太大影響,但”
樊勝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個時候尤其要相信醫生,再說,我聽說這位主治你的醫生是熟人再三拜託的,一定不會馬虎。小應,你放心。”
應母忙問:“哎呀,我剛纔問你們公司另一位經理,他說他也是今早才知道這件事,他也說不清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樊經理,你好像知道,能跟我說說嗎”
樊勝美果斷攤牌,“我聽說是這麼回事:小應昨晚上與一位女孩喫飯,小應的女朋友不樂意了,找人揍了小應和那女孩。醫生是女孩的朋友們拜託的,您沒來之前,照顧小應的也是女孩的朋友。小應女朋友和她找的人都在派出所。”
應母憤怒了,對應勤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人怎麼可以喫着碗裏盯着鍋裏你禍害人你該捱揍。難怪你不敢跟我說真話。姑娘,謝謝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女朋友的爸媽。”
樊勝美喫驚,沒想到應母居然不護短。她看見應勤垂下眼皮不敢吭聲。
應母厲聲問:“到底怎麼回事放你一個人在海市,你到底怎麼處理的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