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聽了一會兒，唐琳娜和沈夢怡被請進了貴賓室裏，門口處，程暖暖的臉色有些剎白難看，顧星辰挽着她問道，“暖暖，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頭疼。”程暖暖感覺額頭旁邊的神經一突一突的鼓動得厲害，令她的頭也跟着疼起來。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顧星辰關心道。
“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坐吧！”程暖暖在M國的時候，曾去過幾次醫院，一切檢查都做完了，也沒有查出她失憶頭疼的原因。
後來醫生給出一個答案，記憶神經出現斷層，藥物和機器都治不好，只能靠她自已恢復，只要她不受什麼刺激，她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剛纔，唐琳娜那尖銳刻薄的聲線，直接引發她頭痛發作。
在一家咖啡廳裏坐下之後，顧星辰給她遞了一杯水，程暖暖捧着水杯喝了兩口，頭疼的感覺依然還強烈，令她有些痛苦。
“暖暖，你怎麼會突然頭疼呢？”顧星辰好奇的問道。
程暖暖嘆了一聲道，“上次，被唐琳娜推下之後，我的腦海裏就經常出現一些記憶碎片，記憶中，幾乎都是一個女人在大聲吼叫辱罵的聲音，我想，她罵得應該是小時候的我。”
顧星辰微微瞠大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暖暖，你小時候經常被人打罵嗎？”
“我也不確定，但是醫生說，這應該是我神經記憶裏隱藏在深處的恐怖記憶，很有可能是真的。”程暖暖眼神裏流過一抹茫然，說完，她突然抓住顧星辰的手臂道，“星辰，你知道嗎？剛纔我感覺唐琳娜和我記憶裏的那個女人聲音很響，幾乎一模一樣，那種語氣，那種兇悍的口吻，真得太像了。”
顧星辰驚訝起來，反問道，“所以，你引發頭疼了？”
“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我閉上眼睛，都能想像，每想像一次，我的頭就疼一次，我平常儘量是不去想的，可是剛纔，唐琳娜的聲音刺激着我，讓我想起了那道責罵我的女聲，真得很像。”
程暖暖有些掙扎痛苦的說道。
顧星辰立即腦洞大開，脫口而出問道，“難道你的身份和唐琳娜她們有關係？”
程暖暖嚇了一跳，眨了眨眼，“怎麼可能呢？”
顧星辰頓時擺手道，“暖暖，我的意思是，你和唐琳娜沒關係，因爲一般被虐待的孩子，都不是她們親生的。”
程暖暖閉上眼睛，在腦海裏重合着唐琳娜的聲音，和記憶深處那道打罵她的聲音，彷彿融成了一個人。
“暖暖，叫慕司丞查查吧！”顧星辰提了一句。
“嗯，我會的。”程暖暖點點頭。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程暖暖的頭疼緩解了，兩個人才繼續散心。
唐琳娜母女從女裝店出來，唐琳娜利用她潑婦的優勢，還是爭取到了一件新得裙子，她正得意的挽在手臂上，這時，路過一家珠寶店，裏面櫃中存放的珠寶擺飾令沈夢怡停下腳步。
唐琳娜看着女兒盯着珠寶，不由笑着安慰道，“夢怡，這些都不算什麼，等司銳掌握了慕氏集團，你會擁有更好的。”
“媽，以後，我一定要買一枚比程暖暖更好的鑽戒。”沈夢怡發誓一般的說道。
“會的，會有這麼一天的。”唐琳娜安慰道。
沈夢怡的眼神裏也射出一抹嚮往來。
慕氏集團，總辦室。
慕司丞剛剛結束了年終懂事會議，俊臉泛着一絲疲倦之色走進辦公室，沒一會兒，就看見他派出去查程暖暖身世的助手展超敲門進來。
慕司丞雙眸立即炯炯盯過去，“有消息了嗎？”
“慕總，我照着你給我的查詢方向，終算不負所望 ，有眉目了。”展超說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摺疊完好的舊報紙擺在慕司丞面前。
“慕總您看，這照片上的女孩是否和程小姐相似？”
慕司丞看着攤開在面前的舊報紙，雖然色澤陳舊，但是，那張彩色的相片卻掩不住小女孩清秀的面容，慕司丞的俊軀狠狠一顫，這個小女孩…不就是程暖暖的小時候嗎？
他絕不會認錯，在匪徒的舊倉庫裏，他和小時候的程暖暖相處了幾個小時，雖然她一直低着頭，不言不語，膽小怯弱，可是，這張面容，卻一直在他的腦海裏，不曾遺忘。
是她。
慕司丞從圖片移開，這才往上看這則尋人啓事，只見上面寫着十一年前的日期，下面有串聯繫電話，留着兩個人的，一個是沈先生，一個是唐小姐。
慕司丞對着這兩個姓氏，直接皺緊了眉。
展超有些奇怪道，“一般尋人啓事，都不會只登一刊的，但是，這則尋人啓事只登了一刊就沒有再登過了，所以，如果不是我仔細的翻查留存下來的報紙，真得很難發現。”
“爲什麼只登一刊？”慕司丞眯着眸。
“有幾種原因，大概是家人放棄尋找，或是，孩子已迴歸，也有可能孩子已離世。”
慕司丞看着報紙上面留下的電話，他突然拿過自已的手機，按到拔號鍵屏幕，對着那個沈先生的號碼按下了數字。
當他按完了所有數字之後，號碼下面驀然顯現了一個名字。
沈如山。
慕司丞的瞳孔倏地一縮，他盯着這個號碼顯示的名字，以爲自已輸入錯誤，他再對照着報紙上留下的號碼，11位數字的號碼，並沒有錯。
慕司丞震驚得握着手機，暖暖是沈如山的女兒。
展超並沒有看見他手機上的名字，只是看着他的表情，不由有些擔心的喚他，“慕總，怎麼了？”
“沒事，你可以先出去了，報紙留下。”慕司丞迅速恢復平靜。
展超離開之後，慕司丞爲了確定一遍，再拔了一次，的確是保存在他手機裏沈如山的電話，難道程暖暖就是沈如山的大女兒？那個早年前就傳已經去世的女兒。
慕司丞的承受能力很不錯，但此刻，也被這種天意的巧合給震驚住了，原來，程暖暖就是本該和他有婚約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