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上突破至煉氣六層...”
就在這時,蕭白忽然感覺到靈霧的波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最外圍闖了進來,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隻佈滿罡氣的手掌從天而降。
‘啪’地一聲,罡氣破散,一股人影落在地上,白鬚白眉,唐裝的衣角迎風而舞,戰役昂揚。
蕭白感覺到來人的戰意,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哼!”
唐裝老人冷哼一聲,劈空擊出一掌,伴着沉重的空氣摩擦聲音,一股罡氣穿雲破塵,當着面門壓了過來。
蕭白神色平靜,拂袖一掃,帶動周圍的靈霧,形成柔軟的氣墊形態,將罡氣擋了回去。
‘砰’地一聲,反彈回去的罡氣打在一棵樹上,頓時出現了一記掌印。
唐裝老人猛提一口氣,左手化掌,手臂憑空旋轉,每轉上一圈,外放的罡氣就形成一道雲環,五圈過後,手掌周圍就有五道雲環依附,宛如洪家鐵線拳的鋼圈,只是鋼圈是實物,而云環是罡氣產生的虛物。
“拂雲手!”
三個字徐徐道來,唐裝老人合身撞了過來,動作看似緩慢,幾乎是瞬間,雲環就逼近蕭白的面前。
蕭白感受到來自雲環的罡勁,刮在臉上還有些刺痛,但他毫無懼意,須臾順化中,一記入道拳打了出來。
下一刻,拳罡與雲環相碰撞,方圓五米氣流翻轉,最中間形成了直徑一尺多的真空區域。
‘砰砰砰砰砰’
五道雲環接連破碎,唐裝老人顫巍巍地往後退了十幾米遠,臉色隱隱有些蒼白。
突然,右後方的靈霧被破開一個口子,只見一道藍色身影揉身衝了進來,直取蕭白的腹背。
蕭白臨危不亂,轉身,揮拳,一套動作同時發生,‘砰’地一聲,在拳罡的猛烈衝擊下,二人的拳鋒也碰在了一起。
“嘶...”
蕭白微微皺眉,感覺到拳鋒的劇痛,骨骼彷彿要裂開了一般。他稍微往後收了三寸的距離,同時五指張開,拳化掌,再次接住了藍衫老人的鐵拳。
藍衫老人微微一笑,驟然間擡起另一隻手,攜沛然巨力砸向蕭白的胸口。
起如風,擊如電,前手領,後手追,兩手互換一氣摧,此乃太祖拳的綱要。
蕭白的兩眼微微一眯,面部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只見他右手五指張開,迎着藍衫老人的拳罡捏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將藍衫老人的鐵拳扣了下來。
“青玄兄!”
藍衫老人漲紅了臉,暴喝一聲,動用平生所有的修爲,想要再拖住一時半刻。
與此同時,唐裝老人揮動手臂,幻化出七道雲環,勢如破竹般,劈了過來。
倏然間,一道金虹劃破虛空,直至唐裝老人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道雲環不堪一擊,瞬間被瓦解,金虹長驅直入,貫穿掌心,貼在老人的頸部。
同一時間,藍衫老人也抵擋不住蕭白的內勁,整個人被打出十幾米外,雙手顫抖不已,指骨裂了好幾處。
蕭白卓立風中,環顧前後,周圍凝聚的靈霧已經隨風散去了大半,現出幽谷絕景。
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滾吧,別耽誤我修煉。”
唐裝老人哈哈大笑,說:“閣下既然想借這塊寶地修煉,至少也該通知我這個主人一聲啊,你這巧取豪奪,怕是不合規矩吧?”
“哦?這是你的地盤?”
蕭白青眉一挑,顯得頗有些差異,本以爲這是一處天然的靈脈匯聚之地,原來是有主人的。
“原來如此,是我過於輕率了,應該先問清楚的。”
‘噌’地一聲,金虹撤回袖中。
蕭白伸手入兜,拿出兩粒中品培元丹,屈指連彈,靈丹落在二人手裏。
“兩枚培元丹,就當是賠禮吧。”
說完也不作停留,拉着司徒慧,大步離開山谷。
等到蕭白走遠,唐裝老人長舒一口氣,撕下衣袍,包紮一下手掌,然後纔去把那邊的藍衫老人扶起來。
二人看到彼此的洋相,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藍衫老人苦笑一聲,問:“青玄兄,你可猜得出來,那少年是什麼身份?”
唐裝老人神情苦澀,想到自己一生習武,本以爲能問鼎江城,到頭來卻敵不過一個十幾歲數的少年,心裏着實不是個滋味。
“世上竟有如此奇人,這隱江湖的天,怕是要變了啊...”
......
再說蕭白和司徒慧,二人離開山谷,蹬着自行車就往回走。
“唉,還是有些可惜了,如果再給我半刻鐘,我就能突破至煉氣六層。”
蕭白默默想着,心中一陣惋惜。
那座山谷與北平山相似,都是靈脈匯聚的場地,但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那個地方就像是個大碗口,方圓數裏的天地靈氣都會往山谷中凝聚,這才形成了靈氣化霧的奇異景象。
不過雖然出了些變故,但蕭白也修煉了大半個小時,至少也吸收掉了一小半的靈氣。回去後再鞏固一下,也可以突破境界了。
“喂,那倆老人是誰啊?”
司徒慧坐在後座,不安分地拍了蕭白一下,問道。
先前她一直處於忘我的精神狀態,沒注意身邊發生了什麼,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那兩個老人被打倒在地的畫面。
蕭白淡淡地道:“誤會而已。”
司徒慧忍不住在蕭白的身上掐了一下,說:“嘻嘻,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欺負老人家了?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走哦。”
蕭白暗自苦笑一聲,也沒想和她多作解釋。
忽然,司徒慧說:“對了,我小叔開的酒吧就在附近,要不我帶你去找他吧?”
“嗯。”
蕭白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心說如果不是司徒慧提醒,他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去見個面也好,也算了一樁事情,說不定對方真有賺大錢的渠道呢。
英皇娛樂城位於光谷商業街,距離森林公園也不是很遠,大概半個小時後,二人就到了。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場子裏卻依舊熱鬧無比,司徒慧帶着蕭白在吧檯坐下來喝了點東西,然後給叔叔打了個電話。
“我叔叔說他忙,讓我們坐着等會。”
見蕭白有些無聊的樣子,司徒慧笑着問她:“想跳支舞嗎?”
蕭白搖搖頭:“不了。”
“切,”司徒慧撇了撇脣,“你這人怎麼這麼悶啊,不是我嚇唬你,就你這樣子,是不可能找得到女朋友的。”
蕭白低笑兩聲:“呵呵。”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樓上的工作區走下來一名中年男人,黑白搭配的西服,偏偏要配上一條酒紅色的領帶,而且臉部浮腫,兩眼就像水泡一樣,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虛弱模樣。
司徒慧笑着介紹道:“小叔,這就是你想見的人,我把他帶來了。”
司徒鳴微微頜首,只是看了蕭白一眼,然後說:“嗯,這裏太吵了,我們上樓去談吧。”
三人來到樓上的辦公室,司徒鳴大大方方地往老闆椅上一坐,點燃了一支黃鶴樓1916,吸了一口,然後才說:“小兄弟,你的事蹟我從二哥那裏聽說過了,確實很讓我佩服。能和你這樣的年少英才合作,真是我的榮幸啊。”
蕭白平靜地說:“我們直入正題吧。”
“額...最近我和那幾個大老闆來往不多,等這幾天我和他們溝通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合作契機。”
司徒鳴輕輕彈掉一截菸灰,不緩不急地說:“要不這樣,你先來幫我管理一下場子,等我和那邊見個面,談妥了再說。”
蕭白微微皺眉,婉言拒絕:“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當初在酒吧打工,那是因爲剛重生回來還沒有足夠的實力,現在已不可同往日而語,堂堂渡劫仙尊,豈會屈身這等酒肆場所?
況且,這個司徒鳴看起來也不怎麼靠譜的樣子,不是合適的人選。
“額...那也行吧。”司徒鳴最後抽了口煙,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裏,看起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等什麼時候機會來了,我會再聯繫你的。”
“嗯。”
蕭白微微點頭,與司徒慧一起離開。
經過這次會面,基本上是斷掉了合作賺錢的想法,看來只能再去麻煩司徒齡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