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強取豪奪 >第二十九章 遊戲
    ♂nbsp; 看完電影,孟存汝一行人起身離去,鄭炎猶豫良久,還是沒有上前道別。

    藍菲菲在電影裏試驗一個被小男生崇拜的成熟女性,舉手投足都是嫵媚。這片燈光打得好,後期技術高超,不但不顯她年齡大,還大有跟走清純線的年輕女主分庭抗衡的意思。

    孟存汝誇她氣質好、魅力天成,她樂得合不攏嘴,幾個人說說笑笑回了公寓。

    孟嘉山不放心女兒外宿,專門把小阿姨和照顧她的私人護理調了過來。電梯門一開,就能聞到誘人的香氣,孟存汝笑道:“小阿姨手藝越來越好了,我都長胖了。”

    藍菲菲羨慕道:“你這麼瘦,是要補一補的我纔是不敢多喫的人。”說到減肥,女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連小季都豎着耳朵仔細聽。

    小阿姨的夜宵是專門爲孟存汝準備的,大骨頭熬小米粥,濃稠而不油膩。藍菲菲一邊誇着美味,一邊又不敢多喫,眼角餘光瞥到方軼楷坐在長桌另一頭,正有些專注地看着低頭喝粥的孟存汝。

    攝像師也因爲她的視線而挪了挪鏡頭,只一瞬間,方軼楷已經轉回視線,低頭開始喫東西。

    孟存汝和藍菲菲的房間在二樓,攝像和方軼楷等人則住在一樓。小季睡前仔細勘察了房間各處,把牀鋪在了孟存汝房間外面。

    攝像是跟着藍菲菲走的,各自回了房間,其他人也就自在了。

    孟存汝洗漱完畢,由小季幫忙換好了睡衣抱到牀上。

    護理和小阿姨也被她趕去客房睡覺:“不要緊,我有事會按鈴的。”

    牀頭小燈被調到了最暗,只留一線昏黃,她右邊胳膊和腿不方便,躺下便只能往左側躺或者平躺着,窗簾上投射着陽臺上的花影,隨着夜風微微晃動。

    那是一株新擺上去的觀音竹,枝葉茂盛,孟存汝覺得自己都能聽到沙沙聲響。她迷迷糊糊躺了一會兒,被手機鈴聲吵醒,將手機摸到手邊一看,居然是方軼楷。

    她盯着看了一會,到底還是接了起來。

    “什麼事”

    “晚上月亮又大又圓,要不要出來看看”

    “什麼”

    方軼楷沒了聲音,落地窗卻突然被輕輕敲了兩下,孟存汝驚得輕呼了一聲窗簾上赫然印着一個頎長的人影

    “是我,”那人影微微晃動了一下,往後退了退,似乎坐到了欄杆上。

    夜風吹得他也跟那株觀音竹一起巍顫顫地晃動着,孟存汝猶豫了會,摸索到牀頭的電動窗簾控制器,窗簾向兩邊拉開。

    銀色的月光傾瀉進來,露臺上,方軼楷赤着腳,套着件白t,坐在觀音竹邊上的狹窄欄杆上。月色將他漂亮的五官襯托得白玉一樣,眼睛又大又亮,模樣猶似青澀學生。

    孟存汝用下巴夾着手機,拿胳膊撐着身體往上挪了挪,靠在枕頭上:“你怎麼上來的”

    方軼楷看着她笑,跳下欄杆,往前走了兩步:“飛上來的。”

    孟存汝把手伸向喚人的按鈕,方軼楷看出她意圖,“別那麼緊張,我們就說說話你叫我過來,不只是爲了給星公寓打個廣告吧”

    孟存汝拿着手機不說話,方軼楷又坐了回去:“你爲什麼那麼喜歡撒謊呢,小謊遮大謊,大謊遮巨謊。不覺得累嗎”

    “那也是我的自由。”

    “是,孟小姐財大氣粗,想怎麼樣都是自由,所以不用這麼拘謹吧”

    他坐得十分自在,在那窄窄的欄杆上隨意地換着坐姿,一手拿着電話,另一手得空還摸了一把觀音竹的葉子。

    “你別坐那,太危險了。”

    方軼楷十分自然地打蛇隨棍上:“關心我啊”

    孟存汝不答,他於是又說:“出來聊聊天嘛,不用怕蚊子,我帶了這個。”說着,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掏出個小瓶子,衝着她晃了晃。

    他坐得那麼隨心所欲,白色衣襬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隨時要被風颳走一般。

    孟存汝強忍着把人拉回到平地上的念頭,乾澀道:“我行動不方便,你快回去吧。”

    “怎麼會,你看輪椅不是在邊上,用左手撐着身體挪過去,先讓左腿踩到地上,很快就坐上去了。”

    孟存汝盯着他,他於是就着坐在欄杆上的姿勢,示範一樣坐了一遍,左腿和左手撐着欄杆,輕鬆落地。

    “試試。”

    見孟存汝還是不動,他於是又說:“我以前可沒少捱打,打斷幾根骨頭都是小事,沒你這麼幸運,到哪兒都有人照顧着。很多事情,你不去做,永遠不知道有多簡單。”

    孟存汝猶豫了一會,放下電話,按着他的指點,用手撐着牀墊,一點點往輪椅的方向挪動。

    方軼楷鼓勵地看着她,孟存汝深吸口氣,單足落地,手扶着扶手,重心往懸空的那半邊身體方向挪動。

    “砰”

    輪椅因爲她的動作猛地向玻璃門方向滑動了好幾步,帶着坐得歪歪斜斜地她也一起衝了出去。

    好在,人沒摔倒地上。

    小季在外面敲門:“boss,怎麼了”

    孟存汝扭頭去看方軼楷,他坐着沒動,她調整了體,嚥了咽口水:“沒事。”

    小季又沒了聲音,孟存汝坐在輪椅上平復心情初時是恐懼的,恐懼之後又是說不出的隱祕歡喜。

    明知不能做不該做的,偏偏做成了

    她把手機拿起了,方軼楷在電話裏道:“好玩嗎”孟存汝板着臉不答,嘴角卻還是彎了起來,她讓輪椅轉了個方向,駛到玻璃門邊上。

    那朦朧的月光也將她接納了進去,隔着薄薄的玻璃,兩人一竹遙遙相望。

    “出來吧。”方軼楷催促她,孟存汝不爲所動。

    方軼楷無奈地歪了歪頭,側頭看了眼欄杆外面,十分自然地把腿挪了出去,接着身體也從欄杆上離開了,只一隻手抓着欄杆,向她道:“你在外面,我也在外面。”

    落地窗的開關就在手邊,孟存汝低頭看了看她覺察到方軼楷的視線也投射到了自己的手上那手靜止一般停頓了片刻,慢慢擡起,按下鎖頭,轉動。

    方軼楷看着她慢騰騰地開門,輕手輕腳拉開門,再推着輪椅一點一點挪出來。

    夜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輪椅停在門前,不再向前。

    心臟跳動得激烈而快速,幾乎要從她胸腔裏蹦出來,不知是在憂慮自己的大膽行徑,還是害怕方軼楷真的就這麼掉了下去。

    他果然信守承諾,只在胳膊累到不行了,才換了隻手懸着。

    孟存汝看得不忍,嘴巴張到一半,又把話嚥了回去。方軼楷還有閒心聊天:“這是什麼,文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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