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強取豪奪 >第五十章 還債
    ♂nbsp; 早飯是凱莉和愛麗一起送進來的。

    兩人都沒睡好,一人頂一對黑眼圈,跟戴了墨鏡一樣。方軼楷坐那慢騰騰喫着,孟存汝問凱莉:“時俊他們呢”

    凱莉瞥了方軼楷一眼:“還能怎樣,在酒店等你咯。”

    孟存汝拿勺子拌了兩下小米粥,向方軼楷道:“我今天確實有事,晚上再來看你,好不好”

    方軼楷沉默,過了一會兒說:“我陪你一起去。”

    “好。”

    阿暉明智地沒有插話,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將竊聽器收了起來。

    他們下樓之前,愛麗警惕地先下樓兜了一圈,確信沒有記者了才放心讓人下來。司機把車停在側門,早早地將空調打好,方軼楷理都不理愛麗的暗示,直接跟着孟存汝往嘉盛的車子那鑽。

    阿暉眼疾手快地搶了副駕駛座,凱莉無奈,回頭跟愛麗擠進同一輛車子裏。

    愛麗也認命了,搖着頭把鑰匙去。

    孟存汝累得眼皮都打架了,正要合上眼睛休息一下,剛剛發動的車子突然跟要熄火一樣猛抖了一下,停下了。

    孟存汝擡頭看去,只瞄到車前一道人影一閃,飛快地朝着她這邊跑了過來阿暉的動作更快,司機壓到極低的那句粗口還沒完全爆出來,他已經拉開車門躥了出去。

    “幹什麼”

    人影才接近車窗就被阿暉撲倒了,副駕駛座沒有全關上,拳頭砸在人身體上的聲音沉悶而單調。

    司機怕孟存汝受傷,很快將車門拉上鎖好。另一輛車上的保鏢也跟着跳了下來,愛麗以爲是什麼狂熱粉絲,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凱莉也探頭看熱鬧,只瞄了一眼,尖叫了一聲:“別打了是是朋友”

    阿暉這幾天跟在孟存汝身後憋得發慌,下手毫無輕重,即使聽到她喝止了,還是把已經揮出一半的拳頭砸在這位“朋友”的臉上。

    凱莉又叫了一聲:“阿暉,快住手ria是eli”

    孟存汝聽着名字耳熟,搖下車窗,看向車外。

    阿暉已經沒再繼續揍人了,手卻仍然拽着那人的胳膊,那人灰頭土臉地仰起頭,對上孟存汝的視線,差點沒哭出來。

    還真是那個學方軼楷唱歌的eli

    一行人於是又下車,將他送進了醫院。

    坐急診的正好是之前給方軼楷包紮的醫生,一瞅見他們就頭疼,在eli胸口上摸了幾下,嚴肅地表示:“肋骨斷了,要住院”

    eli這回真哭了,眼淚順着臉頰吧嗒一聲就流下來了,沖刷掉了一些沙土,顯得更加狼狽了。

    凱莉又覺得可憐又想笑,小聲問:“你到這裏來幹嗎”

    賣個笑而已,人老闆都明擺着不喫你這套了,死纏上來有意思嗎

    這是買方市場啊

    eli想起那份賬單,再低頭看看自己青青紫紫的胸膛,有些哀怨地看向孟存汝。他這眼神實在太可憐,怨氣太重,大家也都跟着看了孟存汝一眼。

    連醫生都在心裏感嘆,女人就是禍水啊,有錢女人更是禍水裏的禍水。

    誰說只有男人有錢就變壞的

    女人有了錢,一樣招蜂引蝶啊

    二十四小時內,他已經看到兩個爲了爭風喫醋而傷得住院的小青年了。這些年輕人,爲了榮華富貴,真的一點兒face都不要了

    這個笑貧不笑娼時代,墮落啊

    孟存汝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邊上的方軼楷更是像冰箱似的在那製冷,手也不知什麼時候又抓着她手腕了,咄咄逼人地問:“他是誰”

    孟存汝當然不能說這是人家弄來模仿你討我歡心的小男生,只含糊地把凱莉的問題又向eli重複了一遍:“你來幹嗎”

    eli一點兒也不領情:“找你。”

    方軼楷哼了一聲,手攥得更緊,幾乎要把她手腕都勒斷了。

    孟存汝知道解釋不清,只好繼續問eli:“你找我幹嗎”

    eli難得有些尷尬,瞥了其他人一眼,聲音瞬間小了下去:“你昨晚沒沒給錢。”

    凱莉“哈”了一聲,趙健這傻逼找鴨還賴賬了

    阿暉也很震驚:這地方這麼黑手都沒摸過,就計費了按說就昨晚那情況,最多也就給個出臺費吧,人還主動追過來,難道很貴

    愛麗和醫生都驚疑不定地瞅着孟存汝,果然人不可貌相,新聞果然不是捕風捉影。

    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方軼楷整張臉都沉了下來,語氣刻薄而尖銳:“孟總興致真好,出個差都不忘找人陪,欠人家多少過夜費”

    eli也反應過來大家理解岔了,尤其是方軼楷那個態度大明星喫起醋來原來也這麼幼稚他到了嘴邊的解釋就那麼嚥了下去,低頭裝着看地板上的花紋。

    孟存汝百口莫辯,但確實又聽他唱了歌,只得應承道:“先先治病吧,錢我讓凱莉和你結算清楚。”

    方軼楷氣得胃疼,拽着她又要回病房。孟存汝不想跟他在人前鬧,只得跟着人一起往回走。

    一進門,他就把放在牆角的凳子給踢飛了。

    孟存汝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壞脾氣,簡直就像是颱風過境,真和瘋子沒什麼兩樣。

    “你不是怕男人嗎見到年輕漂亮的就不怕了我老了,孟老闆你看不上了,另外找新鮮的嚐了是不是”

    孟存汝揉太陽穴:“我是做生意的,有點應酬不是很正常人家把人喊來了,我跟人叫板讓他滾蛋”

    “滾蛋”方軼楷覺得好笑,“人家都追債上門了,你還不承認你又不是第一次,何必遮遮掩掩”

    孟存汝氣得發抖,使勁甩了下手:“那就放開你都知道,還來問我幹什麼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有資本有自由這麼玩,你玩不起,就別惹我”

    方軼楷連眼眶都紅了:“我惹你,不是簡明自己找上門的他自己找上我,告訴我怎麼來錢快,告訴我混娛樂圈就得抱上你的大腿”他說了幾句,覺得可笑,有些頹然地鬆開手,坐在牀上。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沒錯,我跟那個eli沒什麼兩樣。他比我還年輕,還不咬人,孟老闆當然更喜歡他。”

    孟存汝直接轉身往外走,他也不再阻攔。

    過了好一會兒,門口才有腳步聲傳來,愛麗猶豫着推開門。

    方軼楷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走了”

    愛麗被他變臉的功力驚到,有些不是滋味地點了點頭。方軼楷彎腰把自己剛纔踢倒的凳子扶起來,說了聲“你忙去吧”,走到窗戶邊朝下眺望。

    “爲愛傷神”的痕跡迅速消退了,他看起來這樣的冷靜而鎮定,與之前判若兩人。

    愛麗攢了一肚子的話,擡了下手,又都嚥了下去。

    戲演多了,就分不清戲裏戲外了,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些纔是他的真實情緒。不過好在他還清醒,回國,簽約,重逢至少在爆出那些照片之前,一切都還在原定的軌道上。

    至於之後的事情

    愛麗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下意識地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演得這樣真,怕是連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愛上了人吧。

    愛麗直覺這兩天的方軼楷和那天看着水月觀音笑着說“既沒受過凍,又沒捱過餓”的時候有所不同了,一直掩藏起來的壞脾氣也是不是就爆發出來。

    她想起昨天出了片場之後他的那些行爲,除了瘋狂,實在想不出別的形容來。

    她以爲他這樣急匆匆出來是爲了趕去見人,卻不料他是要設局誆人。那麼長的刀子,扎進自己身體裏,一點情面都不留。

    愛麗沒有見過對自己這樣狠心的人,無論是爲愛還是爲了恨,都叫人看得心顫。

    以至於孟存汝趕到時,她都有點憐憫地不想看她的眼睛。

    女人看女人最有準,那種關心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可惜遇到的是方軼楷這樣的人。對自己都這樣無情,還能指望他對別人如何

    愛麗關上門出來,想起自己初見這個大男孩的樣子:窮、大膽,還有一雙刀子一樣的眼睛。

    演死人就連眼珠子都不錯一下,演瘋子連泥巴也能吞下去

    無數人驚訝於他的爆紅,只有愛麗知道,方軼楷這樣一步步爬上來,到底吃了多少苦。

    奇怪的是,他似乎還有點甘之若飴。

    愛麗天生是個享樂派,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喜歡苦難的人。苦難讓人覺得欣喜,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些“苦”都還太甜,不到程度。

    由儉入奢,渴極逢泉,當然歡喜異常。

    後來做了方軼楷經紀人,深談起來,他果然直白地表示:“有盒飯有工作,當然不辛苦。我最餓的時候,連垃圾桶底的垃圾都要翻檢出來篩一遍。”

    樓下孟存汝已經驅車離去了,eli貓一樣窩在病牀上,看到她從門口經過,警惕地裝出一副認真看點滴瓶子的模樣。

    愛麗搖頭,太嫩了,跟樓上那位比,簡直就是個小學生。

    她隱約知道一點孟存汝和方軼楷曾經的關係,卻並不瞭解具體的原因,只聽方軼楷說到父親的死似乎和孟家有關。

    情人可以有很多,父母卻只能有兩位,愛麗感嘆,世事就是這樣無奈。

    有了因,必然要結出果來。

    到了晚上,不知是不是鎖在櫃子裏的小包起了作用,孟存汝到底還是回來了。方軼楷嘴上不說,眼角眉梢全是喜悅,簡直滿得要溢出來。

    只是不知到底幾分真假。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東易妹子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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