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貝倫卡斯特大獄(上)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陸希上任之後,一定會和在艦隊中經營許久的古拉爾中將大戰三百回合吧。最後,要麼是正職的天降系趕走了副職的幼馴啊不,本土派,亦或者是本土派最終合縱聯合成功,把天降系逼跑。無論是哪一種發展,都可以水上幾百萬字的官場文吧

    陸希上任時的情況,古拉爾中將已經在心中做出了無數種預演了。有可能是掛着道貌岸然的笑臉和自己虛與委蛇,然後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邀買人心;亦或者是一來就擺出一副鐵面無私公事公辦的樣子,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地挑自己的毛病;當然了,他還有可能表面上正氣凜然,私下卻給自己偷偷地拋出橄欖枝,於是大家心照不宣地點頭微笑,從此以後便和光同塵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所謂多算勝少算負豈曰無算乎古拉爾認爲自己最大的優點便是“善於廟算”,無論哪一種,他都已經有了準備充分的應對預案。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最讓一個自視甚高的廟算者悲傷的是,對方完全不按理出牌了。

    是的,就是不按理出牌。算無遺策的智者是覺不相信其實是自己的思考不夠細緻計劃不夠充分盤算不夠合理

    總之,我們家領導剛上任第一天就掏出兩把片刀從保安室砍到了後院的鍋爐房,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古拉爾中將註定是得不到回答的。他捂着已經脫臼了的手臂,忍受着劇痛,看着陸希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行走的天災一般。他自然是恐懼度,但更多的卻是完全地茫然,茫然到他甚至都忘了用變化魔法給自己治療這種簡易的脫臼傷,用變形魔法隨便一擺弄就能續上了。當然,骨頭錯位又復原的舒爽度,通常是隻有硬漢才能hold住的。

    “閣下,您這是,他們,呃,可是,這個”裏夫斯中將同樣已經完全懵逼了。不過,或許是因爲他心裏一點鬼都沒有,竟然沒有完全斷線,還能說得了話。饒是如此,他也滿臉煞白,幾乎是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氣才能勉強說出話,但卻怎麼都控住不住渾身的顫抖,才說了幾個字,舌頭都差點被咬到。

    “他們都是國蠹,國家的敵人,聯盟的敵人,人民的敵人,以及中央艦隊的敵人。我既然已經上任,那麼中央艦隊就是我的新家,我會盡我所能讓其重現光芒。不過,在住進新房子之前,首先打掃衛生,把一切蟑螂耗子害蟲都處理乾淨,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陸希道。

    “可是,這個,我”

    “這只不過是您的一家之言”艦隊的第四號人物,負責軍紀外加上監軍的監察官托維少將大聲道。他是一個上了一些年紀將軍,鬚髮灰白,身形矮裝,一身很陽剛的古銅色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風吹日曬了百年的磐石一般。他並非是魔法師出生,所以也是中央艦隊中年紀最大的將軍。這樣的人物若是想要在中央艦隊這種國家最核心的軍隊中站穩腳跟,基本人設就應該是鐵骨錚錚眼睛不帶揉沙子的類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年紀足可以當陸希祖父的老將軍逼視着陸希,雙目睜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動搖猶疑。

    “在場的人都是聯邦高級軍官,受人敬仰的將領,女神虔誠的追隨者,不是貝倫卡斯特家的奴隸。您這樣任意地折辱他們,只能讓娜蒂婭女神和天空六芒星旗蒙羞身爲一位高尚的國家英雄,您不應該喂,您到底能聽到我在說什麼嗎”

    陸希用腳踩踏在了半邊身子着火的庫倫准將的身上,用力地踐踏摩擦着,居然就這麼將他身上的火給磨掉了。不過,這個過程中,也不知道可憐的准將閣下被弄斷了多少骨頭,壓碎了多少內臟,反正他就這麼縮在地上,岣嶁着滿是燒傷和踩踏傷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着。

    “您剛纔說什麼來着將軍”陸希收起了腳,彷彿這時候才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這傢伙叫的太慘了,一點軍人的根性都沒有。我必須要糾正他脆弱的精神纔可以重振軍心呢。”

    不不不,這跟軍人的根性沒關係正常人身上着火都是這個反應吧聯邦要是隨便抓一個老油條軍官出來都能和另一個世界的最強輕步兵比意志,災厄之王說不定都被聯邦魔法師們從永夜宮裏拖出來按在太陽上摩擦了。

    “你你你竟然,竟然如此”老將看着陸希,氣得渾身發抖,嘴巴顫抖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完全就是一副被出生的年輕領導飛揚跋扈,勤勤懇懇樸素踏實紮根地方的老公務員被據理力爭,卻被欺負得說不出來話的場景。

    “庫倫准將到底做了什麼,您要如此地羞辱折磨他他可是聯邦海軍最優秀的艦長之一啊他可是您新的座駕,光榮的納西比亞號的驅動者啊”仍然還半跪在地上的古拉爾中將哀嚎道,滿臉都是悲傷和哀求,就差涕淚橫流了。大約是因爲對方上任的時候送來了一套華貴的金質餐具,這讓自己多少還是有些共情作用下的同情心吧。

    “呵,把這傢伙和納西比亞這個光榮的名字聯繫在一起時,簡直是對我先祖的褻瀆呢。他是亡者議會的間諜。在瘟疫之王已經隕落,赫納斯半島重回天日的今時今日,他或許是想要斷掉和上家的聯繫,換一種活法吧。然而都還沒有和法官講過,誰管他以前是不是沒得選,現在是不是想要當好人呢。”陸希傲然道。他鐵面無私凜然不可侵犯彷彿就差把臉曬黑再在額頭上畫個月亮了。

    就算是辦公室鬥爭,扣這麼狠的帽子也未免太不講究了吧你這傢伙還講不講政治了古拉爾很想這麼說,但隱約覺得對方十有八九說的是真的。像陸希貝倫卡斯特這種出了名跋扈的傢伙,若真想要清洗麾下不合意的軍官,何必要用這種極端的理由呢隨便扣個貪污公款啊虐待士兵啊之類的不就行了

    “其餘人等,要麼就是貪污軍費的蛀蟲,要麼便是虐待屬下的人渣,居然也配掛着將星佔據高位。只要想到我有可能會和這樣的東西是同僚,我就覺得噁心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好嘛,你果然是要把所有的罪行都用上一個都不拉下這才滿意嗎

    在場的人,有多少是在幸災樂禍,是在同仇敵愾,是在兔死狐悲呢陸希思忖着,掃視着大家,讓自己的視線幾乎和每一個人有接觸,哪怕只是一瞬間的接觸,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明白一個事實。在我之前,你們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同流合污狼狽爲奸。可我已經來了,那你們的好日子從今天就結束了。還沒有伸手的,也不要再現伸手。辜負了國家的,辜負了你們袍澤兄弟的,現在就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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