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幹掉陸希就算贏
    所謂的希爾倫空中迴廊,當然並不是指的天空中會有一大團不可能通行的破碎隕石啊,空間亂流啊,失控魔力啊,暴走元素啊之類有的沒的形成的無法通行空域,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於是乎,隔着這些不可通行空域的兩大勢力便圍繞着一個要塞一條通道打了好幾百年的呆仗什麼的。

    說白了,只不過是這條迴廊之中分佈着一連串比較密集的島嶼。這些島嶼的規模都不算大,很難建立起大規模的定居點,但以浮空島的標準來說,土壤卻還算肥沃。於是便有開墾者們來到這裏,建立起了一些農莊。每個島嶼農莊上的人都不多,多的三五十人,少的也不過十幾個。再加上附近空域還棲息着不少野生的飛獸羣,正適合做空中放牧,便漸漸形成了規模不小的農業產業鏈。

    再加上正好位於聯邦空域的東大門,浮空船往來達羅舒爾、黑土丘陵和龍爪半島等地,正好可以在這些島嶼農莊上進行補給。農莊主們甚至乾脆建起了專門的補給倉庫、客棧乃至於小型的碼頭。過往的運輸船、軍艦乃至於馱獸商隊都絡繹不絕。於是乎,小小的一條島嶼鏈,常住人口頂多千百人,卻偏偏有了一種農商兩開花的奇妙繁榮感。

    現在,這條密佈着羣島的空中島鏈,再一次迎來了龐大的聯邦艦隊。

    在此地經營牧場,補給站的安森大叔原本正在自家的崗樓上乘涼,遠遠地看到了雲海那邊的密密麻麻的艦影。他在驚呆了半分鐘後,對着樓下的小兒子大喊道:“約舒華,叫小崽子趕緊的,把倉庫裏的東西都藏到地窖裏!合上棧橋,還有,把站內缺貨的旗幟掛起來。對了,還有,帶上傢伙事,都給我警醒一點!”

    “啊,這是爲什麼?”約舒華茫然地看着經驗豐富的老父親,奇道:“這麼多艦隊通過,不需要補給嗎?說不定我們就連前年沒賣出去的醃肉都能全部出手呢。”

    “然後拿着一大把白條,等到你老子我進棺材的時候都拿不到資金?這都還特麼是比較客氣的了。要是不警覺一點,不說是咱們養的大牲口,小心你自己都被剁了做成香腸!”

    約舒華父母離異後,他其實一直跟着母親在城裏面長大,最近是他丟了工作,母親的病不但奪去了她自己的性命還包括城裏的房子,他纔不得不來投奔付父親的,卻真的沒有想過在這鳥不拉屎的鄉下經營一個補給站和牧場還有這等危險!

    “這,這不是聯邦的艦隊嗎?不是來保護我們的嗎?”

    “哼,如果是第六軍團還好啦,我是說以前的。可我們最怕的就是中央過來的所謂援軍啥的,你知道,所謂的希爾倫迴廊的四害是什麼嗎?黑旗盜匪、蝠獸蚜蟲、龍雕和大型飆風!”

    “呃,這不是沒有……”

    “四害有五個不是常識嗎?第五個就是聯邦艦隊!就是這第五個可比那四個加起來都還要厲害得多呢。”

    好吧,老爺子這麼一說就覺得特別有道理了。約舒華趕緊跑去安排了。

    這些住在聯邦鄉下的不能再鄉下的邊境牧民,甚至都不知道伊萊夏爾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會知道幾乎波及了聯邦全土的全面內戰已經爆發了。他們當然也不會知道,如果正常發展的話,他們花費一生,甚至幾代人才累積下來的家業,都將要一夕覆滅。

    實際上,就在貴族聯合軍的前衛艦隊進入希爾倫迴廊的時候,便已經有人向前衛艦隊的提督勒森·歐倫蒂安少將做出了這樣的提議。

    “可否派出小規模隊伍,就地徵集糧草?”

    “哦?”今年才三十五歲的年輕貴族將領,用鼻音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瞥了對方一眼。他一直覺得,這樣才能體現出門閥子弟的天然高貴出來。

    “全軍的糧草快要告罄了,雖然應該是可以在達羅舒爾得到補充……不過,我方加上陸戰隊員可以有六萬多人呢,還不知道要塞的庫存能否滿足。況且,若是考慮到最壞的狀況,若東方軍團的死忠反撲,恐怕此刻我方還不能完全壓制要塞。所以,哪怕是有備無患呢……”

    勒森少將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便是這麼短短的幾句話,他們就決定了整個希爾倫迴廊大大小小二十多家牧場主的生死。敢於拿着武器對抗黑旗翼人盜匪和飛行猛獸的牧民們,在大軍面前其實根本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所有試圖抵抗的牧民們被殘殺,他們的牲口被宰殺做成肉乾,房屋成了引火的材料。沖天的黑煙會給蔚藍的天空染上不吉的社彩,希爾倫迴廊的奇妙繁榮,也將徹底變成一個歷史名詞……如果沒有一艘天青色的船影在遙遠的天際出現,這纔是本來應該發生的事情。

    在蔚藍天空的背景下,那艘天青色的浮空船其實並不會太顯眼,遠看過去還以爲是一隻孤獨的大雁呢。可是,這卻瞞不過負責觀測敵情的瞭望手和預言法師們。這支龐大的貴族聯合軍艦隊並不是什麼百戰精銳,但在一些關鍵位置上,還是有一些好手在執勤的。

    “那是,青,青鳥?”一名參加過法拉哈爾斯戰役的老兵,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他又多花了幾秒鐘,在完全確定了那個船影並非幻影后,終於大聲的衝着甲板上喊道。

    “青鳥,法拉哈爾斯上空的青鳥!”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艘戰艦,然後在數分鐘後,迅速地擴散到了整個前衛艦隊中。立在赤紅色的新型導力戰艦,巴巴羅莎號上的勒森少將也不由得愣了將近半分鐘,他看了看身邊將校們的眼神,不少年輕人根本都沒有掩飾他們的星星眼,就算是老成持重的,表情也都複雜之極。

    不管是門閥派的公子哥,貴族們的打手兵痞老油條,只要是聯邦軍人,又豈會不明白那艘“青鳥”,和她的主人是誰。但凡只要心中是有一點熱血之人,誰又不會爲法拉哈爾斯戰役之時,那劃破長空的勝利的吶喊,那宛若戰神……啊不,蒼天的女武神一般駕臨戰場的人,有幾分敬仰,甚至憧憬呢?

    好吧,他現在已經成了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大boss,待遇無限接近沒鼻子又沒品又中二智商還不怎麼高的那個。然而,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就算成了己方最可怕的敵人,但女武神就是女武神啊!

    相比起來,勒森少將覺得自己心中居然毫無波動,至少沒有波動得那麼厲害,果然是天生的硬核鐵漢啊!

    “只有一艘船嗎?”他用特意壓低了嗓音問道,因爲這樣顯得比較硬派。

    瞭望手們又觀測了一段時間,預言法師們則使勁渾身解數,將方圓數十里的天空又觀測了好幾遍,這纔有些不敢置信地通報上去:“確,確定是只有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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