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別人地盤上打醬油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們創造的唯一戰績便是木精靈們的傾巢出動,雖然諾爾達森林很大,魔物們很是和精靈們躲了一陣貓貓,但無論怎樣隱藏躲避,還是終究比不過地頭蛇的精靈們。
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森林裏的魔物們都被清剿了。激進派的人提出派一支軍隊遠征地底,直接掀了惹事的巖隱之王的賊窩;這個方法自然不可取,於是幾位德魯伊長老在蒂法里奧的帶領下重新準備了封印魔法,徹底封死了地下世界前往森林的通道。
聽到龍騎士團長這麼一說,陸希回憶起了妮可給自己最早的那幾封信。
“哦,那不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嗎?”陸希問道。
“哪裏算什麼解決了?”赫克托爾苦笑地搖了搖頭,“應該說,整個諾爾達都被人耍了。”
“您的意思是……”
“赫克托爾,是拉克西絲封印出了什麼問題嗎?”奧魯塞羅敏感地把握到了什麼。他沉下了臉,聲音顯得非常的凝重。
“我還想着怎麼委婉地說出來,沒想到……我該說,真不愧是你嗎?”
“那羣長耳朵笨蛋,到底在幹什麼啊?一大把年紀全部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對木精靈們來說,這的確是前所未有的失態啊。”
“難不成是因爲錢賺多了,嗅覺都被銅臭味腐蝕了?”
“說起來,那個什麼諾爾達開發集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自然是拜劣徒所賜了。嗯,不過讓這些一根筋的花匠開起公司賺錢,我本人倒是蠻欣慰的。”
拜託你們不要用我完全聽不懂的話達成共識啊!另外,不帶搞這種連帶責任的,那個勞什子封印跟本人創立的公司有半毛錢關係嗎?
“提問,拉克西絲封印是什麼?”陸希舉起了一隻手,態度誠懇得彷彿像一個小學生,當然,他只是想讓越來越歪的樓正回去而已。
“拉克西絲封印,是啓明戰爭時期的大魔導師拉克西絲專門用於對抗六魔神開發的封印咒文。衆所周知,一般的封印和禁錮魔法,全部都是憑藉魔法師本身的魔力運轉,總會因爲時間的緣故而慢慢地失去原有的效果。拉克西斯禁絕印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它是通過繁複而精確地魔法陣自動運轉,不斷吸取天地之間的元素,可以數千年乃至上萬年地保證封印的效果。”
“聽起來就像是個永動機嘛?難道就不需要充電?愛因斯坦大叔告訴我們,這世界上就沒有永動機,那玩意不科學。”
“愛因斯坦是誰啊?充電?哦,你是指的日常維護吧……”
拉克西絲封印在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六處,都是啓明戰爭時期神聖同盟佈下的。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處位於辰海中央的暮光島上,佈置在島中巨大的迷宮深處。它的作用是封印蓋伯亞大地和無盡熔岩海的通道,擋住災厄之王和其麾下惡魔軍團的進軍道路。
啓明戰爭結束後,慘敗的六魔神各有各的下場。除了最強悍的虛空之王始終沒有露面,災厄之王拉姆希德率領惡魔軍團敗退回了熔岩海,並被拉克西絲封印徹底封住了歸來的路;噩夢之王蒂維妮絲向來就是個醬油衆,那次她也只是打了兩下醬油就無影無蹤了;瘟疫之王卡贊則逃回了亡靈半島赫拉斯,繼續他的腐爛的宅男生活;巖隱之王穆倫斯就不用說了,和蛛後羅絲的躲貓貓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與這些同僚們相比,嗜血之王肯帕達斯就算得上是悲劇中的悲劇了。
嗜血之王肯帕達斯,被獸人,黑旗翼人以及墮落海族奉爲戰神的偉大存在。它可以說是六魔神中最好鬥,也最兇殘的魔王。當然,戰爭結束後,受到勝利方神聖同盟最不人道對待的也是他。
肯帕達斯享受了比中國古代重刑犯們更誇張的刑罰——五馬分屍的加強版五龍分屍。不用懷疑,將肯帕達斯車裂的正是五條成年的上古巨龍。
擁有神格的魔神是不死不滅的,爲了防止它的復生,分爲五份的身體被埋在了世界的各個角落,並施展了拉克西絲封印割斷了嗜血之王與外界的精神聯繫。
“如果說拉克西絲封印出事了,也就是嗜血之王的骸骨出問題了……”奧魯塞羅沉吟着。
“沒錯。諾爾達精靈們爲了儘快清剿森林裏的魔物,甚至出動了所有的部隊,就連看守封印的蒂法里奧也加入了戰鬥隊伍,這才讓別人鑽了空子。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封印已經被破壞,肯帕達斯的骸骨也不見了。”赫克托爾說道。
“可是,這就有些說不通。拉克西絲封印是無法破壞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總所周知,拉克西絲封印是以精確的魔法陣構架而成,無論是空氣還是土壤,都可以成爲魔法陣運轉的媒介。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外力,也是絕對無法破壞拉克西絲封印的,除非是本身就懂得這套咒文的魔法大師。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懂得拉克西絲禁咒呢?”赫克托爾看着老法師,目光銳利如劍。
此話一出,陸希頓時覺得心裏一沉,他彷彿覺得整個房間內的氣氛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威壓籠罩着,剎那間便陷入了凝重和壓抑。
奧魯塞羅曬然一笑,擡起了頭,毫不動搖地和龍騎士團長的視線對視起來。魔法和武技最頂尖的高手,僅僅是這不到一分鐘的對視,陸希便能感覺兩股無形而無上的強大力量的激烈交鋒。那種絕頂高手在臨戰之前突然爆發而出的氣場,甚至讓自己的血液爲止凝固,但與此同時,肌肉與骨骼卻又都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在這樣的環境中,御姐龍希羅芙娜卻淡然地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美美地飲了一口。隨後,她拿着杯子,輕輕地在桌上一磕。
“嗡~~~~~”銀盃和木幾都沒有任何破損,但一股洪鐘般肅穆的震動聲卻突然響起,縈繞在房間之中,久久沒有散去。
“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鬧了。”希羅芙娜懶洋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