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七百四十八章 第七次蘭提里奧會戰(焦灼)
    明明已經進入了冬日,地表世界或許已經是鵝毛紛飛潔白蓋地,但這地下的幽暗地域中,無論是炎夏還是涼冬,對這裏的原住民們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感受不到分明的四季,亦看不到壯美的日升日落。

    正因爲如此,幽暗的地下世界原住民們,在戰鬥的時候卻往往比地表種族們更加陰狠彪悍,他們的腦海中也壓根就沒有“日落了,咱們回營休息明天繼續打”的概念。

    在晚風漸漸停歇的那一刻,因爲搏鬥和殺戮引發的熱氣縈繞不去,給這潮溼陰暗的地下世界甚至都帶來了一絲連地表的夏日都難以媲美的焦躁。這讓人腎上腺位置躁動的氣息夾雜在這焦土、腐臭、破敗和鮮血氣息的溼潤空氣中,便是最強悍和最具備意志力的戰士,在這樣的環境中,都是難以平靜的吧。

    現在是12月12日的凌晨,被歷史記錄爲“第七次蘭提里奧會戰”的大戰役,已經持續到了第30個小時。在此期間,雙方的戰鬥局勢已經處於焦灼狀態。馬拉薩的精銳士兵們在中線給了敵人數倍於己的殺傷,卻無法更進一步。而在另外一方面,佈置在全軍左翼的傭兵們,他們人數1↗,雖然不多,但職業的戰鬥力就是不一樣。這些不願意會打硬戰,但各種盤外招玩得得心應手的傢伙以小隊的形式偷偷摸摸地潛入了敵方的大營中,撕開了攜帶的油膩術和火焰術的卷軸。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菲瑞契家族的海勒雯主母曾經率領麾下所有的部隊發動了反擊,硬是將米納斯魔軍右翼的大部從枯藤嶺上趕了下來,全部逼入了紅菌峽谷中。

    火吻傭兵團的人又在紅菌峽中放了一把火,原本以爲能再趁機來個火燒連營,但地穴領主巴特雷親自從中軍趕來支援。於是乎。傭兵們和菲瑞契家的軍隊們只能迅速撤退了。

    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戰況便一定會像以前所有的戰鬥一樣,卓爾精靈們佔盡了便宜,但因爲兵力卻沒什麼卵用。地穴領主們死傷慘重,但因爲手下小弟太多死了多少都一點不心疼,往往還因爲捨得惜命佔一點戰略意義上的便宜。

    或許是正在統領全軍的地穴領主們覺得老是這麼玩下去實在太沒有營養了。曼提斯和兩位哥哥商量了一下,終於決定出動了己方左翼的“精銳部隊”,也就是那羣被寄予厚望的大型魔獸們。

    龐大的九頭蛇怪許德拉,幾十噸重的龐然大物,衝鋒起來便彷彿坦克似的;撲打着蝙蝠般肉翼的蠍尾獅,他們並不能真正的長時間滯空,但卻可以極速的滑翔撲擊;小型的邪眼魔們夾雜在亂七八糟的軍陣之間,偷偷摸摸地釋放着足可以傳統鐵甲的致命射線。

    這些強大魔獸根本不存在什麼有組織性的軍陣,至少在短短的衝鋒路程中。便有好幾個可憐的邪眼魔怪被許德拉踩死。

    如果是人類,這樣的烏合之衆壓根就不存在戰鬥力,但這些偏偏都是危險性極高的魔物,就算是實力最差的邪眼魔也達到了c級,這就意味着需要五個以上經驗豐富全副武裝的傭兵纔可能討伐成功。

    仗打到了這第三天,負責指揮全軍右翼,在靜溪南岸佈陣的班茵家族族長,謝拉莉爾?班茵終於感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壓力。

    這位年紀同樣應該以千年來計算的卓爾主母。也是從卓爾城邦內戰之前便存活到現在的老牌卓爾貴族。甚至在馬拉薩城邦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期,班茵家族便已經是最強大的卓爾家族之一了。無論站在卓爾精靈頭頂的統治者到底是誰。這個歷史悠久的家族一直是人才輩出,地位始終都沒有任何的動搖。

    直接隸屬於班茵家族的卓爾青壯年戰士就超過了一萬人,同時還有數以萬計的附庸種族。而爲了參加此次蘭提里奧會戰,謝拉莉爾不但動員了家族三分之二以上的力量,還花費了大價錢購置了不少重型裝備。

    正是有了五十多臺她從涅奧思菲亞的武器走私渠道那裏得來的破軍連弩,在面對對方大型魔獸們的衝擊時。她的軍隊才能勉勉強強地守住了靜溪一線。

    被密集宛若雨點,穿透力卻如同破城錐一般的重型箭矢貫穿,一頭已經長出了七個頭的許德拉倒在溪流的中央,發出了臨死之前的悲鳴聲。可在那同一時刻,已經有三隻同樣的怪獸已經衝過了淺淺的溪水。就這樣逼近了岸邊。一大羣全副武裝的牛頭人咆哮着衝了上去,不顧着傷亡,硬生生地頂住了對方。在付出數百人的傷亡之後,他們這纔將這三頭擁有古代魔神血脈的遠古龐然巨物重傷擊退。

    對方剩下五十多頭靈吸怪,用光了魔力,累得一個個都精疲力盡,這才艱難地將萬人左右的穴居人洗腦成功,讓他們短時間內具備了獸人般的鬥志。在這些土著悍不畏死的掩護下,邪眼魔們混雜在其中,不斷地向對岸的卓爾軍隊釋放着犀利的射線。這樣幾次來回之後,當這羣被洗腦的穴居人全部死在溪水中的時候,卓爾精靈們佈置在岸邊的連弩也被破壞了二十幾臺。

    負責組裝和調配這些“尖端武器”的矮人工程師兼傭兵索林統領心疼地直跳腳,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憂心。他知道,現在“火力”已經削弱了一半,敵人一旦再次發動總攻,便只能用士兵的性命去當人肉盾牌了。可是,本來兵力就居於劣勢的己方,卻無論如何都經受不起太大的損失。

    “畢竟只是一條小河溝,如果是地表的那些大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們打到岸邊來!”他的侄兒兼副手菲利惱怒地說道:“照着這種打法,下一次就抵擋不住了。”

    “如果是地表的大河,許德拉就有條件發動大規模的洪水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更麻煩。”索林的另外一個侄兒兼副手奇利說道:“你有時間抱怨還不如抓緊時候休息一下,說不定一會就需要我們親自抄着刀斧上了。”

    “……那也正和我意。仗打到這個地步,每個人都要做好肉搏的準備了。”年輕的菲利拍了拍胸口。立即表現出了非常矮人式的豪勇,但他的眼睛隨即又是一眨,話鋒一轉,頓時又表現出了矮人式的務實:“可我們這邊就只有二百人不到,大多都是純粹的工匠,就算必須到第一線廝殺。也起不到一點波瀾吧?”

    已經上了點年紀的索林看着兩個侄兒的爭論,嘆息了一聲,對他們焦躁的心情完全是感同身受。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這位已經有了一個多世紀傭兵經驗的老戰士,也都無計可施了。

    這個時代的戰爭就是如此。雙方一旦拉開了陣式打呆戰,就完全演變成了雙方兵力、給養和耐力的全方位較量,很多時候失敗的一方並不往往都是實力佔優的一方,而是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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