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九百四十七章 碾壓
    原本以爲一上來就是一場大戰的陸希,看到面前這位笑容可掬,感覺甚至法令紋和毛孔中都透露着道貌岸然的傢伙,不得不承認,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中,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懵逼的。

    這是一位非常典型的奧法貴族打扮的傢伙,穿着布料考究剪裁精心綴着華麗花邊,分明就帶有一點禮儀性質的法袍,內襯着貼身而筆挺的勁裝。仔細一看,這勁裝雖然很修身很講究也很美觀很時髦,但在一些主要要害位置的輪廓卻顯得很堅硬,絕非布料能夠形成的質感,應該是內種夾着金屬的甲片。他右手杵着一柄大約一米長的短杖,普通人以爲那是上等人熱衷的用於裝逼的文明棍,但上面隱約的魔力光暈卻瞞不過陸希的感知。他腰間扣着一條白犀牛皮製成的腰帶,這是一件相當材質相當珍惜的訂製品,而且的確很合身也很時尚,但內裏在法袍遮蔽之處,卻應該慢慢地掛着卷軸和藥劑的插格。

    總而言之,對於一個奧法貴族的子弟來說,這當然是一聲足夠用於裝逼保持上等人體面的打扮,但同樣也兼具了極高的實用性。僅僅從裝束上來看,這算是兼具了豪門子弟那種特意把高人一等表現在外觀上的浮華,以及實用****。單純從着裝上來判斷,這應該算是個比較務實,有幾番實戰經驗的紈絝子弟,堪稱紈絝子弟中難得的人才,然而依舊還是紈絝子弟而已。

    他的笑容也的確很道貌岸然,保持着一種完美的上位者的矜持和略帶威壓的居高零下,而且配上一張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劍眉星目的俊朗面容,那種迷戀霸道總裁和貴公子類型的花癡小女生,一定會當場咬着手絹暈厥過去吧。

    然而,這依舊不能改變這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的事實。

    在陸希看來,普遍來說沒啥水準的門閥公子哥中也並不是完全都是無能之輩,羣體的腐朽當然也不能代表所有個體都腐朽。能夠讓自己感覺到忌憚和棘手的公子哥也並不是不存在,比如之前在冷港遇到的那位蒲公英丹迪萊恩家的很能裝逼的公子哥……嗯。那傢伙叫什麼名字來着?嗯,既然我連名字都記不住了,說明那傢伙雖然很麻煩,但是也麻煩得很有限嘛。

    對比起那位一看就很有心計讓自己覺得很麻煩的丹迪萊恩家的公子。面前這位公子哥雖然看上去也很有幾番氣度,但卻表現得太刻意了。這種級別的裝逼騙得了腦殘的花癡小女孩,但在鄙人面前卻絕對是裝逼不成便傻逼的典範。

    對了,他剛纔說什麼來着?薩維家的友誼?

    陸希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着對方頂着那張道貌岸然的笑臉。一張嘴連着兩排牙齒大聲地侃侃而談:“我們都是光榮的奧法貴族,哪怕是真的將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趕盡殺絕,也並不會增加你的榮光和威名。”

    “那麼,你身爲一個光榮的奧法貴族,現在不是也要稱呼那位‘普通的商人家庭’出生的人爲叔祖父呢?”陸希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魅力鄙人,卻像是包裹着絲綢中的毒匕首,讓這位薩維家的公子哥忽然覺得分外地難受。

    “你是學識聯盟的戰鬥法師,也是聯邦的軍官吧?”陸希問道。

    “……學識聯盟三星戰鬥法師,聯邦國防軍憲兵隊高等戰術參謀。陸軍中校斯考爾?薩維。”他略有自得地回答,但隨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不由頓時一變。

    果然,對方隨即又道:“那麼,無論是按照軍隊制度還是魔法師禮儀,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行禮?”

    陸希是聯邦的海軍上校,軍銜比對方高一級,而且靠着黑漫城和赫納斯那百年都從未有過的功績,據說馬上就要成爲將軍了。就算是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年算下來有兩個月時間是在工作崗位都算是敬業的。但聯邦軍政高層也從沒有開出他軍籍和公職的打算。除此之外,更有傳言再說,他很快便會佩戴上四星,成爲聯邦近五十年來最年輕的魔導師。

    是的。按照禮法,斯考爾?薩維真的應該先向陸希行禮。而實際上,越是這樣身居高位注重家室傳承的人,才更講究這種禮儀,否則他們的權威很可能會在下等人的眼中動搖。

    然而,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不是應該我用充滿了風度和優雅氣質的言語說服你。我們把酒言歡共敘友誼之歌嗎?最多在讓達勒斯特家出一點血安撫一下你的情緒,反正他們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我只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化解了達勒斯特家的大危機,於是便大出風頭,我那位冷淡的未婚妻也會對我刮目相看。除此之外,說不定還能夠拉近和貝倫卡斯特家,也就是七彩薔薇一脈的關係——要知道,這一脈雖然由於人丁不旺,一直都算不得獨立的政治門閥,但幾乎每一位都是堪稱戰略威懾武器的怪物強者,而很顯然的,陸希?貝倫卡斯特雖然和年輕,但也絕不會例外。

    七彩薔薇一脈百年來都一直和聯邦的政閥勢力們敬而遠之,但政閥們卻也絕不會放棄拉攏他們——哪怕是不能拉攏,也至少要做到明面上的友好,讓他們保持中立的好。

    一想到這裏,斯考爾?薩維便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可即便如此,要對一個比他小上十歲的人心裏,也依舊很考驗他的恥度,更何況對方之所以這麼說,分明就帶着一點羞辱順便找茬的含義。

    薩維家的公子哥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下官爲聯邦陸軍中校斯考爾?薩維!”他艱難地將手放到了胸前,不情不願地行了一個僵硬的聯邦軍禮:“能在這裏面前閣下,是下官的榮幸!”

    “您又錯了。”陸希嘆了口氣,用彷彿打量智障兒童的眼神看着對方:“我們現在都沒有穿制服,而且也都不在聯邦國內,說穿了就是兩個在國外度假的人,軍禮是不合適的。當然了,鑑於我們同爲三星的份上,法師的禮節也並不合適。”

    在對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之際,陸希聳了聳肩:“所以啊。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和您開開玩笑而已,沒想到您這麼純良一根筋啊!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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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斯考爾?薩維差點咬碎滿口的牙齒。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引以爲傲的矜持和優雅卻在對方簡單的幾句話的挑撥下,頃刻間便化作粉碎?然而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身爲薩維家的最重要的繼承人,未來家主的候選成員之一,並沒有任何經歷這種屈辱的理由。

    “絕對不要和七彩薔薇的繼承人衝突,哪怕不能和他成爲朋友,也決不能和他成爲敵人。”這句父親時常囑咐自己的言語。就這樣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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