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逆轉未來
    劇烈的衝擊波動,不但作用在了深淵的原野之中,作用在了深淵之門上,甚至也直接作用在了災厄之王的心中。

    “……還是被那個傢伙擺了一道啊!”身處自己的神國中,災厄之王終於感受到了這一瞬間的衝擊,動作竟然有了一絲遲緩,便是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恍惚。這樣的破綻或許會是致命的吧?教宗的艾歐之眼隨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從肩膀一直留到了腰部的巨大割裂傷口,但對方只是嘆了一口氣,伸手在傷口上抹了一下,光暈流淌而過,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彷彿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過似的。

    “艾歐之眼……就算是吉爾薩拉德活着,拿着這東西出現在這裏,也毫無意義!”他的三叉戟攪動着空氣之中的烈焰,直接點燃了對方背後的光之羽翼。能夠剋制魔火的鳳凰聖炎,在對方主場的壓制下,也僅僅只能勉強保住身軀不被火焰吞噬罷了。

    如果陸希還在這裏,一定會被這裏的環境變化嚇得魂不附體吧?僅僅纔不過是數分鐘的時間,視線所及的那蔚藍色的天空,雪白的雲海,以及溫暖的陽光,卻都早已經如同水珠一般煙消雲散,恢復了災厄之王的神國應有的場景。天空之中早已經被無盡的沸騰火焰給覆蓋,讓人心悸的赤紅色延伸到了天地的盡頭之外。潔白的雲海花豬了漆黑的潮水,氣泡在上面翻滾着,吐出了致命的毒素和高溫。

    教宗當然知道,在一個擁有偉大神力的老牌魔神的神國中客場作戰,不說是自己,便是十二聖靈中任何一位親至,都討不了好去。

    而她的目的,原本也只是爭取一點時間罷了。

    “你們都是在垂死掙扎而已。”災厄之王淡淡地道:“永世機關遭到了不可逆轉的轉動,赤貫和白貫將要永久地滯留天際。雅梵雅藉助羣星之力打造的世界結界,已經不可避免地動搖了。哪怕是這一座深淵之門被破壞,我想要在主物質位面的任何一個地方,開啓新的深淵之門,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以前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你把自己的性命和靈魂都丟在這裏,也不過只是爲你們的世界多堅持了幾天時間而已!我隨時可以在別的地方,開啓足夠多的深淵之門,讓大軍淹沒你們的世界!”災厄之王橫過了三叉戟,輕描淡寫地一格,便直接擋開了對方的斬擊,沒有握任何的兵刃的拳頭則凌空向前一探,拳頭還沒有直接碰到對方,但已經用盾牌擋住了身體的女教宗,卻整個都被無窮無盡的渾厚衝擊力集中,被砸得倒飛了出去老遠。

    “就這麼想要在這裏接受我的調(喵)教嗎?最後的格爾薩人,我是多麼期待你的身心都墜入我給你準備的深淵之後的表情啊!我深深地期待着這一點!當世界最終被熔岩和硫磺的洪水淹沒的時候,我更期待你那時候的表情呢!”

    “別叫我最後的格爾薩人,我有一半泰坦的血脈!”臉色更加蒼白的婭斯媞?布倫希特吐了一口血,但卻露出了嫣然的笑容:“你一定不明白這是什麼意義吧?凡人的可能性,這就是體現了!你終究是無法理解這一點的,魔裔之主!至污之物!”

    拉姆希德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剛想要說什麼,卻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東西,心念隨即一動,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空——即便是在神國之中,他的視線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空間和蒼穹的束縛,捕捉到天空中貫通蒼穹和宇宙的那兩顆巨大的彗星軌道,便彷彿在宇宙中留下了傷痕似的——然而,在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兩條觸目驚心的“傷痕”,似乎正在變淺,變淡。

    赤貫和白貫正在離開世界,他們留下的空間裂縫正在削減!

    他同樣也能感覺到,真身身處這個主物質位面的穩定存在通道,也開始搖搖欲墜。

    “……永世機關的每一次調整,都將要耗費三百年以上的時間。”他沒有歇斯底里地怒吼,也沒有不可置信地驚呼,但眼神卻冷了下去。明明是熔岩火獄的掌控者,這時候,卻似乎在體內醞釀着寒冰和風暴。

    “……我們的祖上拉克希斯大賢者說過,幾乎所有的神祗都是傲慢和愚蠢的,他們的傲慢讓他們失去了貧瘠的想象力。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災厄之王,現在一看,還真是果然如此啊!”一個新的聲音在魔君的身後響起,那是一個清矍的男音,氣魄和霸氣兼顧。

    “我好歹也是教宗啊!在我的面前,你們一門源遠流長的瀆神之言,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這可是把聖靈諸神都罵進去了。”教宗道。不過,那聲音與其說是責怪,倒不如說嗔怪。

    拉姆希德扭過頭了頭,看着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侵入者,一個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人類男子,披着長袍,右手持杖,腰間按劍。他站在了剛剛爬起來的女教宗身邊,明明知道了對方的膝蓋,卻依然和戰鬥天使一般的婭斯媞?布倫希特並肩而立,卻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

    在自己的面前,人類的身體渺小得彷彿螻蟻一般,卻偏偏散發着如同神祗一般的氣場。

    “誰說,永世機關的轉動便是不可逆的?”

    “奧魯賽羅?貝倫卡斯特!”深淵之主用自己的牙縫,擠出了這個森然的聲音。

    “……第二次見面吧?上一次,嗯,記得是五十年前吧?您的神降者被我灌入了水泥柱,然後放在高濃度的一號聖水中哀嚎了兩天兩夜才斷氣,您也一樣體會到了同樣的痛苦吧?怎麼還沒有長記性呢。”人間最強大的施法者,便是神祗也都感到害怕的魔法師用法杖點了點地面,昂首直視着魔神的雙眼,嘴角翹起了輕浮的笑容。

    他哪裏像是一個被整個聯邦都視爲現世神一般的大魔導師,更像是一個衝着對方斜眼喝問“你瞅啥”的小混混——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奧魯賽羅被老朋友罵做是“老青皮”,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然而,我們更不能忽略的是,這種帶點天然混混啊不,浪子氣場的傢伙,如果真的有能力有本事有知識還會裝逼,對於女人來說還真的如最致命的毒藥一般呢,尤其是對上了點年紀見多識廣而且還會玩的熟(喵)女們來說。如果不是在戰場上,教宗阿姨這時候就算是臉上閃過明顯的“迷醉”或者紅暈啥的,這也一點都不奇怪呢。

    “你做了什麼?”魔神凝滯了雙目,用故作平淡的聲音道。

    他的確是回想起了那一段讓自己這位堂堂的魔神都感到略有些心悸的過往——自己降臨在了“聖者”的身上,親自下凡,整頓琉火教,想要把這個鬆散的恐怖分子和土匪一般的邪教整合成很有戰鬥力的團體。他幾乎成功了,一直到自己的大本營被奧魯賽羅外加他的小夥伴們奇襲成功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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