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國的水晶宮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務必要遠離中二病
    隨着真正的葬禮結束,七彩薔薇島,拉克西絲大賢者最後的一脈傳承,乃至於未來的世界,都將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屬於陸希?林歌?貝倫卡斯特的時代。 更新最快又或者說,英雄和賢者的時代也結束了,然後的,是鋼鐵的時代,是導力的時代世界導力之父奧魯賽羅把它帶到了這個世界,而他的弟子,卻將其用來改變了整個世界。

    嗯,如果這個世界還有未來,後世的歷史學家這種奇怪的東西或許是會這樣記載現在這一刻吧?可是,這至少和現在的陸希沒有關係。他望着載着老師的航船完全分解成了肉眼和精神不可辨識的,組成這個世界根本的微粒子,一時之間,心裏覺得空蕩蕩的,甚至還有些恐慌。他立刻明白,這其實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陸希這才意識到,不管自己以前是怎麼一個浪法,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什麼樣的困境,似乎都沒有怕過,沒絕望過。那勇氣來源的靠山,一方面是系統的金大腿,另外一方面,分明便是奧魯賽羅老師。

    ……呵,有靠山的感覺還真是很不錯呢。然而,現在一切都必須要靠我自己了。無論是七彩薔薇島,無論是師門宗門,還是導力和世界的未來,不過,在此之前,可能也需要有一些交代吧?

    陸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站着棧橋上,看了看碼頭港灣對面伸出一角的岩石,那裏似乎是依稀地站着一個人影,遠遠地立在那裏,模糊不清。按理說,那地方站了一個人,應該還算是很顯眼的,但不知道怎麼着,在場卻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是的,至少,爲我做一個交代,也需要爲老師的一生做一個交代了。

    奧魯賽羅老師的葬禮是在黃昏的時候舉行的。結束之後,這些自費趕來的賓客,也沒有麻煩村裏的大家,自己在湖邊找了一個開闊點,紮營休息島上的城堡根本容納不下上百號客人,也只有三位“師孃”,兩位大魔導師以及穆拉丁領主住了進去,而他們各自的隨從也都被打發到城外去安營。招呼客人們自己安頓了下來,用過晚餐之後,陸希誰也沒有驚動,自己便離開了城堡,前往了港口處。

    在棧橋那裏,德倫斯?塔羅斯一個人默默地盤腿坐在地上,正對着夜晚深不可測的雲海和星空,面前放在好幾個已經空了的酒瓶子。現在,他手裏拿着一瓶品牌未知的自釀酒,大口大口地灌着,彷彿那不是什麼烈酒,而只是白水而已。

    他感受到了陸希的腳步聲,從嘴上拿下了酒瓶,卻並沒有回頭,彷彿是早已經知道陸希會過來似的,只是做了一個示意對方過來的手勢。

    “城堡裏面,您當年的房間一直都還保留着,老師也一直都在派人打掃。”陸希道:“而且,師孃們……殿下她們剛纔還一直在說您呢。你們以前也是一起冒險,經歷過生死同伴吧,應該也有很多年沒見了吧?”

    “……喝酒除了口味和地方,和什麼人喝也是很重要的。我爲什麼要和奧魯賽羅的女人們坐在一起喝酒呢?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對着星空和雲海喝酒,有問題嗎?”

    “這臨到老也好不了的中二病真心是沒治了。”陸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坦然走到了德倫斯的身邊,接過了他從空間袋中拿出來的酒瓶,咬開了軟木塞,大口地灌了一口。果然,就像陸希所猜測的那樣,這是一種口味過於單薄的酒,過分地追求刺激,衝擊力過強,但也遠遠談不上什麼厚重綿綢爽口潤喉之類的感覺。說白了,就是那種比較劣質的烈酒,轉爲刀頭舔血的傭兵和裝逼的小混混們準備的,一個金幣便能請全酒館的人喝上一整晚的那種。

    陸希微微蹙了蹙眉毛。身爲大喫貨帝國出生的穿越者,他這輩子講究的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無論是飯食還是飲料都是如此。只要條件允許,他從來是不會在嘴上委屈自己的,平時就連下副本或者打仗,他都會在空間袋裏放上幾瓶自己很喜歡的諾德冰蜜酒和上好的紅酒。而這樣口味的劣酒,平時基本上是隻要聞上一口便會丟掉的。

    “果然是奧魯賽羅養大的啊!”他指着陸希哈哈大笑:“當初我就說他是一個裝模作樣的老混混,號稱是個隱者,號稱是個魔道真正的研究者,真理路上的追求者之類之類的,但本質上啊,其實是比那些個所謂的門閥貴族們要傲慢多了!無論是生活舉止還是行爲做派,甚至連喫穿用度都要體現出真正的高高在上來!七彩薔薇的宗門一貫如此,我就是看不慣這樣的做派,這才一直不討阿爾薩斯老師的喜歡呢。”

    陸希不置可否地送了聳了聳肩,默默地將這劣酒送入了喉中,心中其實德倫斯師叔完全不以爲然。

    中二病的德行嘛,我們都懂,只要遠遠地用打量mdzz的目光看着他就行了,完全犯不着一定要和他一般見識的。

    “我那個時候啊,和你的老師在外遊歷冒險,住的是帳篷和巖洞,喫的是冷掉的乾糧。如果能找到一個偏僻小鎮,有一個小酒館,喫上一口熱的,能夠烤烤火,哪怕是睡草垛子,那都算得上是享受了。到了後來啊,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對頭,那時候我們的實力還不像現在這樣,只是被對方趕得東躲西藏。爲了不被敵人們察覺,我們藏在惡臭撲鼻的沼澤地裏,用波動最小的水下呼吸術維持最起碼的生存,我們不敢生火,當然更不用說是要用別的大型魔法手段讓自己好過一點了。我們明明是施法者,但那時候,便如同黑暗兄弟會的刺客一般,躲了整整七天七夜,一直到那個對頭以爲我們已經離開了,徹底放鬆了警惕。然後,我們從天而降,就這麼殺了他。那個可憐的傢伙,一直都最後都還在目瞪口呆呢……呵呵,那可真是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濃情歲月啊!”

    “我說啊,更讓人難以忘懷的應該是您和老師的執念吧?那個對頭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不惜在糞坑裏躲上一個星期也一定要取他的性命呢?”

    “這並不是重點!年輕的時候啊,總是有一些女人必須抱,一些烈酒必須喝,一些人必須要殺掉不可!這難道不就是青春

    嗎?”

    “……我的青春纔沒有那麼血殺氣騰騰呢。咱的確信奉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但打不過的時候,正確的戰略撤退也是應該選擇的。如果換我的話,一定會真的逃掉,找到一個地方修煉到神功大成,然後再回去報仇!嗯,一定是這樣沒錯的。”

    “如果說,那個老對頭正在研究古代魔神留下來的禁術,正準備把一整座城市當做祭品。而我們也只有十天的時間去阻止這一切,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嘖嘖,區區一個一輩子都沒法搶救的中二病,居然能讓一時間無言以對,這一定也是有什麼東西搞錯了吧?一定是這樣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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