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精神指令的英靈和古代傀儡們當下又停止了行動,停在了原地,再沒有前去攻擊拉瑟爾一行人。
“爲,爲什麼?”他氣若游絲,嘴角騸動,發出近乎於囈語的敵聲。
“……所以啊,你們從來沒有懂過我呢。”奧薇莉婭·丹迪萊恩低頭看了看戈爾德,嘆了口氣:“不過說實在話,戈爾德,對你的話,我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高臺上面的變故讓兩家家臣們一時間爲之譁然。不僅僅是維蘭巴特,就是丹迪萊恩家的也當場陷入了懵逼。很顯然,他們也被自家的老太后蒙在了鼓裏。
在這種高強度的戰場上,如此的動搖雖然短暫,但卻是極其致命的。
乘着某個人愣神的剎那間,莉婭絲菲爾手中沉重的斧槍卻如同靈蛇般敏銳地劃過了盾牆之間的交匯處,劃過了鍊金鎧甲形成的魔力保護,在其中一個人的喉嚨上抹過,再然後順勢一拉,鉤鐮回扣,從另外一個武士的背後脖頸處打穿了其脊柱。
兩個人一個眨眼間就失去了性命,於是,由披甲武士組成的前排陣型頓時便奔潰了。而莉婭絲菲爾卻後退了一步,收了一下手中的斧槍,緊接着便是一式猩紅暴風。在場的戰士並不能認出,這其實是來自冠軍騎士們破陣槍術,並且他們被認爲失去傳承已經近千年之久了,然而,他們可以確定的是,槍尖形成的鋼鐵之舞,遠比暴風雨更加致命。
可是,就算是知道這點也沒有意義。鋼鐵形成的飆風將對方的武裝撕裂,將他們的血肉撕碎到了拋到了空中,給這劍刃狂風中抹上了一縷血色。這便是“猩紅暴風”的命名由來了。
六個精銳的武士在一瞬間受到了致命傷害,斃命倒地的身體還都是殘缺不全的,場面慘不忍睹。
同一個瞬間,那個僞裝成拳鬥士的索斯內斯女子也不知道何時穿過了人羣,出現在了後方射手們的面前。她用的是立場跳躍,乃是“堂堂正正”的高位施法者的手段,但是和武鬥家們放在一起可是更配的哦。
卻只見她躬身便是一記帶着空間震盪的轟擊掌,凌空騰起了一聲轟鳴聲,當場便有七八人被震碎了心腹。
主人快要死了,另外一個主人更是瘋了,現在還一個照面就減員了將近一邊人,再精銳的戰士也都是熬不住的。大家頓時發出了“awaaaah!”了大吼聲,其中一個人朝着空中撕開了一張卷軸,一大團紫紅色的濃煙便忽然憑空爆了出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用來障眼的煙霧術,而是真正的毒霧術,就算是奈菲爾媞這樣僞裝成拳師的超凡施法者,要處理起來也是需要花上幾秒鐘的。她展開了一個風眼將這些毒霧全部吸走,終於恢復視線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已經當機立斷地成鳥獸散了。
這幫人還真的是挺精銳的,各方面的經驗都還是相當豐富的,倒不像那些在敗了陣被嚇破了膽的普通軍士,至少還還知道三五成羣分散逃跑並且目標清晰線路明確。
至於最後的五人,則發出了瘋狂的吶喊聲,正面衝向了拉瑟爾,那種無懼生死一往無前爲了戰友們英勇斷後慷慨赴死的樣子,震得連莉婭絲菲爾和奈菲爾媞都愣了一下。然而,當士兵們真的衝到拉瑟爾面前的時候,有兩人卻忽然各自摸出一個卷軸,撕開朝着地上就是一拍。
讓人意外的是,第一個竟然是強光術,說白了就是用極強的光暈來閃瞎人眼,但最多也就能對付雜兵。他們當然不指望這種小花招能對付得了拉瑟爾這樣的大魔導師,真正能起到效果的卻是第二個卷軸。
那是“影替術”,也即是俗話中的“移形換影術”,說白了就是把影子的盡頭和身體進行瞬間交換的咒法。
強光術的閃爍將武士們的影子一瞬間完全拉長,越過了拉瑟爾所在的位置,而移形換影則瞬間便將他們的身體傳到了對方身後。一羣一看就沒什麼施法能力的戰士,用兩張普通魔法卷軸,竟然生生製造出了立場跳躍的效果。很顯然,他們這一手應該是玩過很多次了,不然不可能會這麼熟練的。
必須要承認的是,至少在逃跑的過程中,這羣人確實展現出了超卓的想象力和行動力。
“可惜了……”拉瑟爾感慨了一聲,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人,邁步向高臺上奧莉薇婭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在這座大廳之中,異變在幾個方向同時發生。
身穿緊身鱗甲和漆黑長袍的妖治女子出現在了迴廊邊,手中的蛇型短劍輕輕一翻,噴出的黑火便將身前的三人化爲灰燼。
披着華麗奧克蘭騎士甲和雙手大劍的女騎士不知何時就站在側門口,順勢一揮,三個頭顱沖天而起。
身長將近六十米的赤紅色龐然大物撲打着展開超過百米的龍翼驟然從空中降落,懸停在陽臺之外。它並沒有噴塗致命的龍息,豎瞳之中閃過了一絲妖豔的火光,已經衝到了落地窗邊的三人便被擊碎了心神,無傷而死。隨後,這巨大的紅龍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魁梧的壯年披甲男子,輕巧地落在陽臺上,推開落地窗進了門。
就像是放大了十倍尺寸的火蜥蜴,背上還長出來數十條章魚出售一般的怪物出現在了大家來的正門處。它張開了觸手,就像是蜘蛛張開了羅網似的,擋住了所有的去路。每一條觸手都宛若鋼鞭,彷彿利刃,輕而易舉地便將被嚇得呆若木雞的五人全部絞殺。
大廳之中本已經沉默不動的英靈和傀儡們自動轉過了身,向着那章魚蜥蜴一樣的怪物同時行起了注目禮。
“趕緊把你這蠢樣子收起來,夏多爾丹!這裏是螺旋要塞,當初這裏的守軍們可是和我們的前輩們打了好幾場生死大戰呢,天生就排斥甚至仇恨我們。你是想要被它們當場做掉嗎?”說話的人是出現在高臺上的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他也像是一陣煙似的,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