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吐槽了吧,自打看到這個東西第一眼就在忍耐了!
“呵呵呵......果然身處同樣的立場,就會省下不少說明時間。”他說,“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在說明這裏花費很長時間。”
身處同樣的立場......
“你也是初次降臨者吧?”
如果是在這裏出生的人,應該不會知道另一個世界裏,滿大街跑的交通工具的樣子。以月門鎮來說,這個世界還停留在駝獸拉車的科技水平。
“是的,小姐——我和你一樣,但是早了很多年。”
“多久?”
“從到達這裏的第一天開始算,現在已經一千五百年零三個月。”
好久,是個千年老妖怪。
但是仔細想一下,有個地方不合邏輯、
“不對,你肯定在騙我,汽車從發明到現在,應該也沒有多長時間。”
“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軸,本來就互相沒有參考價值。”他說,“我在這個世界的的確呆了那麼久。”
“你之前是什麼地方的人呀?知道十一年前在都城舉行的[嗶——]林匹克運動會嗎?”
“僅僅是[嗶——林匹克]的話,我知道。”他的回答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比起重溫我的過去,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欸?爲什麼——幹嘛那麼着急,戰鬥已經結束好幾天了。”
“事實上,這就是我們差不多得走的原因之一。”
“出什麼事了嗎?難道還有別的人來?”
“應該不會,但如果這座塔再過兩天還原封不動,那麼冒險者和膽子大的拾荒人可能就要來訪。”
“唔......”
說的也是。走的越晚,各種麻煩事就會這樣找上門。在月門鎮協會和領主回過神後,說不定還會想過來探索這裏面,確認一下巫妖是不是真的被解決。
“塔有自己的意識,它會認定強者作爲主人。”他說,“也我失去力量,自然塔會選擇更強者當做自己的主人。”
“也就是我?”
“對,也就是你。”
“那麼,告訴我操作的辦法吧。”
他繞着我轉了一圈。
“這臺沙發座椅是控制王座,操作者的你必須坐在上面。這艘飛船完全依靠魔力驅動,和術士的控制。一旦飛行啓動,沒有結束就不能離開座位,否則會墜落的。”
果然不是汽車,而是要開飛機嗎?
我弱弱地舉起手。
“我可沒有駕照哦,就連汽車的也沒有。”
“無妨,本來就不是那麼原始的運行方式。”
“唔嗯......好吧,我已經坐在這裏了,那接下來該做什麼?”
“接下來——請把手放在面前的圓盤上。”
“這不就是開車嗎!”我抱住頭。與“原始的運行方式”不同的地方,目前來看只停留在只是沒有安全帶這點。
“不,真的不一樣,請把手放上去。”
“......好吧。”現在只能聽話,慢慢地把一隻手放在圓盤的邊緣。
“唔,這東西上面是有魔力——啊!”
一團漆黑。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喊了出來。
(不要怕,因爲這座塔的外面有厚重的磚石,遮住了你的視野)
(我不明白......)
巫妖模糊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現在放鬆,和我共享心靈鏈接。)
我深呼了一口氣,試着讓自己放鬆。是不是在那個世界登上月亮的勇士們,出發之前的心情就是這樣的?
(好的,現在試着往掌心向圓盤輸送魔力。”他的聲音清晰了很多。
這個很簡單,不需要別人教我怎麼做。
我小心翼翼地放出了一點能量。
轟隆隆......隆隆.....
(吶,似乎在搖晃,沒問題吧?)
(非常好,非常好。現在開始多用一點魔力。)
(多一點嗎?我明白了。)
因爲害怕出現什麼意外,剛纔只是稍微放出一絲絲。既然這樣,那這次就稍多一點。
隆隆聲越來越密集,雖然看不到東西,但是感覺搖晃越來越劇烈。有向上移動的趨勢,但是卻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再加把勁也不要緊吧——喝呀!)
伴隨着劇烈的晃動和碎裂聲,束縛被睜開。
視線在一瞬間豁然開朗。
我像個巨人一樣,一鼓作氣飛上了幾百米的高空。
(唔嗯,有點坐過山車的感覺。)
我把視線轉向自己的身下,看到了漆黑、光滑的表面。上面密佈細密的暗紋,每一面都有一顆巨大的綠色寶珠在閃閃發光。
(我變成塔啦!)
(是的,小姐。準確的說,你享有了塔的視野。)
我試着操作往各個方向飛去又返回,雖然體型大的誇張,但就像操作自己的手腳一樣自然。
身上的磚塊還沒有掉乾淨,伴隨我的移動噗嗖噗嗖的往下墜落着。
垮塌和建築結構墜落髮出的巨大噪音結束後,森林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就連野獸的呼號也止息了。
(那麼,現在我們要去哪兒?總之先這麼飄着可以嗎?)
(請稍等——。)
(呃,什麼?視線裏出現了個飄在空中的巨大箭頭。)
↑
(箭頭標出前進的方向,可以朝那個方向飛嗎?)
這算是,遊戲中的導航功能嗎?這個巫妖的前世或許也是不是也比較愛玩遊戲。
(那邊有什麼?]
(有足夠狩獵目標的地方。)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魔王不會喜歡的。
(唔......那就聽你的好了。)
他活了那麼久,比我更知道這個世界上各種各樣的東西。
而且這件事情關乎他自己,肯定不會故意搗亂。
我重新集中起注意力,順着那個半透明的箭頭標誌調整了自己的前進方向,開始全速飛行。
即使是在黑暗之中,飛行(嚴格來說不是我在飛)還是一件愜意的事。如果是白天的話,或許可以和鳥兒一起,它們可能會在塔頂停留,舒展着雪白的翅膀。
過去的三天裏,我想了很多。
時不時回想起的血腥片段到底意味着什麼?
那個一直牽着手的小女孩,是誰?
我,到底是誰?
我,犯下了什麼錯?
命運,讓我走到了今天,也逼迫着我繼續尋找答案。
吞噬了名爲【血獸】的惡魔領主之後,或許在別人看來自己的身體外貌上變化不大,但是隻有我深知自己的本質已經不能稱之爲人類。
只有繼續前進,一刻不停的前進去追求答案,直到這具軀體崩壞,灰飛煙滅爲止的那天——
我纔會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