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尉遲青鴻見他對靈將的事情很有興趣,便趁機說:“陳大哥,我知道您很有本事,您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當靈將,保護雲中靈域,保護這一城百姓的安寧”
楚希夕也放下碗,看着他。
陳木山馬上明白,和自己說那麼多,感情是想拉自己入夥啊,看着楚希夕笑着問:“你倆不會商量好了吧”
楚希夕點點頭:“此事有利蒼生,爲何不做”
“一個冒牌貨,一個小娘們,就想管蒼生的事,我是該說你們癡心妄想呢,還是說喫飽了撐得沒事找事呢”
尉遲青鴻聞言,很尷尬,楚希夕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也不生氣,而是掏出那枚龍首玉佩放在桌上:“這是那隻豬妖變得吧”
“什麼豬妖說什麼呢,不喜歡就還給我。”
陳木山伸手就要去拿,楚希夕卻笑着收起:“誰說不喜歡了。有些事,雖然我沒有看見,但是並不代表我沒有感覺。我在觀裏住了二十多年,那隻豬妖的氣味再熟悉不過了。師父和師祖幾十輩人都無法消滅的大妖,你一出現,就什麼事都沒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所以我才進了你的家,想看看你到底是狼是虎。”
“哦,原來你是來查我的啊。”陳木山難掩失落地說:“怎麼樣,那我到底是狼還是虎啊”
楚希夕遲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明明一身本事,爲什麼不兼濟天下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呢”
“我就一俗人,就喜歡錢和女人,一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掙好多錢,養生我的女人,和嫁我的女人。你讓我爲了這城市裏那羣勾心鬥角的人,追名逐利的人去玩命,大爺沒有那種情操。”
“那爲了我呢如果你願意貢獻你的力量,我做你的女人,同生同死。”楚希夕忽然說道。
陳木山忽然放聲大笑,笑聲中透着悲愴:“好一副慷慨赴義的菩薩相啊,你是很漂亮,可惜,沒有漂亮到我心裏,不要那麼高看自己。兩位救苦救難的菩薩,喫飽了嗎,喫飽了就請走人,我家就一俗窩,別髒了你們的聖潔。”
尉遲青鴻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弄成這樣,左右爲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是不是生氣我把愛情當成交易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是出家人,不懂也正常,答應做你的女人,便就是你的女人,心也是要給你的。因爲如果愛你就是拯救蒼生,那愛一定是真的。”楚希夕解釋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解釋,而且這種解釋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牽強。
“出家出家,我真是受夠了,一口一個出家,你懂什麼叫出家嗎”
“如何不懂,看破紅塵,超然物外。”楚希夕隨口答道。
“狗屁,來,記住了,出家是面臨生死時的第三種選擇,不是爲了選擇生,也不是爲了選擇死,你說的看破紅塵,超然物外,那叫做作。連這個都不懂,還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來,真不想罵你。”陳木山非常嚴肅地說。
尉遲青鴻傻了,楚希夕也傻了,陳木山雖然簡短的一句話,卻勝過經書中的千言萬語,直至內心深處,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楚希夕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出家人,只是從小生長在道門罷了,她的思想,言語,都是和師父學來的,不算真正由心而生。師父死了,沒有了依靠,那份道心,可能是唯一的慰藉。聽完陳木山的話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模模糊糊還看不清楚,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男人在身邊,自己會覺得很安全。
“沒喫飽,從小到大,都沒有喫飽過。”楚希夕不再爭論了,說完,繼續安靜地喝粥,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見她如此,陳木山心又軟了下來,不住嘆氣。
“陳大哥,您不願意就算了,只是以後有需要的地府,能請您幫忙嗎”
“幫忙沒問題,掏錢就行,給錢就賣命。”陳木山沒好氣地說。
“啥給錢”尉遲青鴻詫異道。
“廢話,市場經濟,沒錢誰給你幹活。”
陳木山以爲他會因爲提錢而傷了感情,就此作罷,結果尉遲青鴻一拍大腿說:“您早說啊,早說您要錢,至於廢這麼多口舌嗎。”
陳木山傻眼了:“聽你這話的意思,錢不是問題我要價可高着呢。”
“哎呦,陳大哥,您不會以爲靈將都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騙子吧”
“你還別說,我真是這麼認爲。”
尉遲青鴻哈哈大笑:“陳大哥,能做靈將的人,都是萬里挑一,哪個不是頂尖的人才。剛纔和您說靈將完成懸賞任務可以得福績的事還記得吧您知道福績能換什麼嗎”
“能換什麼能當神仙。”
“福績可以換取仙界任何一位神仙的福祉。打個不是很恰當的例子把,有一些靈將,一輩子可能就抓過一次妖,掙上幾份福績,從喜神那裏換一天的福祉,那一天做什麼都順,或者從月老那裏換份好姻緣什麼的,你懂我的意思吧還有一些就比較過分了,一份福績可增一天陽壽,有的靈將會通過黑市交易出去,買給一些專門做逆天改命生意的江湖先生,命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您說值多少錢。”尉遲青鴻解釋道。
“孃的,你們這個圈也這麼亂”
“倒也不是,不二亭的懸賞任務,大多都是危險的差事,弄不好就會送命,追逐名利的人把命看得很重,有那個心也不願冒那個險。敢冒險的都是有追求的靈將,他們大多都不稀罕名利,掙來的福績也都是給了百姓,讓一些好人真正有好報,惡人真正有惡報,弘揚天地之正氣,您不能否認,有些人的成就感,是來自於奉獻。”
“這點我承認。”
“那您就算答應了”尉遲青鴻很高興。
陳木山猶豫片刻說:“可以是可以,但不是每個活我都接,得我自己挑,我可不想平白送了性命。”
“那是自然,我還有些積蓄,回頭都給您,不多,百十來萬,就當定金,您看如何。”
“百十來萬”陳木山驚訝道,他沒想到這傢伙出手這麼闊綽:“別介,一碼是一碼,我是貪財,但也是有原則的,你那錢都是靠騙人弄來的,我可不要。”
尉遲青鴻知道他指什麼,有些事不需要爭辯,行動是最好的解釋,笑了笑:“行行行,都隨您,時間不早了,小弟就告辭了。”
“這就走了再被弄走,我可不救了啊。”陳木山語氣很硬,但心到底是軟的,經過這番長談,他對尉遲的人品有了重新的認識。
“府公令現在還在我手裏,我本來是還給師兄的,也不知道爲何,從靈域出來,居然又回到了身上,也許就是天意吧。以前是畏懼他,不敢使用,現在不怕了,東西在我手裏,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地公府將,我要勇敢去承擔那份責任。”
“豪言壯語,求饒認慫,都是從一張嘴裏說出來的,以後如何,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和我表達。”
“您的話雖然扎心,但也是激勵,記下了,不打擾了,告辭。”
尉遲青鴻走了,屋裏留下陳木山和楚希夕,還有那隻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謝謝你答應幫忙。”楚希夕先開口。
“我是爲了掙錢,謝什麼。”
楚希夕笑了笑,站起身忽然說:“真不要我做你女人”
“不好意思,你還真不是我稀罕的那款。”
“你喜歡什麼樣的”
“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嫵媚風騷。”
“看來我一條都不符合,困了,晚安。”
楚希夕收拾好碗筷,抱着貓進屋了,陳木山也回到了自己屋,隔着客廳的兩個房間,似乎,是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