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漸遇在心裏暗暗發誓。
他雖然年齡只有二十歲,但卻在這世間最殘酷骯髒的環境里長大。他心裏很清楚,對於他來說,只有活下去,纔會有希望。
他出身貧寒,母親在其十二歲的時候因病過世,父親也因此而大受打擊,整日酗酒頹廢,也在其十七歲那年因喝多了酒而凍死在了街頭。
莫漸遇飽受了人間冷暖,在這樣一個兵荒馬亂、人人自危的年代,爲了求的一絲溫飽,不得已才加入了魂門。
只可惜當莫漸遇加入了魂門之後才發現,自己已陷入了更加殘酷的境地。
魂門,雖只是這亂世江湖裏的一個普通的江湖門派,但其背地裏卻做着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的勾當
魂門的第一條規則:一但入了門,就永世不得退出。
除非死。
莫漸遇當初加入魂門時,本是爲了求得溫飽,誰知卻不幸入了狼窩,被人所控。
這一身陷,就是三年。
這三年裏,莫漸遇在魂門裏真可謂是九死一生。
次日清晨。
冷風如刀,刮過中原大地,撞在魂門的高牆上,發出刺耳的呼嘯,颳得門外守衛的兩名門侍也感到刀刮般的冷,不禁抱緊了長刀,縮在門裏暗暗罵娘。
魂門內,一個身着一襲錦衣的公子哥,正手拿着一把墜玉鐵扇,揹着手,不慌不忙的走過一條有青磚鋪成的小徑,然後一轉,就到了一處門階。
鐵扇公子駐足,略一打量,便踏上一塵不染的門階,敲響青灰色大門上那黃澄澄的銅環。盞茶功夫,才見那門“咦呀”一聲裂了道縫,一張衰敗的老臉隱在門裏問:“何事”
鐵扇公子一笑,道:“鐵有缺,還請老人家通報一聲。”
裏面的人臉色瞬間就變了,連忙將門打開道:“原來是鐵公子,快裏面請”
終於,一直走到了一間廂房外,老人停了下來,對着廂房的門稟報:“門主,鐵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
隨着一聲平淡無味的回答,鐵有缺跟着老人進了廂房,只見裏面更顯幽暗,除了帶有一股子陳腐的黴味,還隱隱有點淡淡的藥香。
忽地,一扇窗被人從外推開,房間內登時亮了起來。只見廂房內佈置成書房模樣,正面的牆上還掛有一幅狩獵圖,只見一隻兇殘受傷的狼被幾隻獵人團團圍住,獵人們正彎弓搭箭指着兇狼,臉上隱約透出得意張狂的神情,兇狼呲牙咧嘴,目露兇光,似欲透紙而出。
整幅畫筆墨不多,卻有種無形的蒼勁和悲壯。
“你來早了。”
鐵有缺還在打量,卻聽一個淡定的聲音由近傳來,定睛看去,卻是畫下那張寬大的書桌後,一個五十多歲的綠衣老者正直起身來。
鐵有缺一笑,“來早總比來遲好,來早一些,還能和刑門主敘敘舊不是。”老者卻只淡然道:“敘舊就不必了,我刑無情從不和人敘舊。我們有話不妨直說,不知鐵公子這次是賭生還是賭死”
鐵有缺道:“賭生還是賭死,我要得先看看獵物。”
刑無情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不知這次鐵公子想賭多少”
鐵有缺道:“不多不少,十萬兩白銀。“
刑無情點頭道:“十萬兩白銀,已經不少了,公子身爲鐵扇門的少主,應該很清楚,只要是賭,就會有風險的。”
鐵有缺笑了笑,道:“這我當然清楚。”
刑無情道:“既然公子清楚,就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