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坐着一個男人,下巴的鬍渣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剃了,滿臉的憔悴無助,眼眶微紅,應該是剛剛哭過了,他的鬢角已經有些發白,不知看了牀上的女兒多久,然後雙手交握支撐着額頭,他好像聽到了淚水滴落地板的聲音,一樣的冰涼。
天氣漸漸轉涼,外面的樹葉已經慢慢地變得枯黃,偶爾聽到外面風颳過玻璃的聲響,母親去外面給父親打電話了,應該是跟父親說一下我現在的情況,那女孩的父親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格外的安靜,安辰目光轉向女孩,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在微微顫抖,是要醒了
平詩畫睜開眼睛後就感覺全身一陣疼痛,還好,沒有承受不了,這種疼痛她已經習慣了,應該是搶救後的疼痛還沒消失吧。
“你醒了”一個聲音打破這份寂靜,平詩畫疑惑地轉頭,“你是”
“我叫安辰,新來的。”安辰有些拽拽地說到。
平詩畫噗嗤一笑,這個介紹好像惡霸到了新的地盤在宣誓自己的到來,她只是輕輕一笑,但是全身跟着有些抽痛,就連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勉強。
“你好像病的很嚴重。”安辰微微皺眉,他覺得對面的那個女孩就像一塊很薄很薄的玻璃,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變成碎渣。
“大概是吧。”她的嘴角依然帶着微笑。
陽光透過窗戶,撫摸着病牀上的女孩兒,暖暖的,在女兒身上覆上一片光輝,安辰不由得有些看呆,面前的這個人,就好像一個被折斷了雙翼的天使,即使沒了翅膀,還是那麼堅強地笑着,她的笑真的很讓人着迷。
一整個秋天,他已經看見看到平詩畫推出去過三次,好在,最近病情終於有些好轉,漸漸地,他們的關係更加地熟絡起來,雖然他們兩個年齡相仿,自己比她早出生僅僅一天,但是他覺得,平詩畫更像個姐姐,大概經歷過好多次生死,所以更加的成熟冷靜,不管什麼情況都能平常心去看待,偶爾自己也會向她撒嬌,雖然自己也不小了,但他絕對不會承認從沒不好意思過。
她真的很喜歡摸他的頭髮,自己天生有着一頭微卷的捲髮,自己的父母都是直髮,這大概是基因突變吧,他也解釋不清,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詩畫喜歡他的捲髮,她說軟軟的,很舒服。
自己最近的病情有些惡化,母親也因此滿面愁容,就連一場忙碌脫不開身的父親,也在那晚抽身來看了一眼,那時他很痛,那種骨子裏的刺痛讓他疼痛又無力,雖然他禁閉着雙眼,但他能感覺到自己額前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這時,一隻手撫摸着自己的額頭,穿過髮絲,涼涼的,但是很舒服,不知道爲什麼,疼痛有些減輕,大概注意力被轉移在了那隻手上吧,我猜,那是是詩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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