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她的臉是無法恢復了?”木其然緊握着拳頭,竭力壓抑着自己的憤怒以及痛心問道。
“老夫已經替小夫人重新清洗和處理過傷處,再敷上刺激性小的傷藥,但是...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纔好”
“”
“其然弟弟,我們先去看看絲絲。”眼見木其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古珍楠輕輕扯着他的胳膊叫道。
點了點頭,謝過大夫後,木其然和古珍楠相攜進了房間。
馬靈兒正坐在牀沿,見木其然進來,便迎了上來。此刻的她,心情也不怎麼好。
絲絲雖來了不久,但爲人單純可愛,待人有禮,與馬靈兒兩人相處甚歡。她來了才幾天,便遇上了這種事,馬靈兒也是頗爲內疚。
“靈兒,絲絲可曾醒過?”來到牀前,見絲絲依然緊閉雙目,而臉上已經纏上了白布條,木其然凝望着她,頭也不回地問道。
夫來的時候,她曾醒過,只因情緒激動,我又點了她的昏睡穴。”說到這裏,馬靈兒回頭看了古珍楠一眼,問道:“木郎,可有查出兇手是誰?”
搖了搖頭,木其然一陣落寞。許久之後,對馬靈兒道:“昨夜我們剛剛收服三大幫會,如今外面必定有很多事需要處理,靈兒,你先去看看吧”
“我想留在這裏...”
“這裏有我足夠了,你總是白河幫的幫主,若是因你之故,外面再生出什麼事端,那我們昨夜的努力,便要白費了。”
我先出去了。”朝古珍楠微微點頭,馬靈兒離開了東廂房。
不要”正在此時,絲絲從昏睡中悠悠醒轉,迷迷糊糊之中,似乎還在想着那恐怖的一幕。
“絲絲,絲絲,是木哥哥,我在這裏。”
哥哥然坐起的絲絲,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災難,伸手在臉上一摸,當即驚呼起來。“不怎麼會這樣,我不要...”
將絲絲一把擁入懷中,木其然一陣心痛。卻又不得不柔聲安慰道:“絲絲,不用擔心,你會好起來的。”
嗚...嗚嗚..不用騙我了...絲絲好不起來啦...嗚嗚...”
眼見絲絲久哭不止,聲音沙啞,渾身猶如虛脫一般,彷彿隨時都會再倒下。旁邊的古珍楠也是難過之極,自問若是換了自己,恐怕也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吧?
“絲絲,你放心,我逍遙宮彙集了天下能人異士,神醫也是不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治好你的。”
絲絲自幼跟着伯海學習蠱術和毒術,雖不是精研醫術,但也並非一無所知。當見到自己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之時,就已經知道難以恢復了。
此刻,聽古珍楠這麼說,也只是一味搖頭,淚水,卻是不曾停歇過。
“絲絲,你可曾見到那兇手的模樣?”眼見安慰無效,木其然當即問起了這個問題,或許可以籍此分開絲絲的注意也不定。
“告訴木哥哥,她是誰?木哥哥將她碎屍萬段,還你公道。”
“我不知道...”想起昨夜的一幕,絲絲茫然地搖了搖頭,哽咽道:“我只見到她趁春梅開門,便突然衝了進來。”
是個女的...”
這點與春梅說的,倒是不謀而合。木其然當即急問道:“那你可曾看清她的模樣?”
“太快了,我看不清...”
“你想清楚點,這人竟敢傷了你,木哥哥一定要替你報仇。你好好想想看,她有什麼特徵?”
絲絲虛弱地搖了搖頭,突然想起,那個人影的一些細節。
黑色衣服..留着兩條辮子...對是辮子我沒記錯。”
聽到這裏,古珍楠芳心劇顫,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之極。
留着兩條辮子的女人....
然而,木其然只顧看着絲絲,卻不曾注意到古珍楠的神情。他不曾見過何紅豔,對於絲絲所說的,留着兩條辮子的女人,自也是毫無頭緒了。在他看來,天下之大,留辮子的女人何其之多?單憑這點,根本就無從查找。
再問了片刻,絲絲也想不出更多的線索出來了。好言安慰片刻,身心具傷的她,便在木其然的懷裏,漸漸睡去。
古珍楠籍此,告辭離開,一路急急趕回自己所居住的房間來。
見她回來,古珍珍一蹦一跳地迎了上來,嘟着小嘴蹙着柳眉嚷道:“姐姐,怎麼現在纔回來啊人家好餓。都下午了,還沒叫我喫午飯,不如我們出去喫吧”
“珍珍,你告訴我,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叫何紅豔做的?”回身關上房門,古珍楠一面嚴肅地問道。
麼昨晚的事,都說不關人家的事啦,爲何連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啊”陡然被古珍楠問起,古珍珍目光一陣閃爍,盡顯心虛之情。
“哼你不說,我去找何紅豔。”說着,古珍楠就欲轉身出去。
“姐姐,姐姐...”拉住古珍楠的胳膊,古珍珍臉色不大自然地道:“你不用去找了,何紅豔昨天就離開長沙啦”
“離開長沙?爲什麼?”
“也沒什麼啦,我們不是派人去衡陽了麼她說我們既然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反正暫時是不需要她了,因此就去那邊看看,有什麼立功的機會了。”
“哼絲絲昨夜出事,她昨天離開,未免太巧了吧?”
“我哪兒知道呢...”說到這裏,古珍珍轉而問道:“姐姐,那小丫頭如何了?她認得出兇手的模樣?”
白了妹妹一眼,此事即便還沒有證據,但古珍楠也料到必定是妹妹所爲了。只是,事已至此,要怪她也是無用了。
與那傢伙認識這麼久,古珍楠也知道,木其然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心慈手軟之輩。將這事捅出來,他還不知道會如何對待古珍珍呢而自己,難道又能放任他對自己的妹妹下手?鬧疆了,只會影響到自己與木其然的關係而已。
唉...看來,這事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毫不知情。而且,更不能讓他知道真像了。
想到這裏,古珍楠沉聲道:“絲絲認出,兇手乃是留着小辮子的女人。無論這事是否何紅豔所爲,我也不能讓她有機會影響我和其然弟弟的關係。因此...珍珍,姐姐永遠不要再見到何紅豔,你明白麼?”
明白了,姐姐放心,我馬上將她‘打發’得遠遠的,再也不會讓她在人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