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梁山小霸王 >第一百零五回 義服關勝
    正文 第一百零五回 義服關勝

    遠處的殺聲漸漸平息下來,周通與關勝二馬相對,周通頭上髻散亂,卻是方纔被關勝一刀削掉了頭盔;關勝左脅戰甲上赫然有着一個酒杯大小的孔洞,正是由周通手中虎頭鏨金槍所洞穿。

    二人凝神對視,殺氣又在空氣中激盪起來,接下來的一招必定是石破天驚,也是勝負將分的一招,更是決定生死的一招。雙方的士卒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這驚世的一擊。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衆人眼睛一眨,再睜開時,場中二馬已然相交。關勝倒拖在馬後的青龍偃月刀化作一道冷芒,由下自上,轉瞬間已經到了周通胸腹之前三寸處。而周通手中的虎頭鏨金槍也好似突破了空間的限制,突兀的出現在關勝咽喉前不足三寸的地方。

    “少將軍。”官軍一方有人驚呼道。

    “二叔。”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正是關慶的聲音。關勝聽到呼聲,心頭一顫,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啊,二叔小心。”關慶又驚叫道。

    關慶此時雙手反綁在背後,由牛皋帶人押着回到大營前,正好看到自家二叔與人交戰到了生死關頭,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剛叫出來,他就後悔了,他深知待他有如親子的二叔聽到他的聲音,定會分神。這樣的時刻分神等於失敗,失敗近乎與死亡。果然關勝聽到關慶的聲音身軀一顫,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停了下來,將生死榮辱寄託在了對手的一念之仁上。

    “哈哈,既然有人打擾,此戰就做打平罷了。關將軍你看如何”

    他果然賭對了,周通的虎頭鏨金槍的槍尖在離他的喉結前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關勝將大刀一收,淡淡道:“關某大戰之時尚爲外物所擾,實乃自取其敗。事已至此,關某便任由周兄處置。”

    周通灑然一笑,收槍下馬,來到關勝馬前拱手道:“今日之戰乃是各爲其主,小弟爲山寨安危不得已而爲之,還請想將軍莫要見怪。將軍威震蒲東,小弟聞名久矣,只恨未能識得尊顏。所謂好漢不打不相識,我們能在這梁山下相聚,豈不是天定我們有兄弟之義將軍若不嫌梁山卑賤,何不留此一道替天行道;當然將軍如是不願,小弟也絕不敢爲難,只待山寨安定,便任將軍歸去。”

    關勝在馬上呆了半響,回頭看了看滿臉義憤之色的侄兒關慶和垂頭喪氣的義兄郝思文一眼,決然棄刀下馬,拜倒在周通面前道:“周兄義氣,領人心折。關某承蒙高義,願爲帳前一小卒。”

    周通忙上前扶起,道:“凡上梁山聚義者,皆是兄弟,何需如此俗禮。”

    關勝道:“還有一事,尚請周兄成全。”

    周通道:“兄長請講。”

    “關某情願留此與兄弟共舉大義,但部下之人還多有親人在鄉,若是強留在此,恐要連累其親人,不免有累山寨名聲。其中若是有歸鄉之意者,望兄弟莫要留難,放其歸家。”

    周通毫不遲疑道:“就依將軍所言,待戰事結束。不願留者,小弟悉數放歸,絕不爲難;願留着,便是兄弟,與山上老人一般對待。”

    關勝臉上微現喜色,道:“關某替他們謝過兄弟了。”

    “二叔,不要侄兒死便死了,二叔你是英名,怎能與這班草寇妥協”

    關勝神色一滯,回頭開去,正是侄兒在不斷的掙扎叫喊。他身後用手按住他的黑甲小將不耐煩的喝道:

    “小子,給我老實點。”

    “狗賊,是好漢的話,放開小爺,光明正大的與我打一場。”關慶掙扎不動,回頭大罵道。

    “哈哈,手下敗將還敢誇口。”黑甲小將得意的大笑起來。

    “小皋,還不給我放開那位小將軍。”周通怕關勝負氣,連忙喝止牛皋,又對關勝道:“將軍莫要見怪,小徒牛皋一向魯莽,事後小弟定讓他與小將軍賠禮。”

    關慶怒目瞪過來:“狗賊,誰叫你做好人。有種殺了小爺......”

    “慶兒,還不給我閉嘴,再敢口出惡言,休怪我家法無情。”關勝面目沉水向關慶喝道。關勝家教嚴厲,雖然有感於亡兄只有這麼一個子嗣,平時對關慶疼愛有佳,但是關慶少時學文習武,稍有行爲不當便會嚴厲懲罰,以至於關慶對關勝家法的畏懼已然成了陰影,一聽到“家法”二字便不寒而慄。這時候也不列外,關勝剛祭出家法,他便低下頭來,再也不敢爭辯。

    周通親自上前,將關慶身上的繩索解開。關慶並不領情,礙於自家叔父的威嚴不敢惡言相向,便怒目以對之。周通並不以爲忤,微微笑了笑在關慶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這時郝思文也被一撥兵馬押解過來,衆人看時,那兵馬卻是一撥女兵,爲的是三員女將,正是扈三娘,孫二孃,顧大嫂。

    原來郝思文與關慶從三阮,李俊的包圍中突出,本待到營後整頓陣腳,再行接戰,不料被孫立,欒廷玉引青龍寨騎營給衝散,很快有陷入了蜂擁而至的梁山兵馬中。關勝又被周通牽制在營前,無法向後接應,以至於在營後剛剛有些陣形的敗兵再度大潰。郝思文在亂軍中左衝右突,先是遇到欒廷玉,二人交手十餘合,郝思文便感不支,急忙斜刺裏撥馬便走。沒多久他又遇到了朱仝,雷橫二人,以一敵二沒有懸念,三五回合之後便落花而逃。這一次郝思文見官軍敗局已定,索性離開大隊,單人獨騎向荒野中跑去。

    郝思文奔了差不多裏許,前頭又撞出一撥兵馬來,爲一名女將嬌喝道:“兀那敵將,還不下馬受縛。”郝思文見來人是女人,先是大怒,接着又暗喜。怒的是梁山賊人欺人太甚居然用女流之輩來對付他;喜得是女人能有多大本事,自己必能衝出去。可等到交戰時,郝思文才覺不妙,那女將兩把柳葉鋼刀使得出神入化,一時間就是真的井木軒將士也難佔得半點下風。戰了差不多二十回合,那女將越戰越勇,將郝思文殺得只有招架之功。郝思文這時也顧不得在女人手下逃跑有失英雄氣度了,覷了個破綻,又要撥轉馬頭逃跑。卻不料女將從囊中掏出一根套索,呼地一聲就將郝思文套住,拖下馬來。郝思文來不及掙扎,旁邊又跳出兩個女將,兩把鋼刀架在脖子上,是他動彈不得。

    周通先瞪了扈三娘一眼,方纔不留神就給她留下船去,沒想到卻讓立了一功。扈三娘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笑靨如花。周通愣了愣神,又馬上醒過來,這時候可不是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時候。

    於是周通又走到旁邊將同樣被反綁的郝思文身上的繩索也解開,並說道:“將軍可就是井木軒郝思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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