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讓軍叔去吧。有他在,咱們這一路上不會無聊的。”龍蟲道。
“收拾衣服,車上等你。”
撂下一句話,龍霄霆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安學軍非常的激動,立馬跑上了樓,簡單地拿了幾件衣服,就衝了下來。
一路上,安學軍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說個不停。
龍蟲卻是難得安靜了下來,一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陷入沉默之中。
聽到林若曦出事的那一瞬間,他整顆心就已經亂成了一團亂麻,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滿心都是擔憂。
龍霄霆也沒有多說什麼話,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當日在湖邊的樹林裏,玄螭曾告訴他怨靈聚集之地是當初蠻族的龍庭所在之地。
古往今來,那個地方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血流成河的大戰,黃土下埋葬了不知道多少慘死的將士,有人會在那個地方施法作亂,聚集怨靈,足可以組建出一個龐大的怨靈軍團。
能夠有這種本事的人,絕非是等閒之輩,要比那些武皇境的高手強的太多。
尋常人等去了,無異於就是送死。
“龍少,你說若曦她會有事嗎?”龍蟲實在是憋不住了,急需要尋求一點安慰。
“吉人自有天相。”龍霄霆道。
龍蟲點了點頭,瘋狂地給自己心理暗示。
“是啊,她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出事的。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龍少、蟲,天亮之前我們應該就能到克穆勒大草原。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還是我和丫丫的媽媽談戀愛的時候,至今仍記得那一望無際的綠草。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名貴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別提有多舒服了。”
安學軍之所以要跟着過來,原來還是有這麼一份回憶在。
“軍叔,丫丫的媽媽去哪兒了?”龍蟲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安學軍嘆了口氣,苦澀地笑了笑,“走了,離開我了,誰願意跟着我這樣一個賺不到錢的窩囊廢呢。”
“學軍,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絕不是個窩囊廢,你比許多人都強!”龍霄霆道。
“龍少,你也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安學軍抽了抽鼻子,想要驅散掉鼻尖發酸的感覺。
“軍叔,心!”
突然,龍蟲驚叫起來。
安學軍回過神來,看到前方有隻綿羊,嚇出一身的冷汗,趕忙剎車,一腳重剎,將剎車踏板死踩到底。
“砰——”
那隻綿羊被撞飛出去,落在了幾十米外,滾了幾圈,竟然又站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坐在前排的安學軍和龍蟲全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們看到的這隻綿羊,腹部和頭部根本沒有皮毛,只有觸目驚心的腐肉,長滿了疽蟲。
“身上的肉都腐爛成這樣了,它怎麼還能活着?”龍蟲抓着頭髮,眉頭緊鎖。
“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想想這隻羊被撞飛了大概三十米遠,爲什麼它竟像是一點事都沒有似的?”
安學軍的聲音透着驚恐,微微發顫。
“軍叔,撞過去!撞死這怪物!”龍蟲吼道。
安學軍深吸了一口氣,鬆開剎車,踩死油門。
這重達兩噸多重的硬派越野車彈射了出去,狠狠地撞在那綿羊的身上,將其再次撞飛。
“這下應該死了吧,腦袋都掉下來了。”龍蟲鬆了口氣。
話音剛落,那沒了腦袋的綿羊軀體竟然又站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龍蟲只覺渾身發冷,全身汗毛倒豎,似乎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息正在侵襲着他。
安學軍也是同樣的感覺。
“軍叔,再撞!撞死它!”龍蟲聲嘶力竭地吼道。
“別再撞了!讓我來!”
龍霄霆沉聲一喝,右手在空中畫了一道金符,隨手打出。
那金符從車內衝了出去,變成了一道金光,緊緊箍住那無頭羊。
只見那無頭羊掙扎不已,約莫十秒鐘之後,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堆白骨。
“還、還是老祖厲害。”
龍蟲擦了一把腦門子上的冷汗,問道:“老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龍霄霆道:“這是一隻被人操控了的羊,早已經死了,卻還能四處走動。一旦發現活物,便會靠近。活物一旦被它咬到,便會失去神智,成爲他人操控的傀儡。”
“若……若曦會被會也變成這樣了?”龍蟲的聲音一抖,差點就要哭了。
“不要自己嚇自己。”
龍霄霆沉聲道:“學軍,好好開你的車,我們繼續趕路。”
安學軍擦了擦手心裏的冷汗,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繼續駕車前進。
接下來的一路上,安學軍開得很慢,再也不敢分心,一直在留意道路兩側,就怕再有剛纔的事情發生。
黎明到來,天色已經有些發亮。
“距離克穆勒大草原的警署只剩下不到五十公里的距離,看來天亮之前應該能趕到。”
安學軍看了一眼導航。
他們把終點設定爲克穆勒大草原的一個派出所,想先到那邊瞭解一下情況。
按理來說,林若曦他們在到達克穆勒大草原之後,應該會先和當地警方取得聯繫,他們或許能夠從派出所得到一些線索。
夜幕揭開,黑暗褪去,天色迅速亮了起來。
車子停了下來。
安學軍和龍蟲下車撒尿,二人站在路邊,哆嗦了一會兒。
“軍叔,這裏不是旅遊勝地嗎?怎麼那麼冷清啊?”
安學軍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原因。
兩個月前,就有遊客相繼在克穆勒大草原失蹤,雖然官方捂住了消息,可一系列的離奇失蹤事件還是在上流傳了開來。
漸漸的,來這裏遊玩的人就少了。
隨着這件事的醞釀發酵,如今已經沒有人敢來這裏遊玩。
“按照以往,現在正是克穆勒大草原最熱鬧的時候。”
趕了半夜的路,安學軍和龍蟲都有些餓了。
“前面有個牧民的帳篷,我們過去討份熱乎的早飯喫,說不定還能喝到正宗的羊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