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要說出當年的真相了。
薄雲深目光陰翳,冷聲道,“小夢剛還和我說,當年的事情你也是一時糊塗,叫我不要怨你,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我突然想起昨晚他踹我之前說的,我給蘇夢下藥的事情,原來,蘇夢是這樣和薄雲深說的——我給她下藥,把她送上了我爸爸的牀。
本來想解釋,但是徹底心灰意冷了,薄雲深不可能信我。
我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口氣,“薄雲深,離婚吧,算我求你了……所有的鍋我都背了,好不好?你說我給她下藥也好,還是說我威脅她去勾-引我爸爸也好,我都認了。”
從一開始我就沒指望從這段婚姻裏得到愛情,只想要能夠陪在他身邊。
可是這樣的婚姻,我太累了,遲早會在一刀一刀的凌遲中死去。
良久,空氣裏是難捱的沉默。
我看着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心裏不斷的發沉。
愛了這麼多年,我失去了媽媽,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尊嚴,我終於決定放棄了。
他冷然道,“你休想。”
直到更深夜靜,門外傳出凌亂的腳步聲,我纔打開門隨便找個護士問了一句,“怎麼了?”
值夜的護士回道,“樓上重症病房一直在昏睡的病人,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把他的吸氧器給摘了,剛進搶救室了,怕是凶多吉少。”
重症病房……
昏睡的病人……
爸爸!!!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拔腿就往樓上跑去,連電梯都來不及等,心裏恐懼到爬樓梯都摔了好幾次。
我踉踉蹌蹌的跑到爸爸的病房,只有空蕩蕩的病牀,經過的護士問我,“你是家屬嗎?這個病房的病人剛進搶救室了。”
走道盡頭搶救室亮起的紅燈,不留餘力的灼傷了我的眼。
我獨自蹲在搶救室門口,只要有人從裏面出來,我都問一句,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答覆,都是步履匆匆。
看着他們,我的心更加急躁了起來。
這種恐懼,我永遠都不想再體會到,深入肺腑,連心臟都會跟着痛。
“一一,你這孩子,蹲那幹嘛?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