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薰的聲音在風中飄蕩，語氣之中，帶着些許不服。
聞言，秦命搖了搖頭。
“我可以答應你，不動用肉身之力。”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可你若是食言，又該如何”
“柳如薰，你聽着。我和你光明正大的交手，不是爲了和你爭高下，我是爲了我身後的這幫兄弟。”
秦命嗓音低沉，帶着一股磁性，而這磁性之中，又帶着一股隱藏的霸道。
“嗯”秦命這番話，柳如薰感到疑惑。
“我的這幫兄弟，和你一樣，都是北策軍的將士。他們日後，是要進入沙場，征戰國門之外，立威於千里邊境。他們註定要爲大秦血染疆場，爲家國拋灑熱血，我不希望他們是死在你，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呵。真虛僞。你是說我濫殺同袍”柳如薰的聲音略有些不自然。
“你現在做的事情，難道不是”秦命的聲音很冷。
空氣中，久久寂靜，只有秦武小隊衆人的呼嚕聲。
這恐怕是他們這三天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良久之後，終於再度傳來柳如薰的聲音。
“可以，你我之間，正面一戰。不過你不許動用肉身。”
她最終點了點頭。
“我們去別處戰，不要驚擾到他們睡覺。”
秦命說完，身影一閃，身形一躍，在這夜色籠罩之下，朝着妖獸山脈更深處掠去。
柳如薰眼神微微複雜了一瞬，而後也是緊隨其後。
在二人離開之後，雲蝶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秦命離開的方向。
“柳如薰，若是秦命有任何意外，我要你柳家世代十族，爲之謝罪陪葬”
她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殺意瀰漫。
一路疾行了數十里，秦命將九極神影術施展到目前他所能施展的極致。
很快，他停留在一處粗大的樹幹之上。
在其身後，虛空一顫，一道倩影，緩緩浮現。
“你倒是信守諾言。”秦命沒有回頭，緩緩道。
“我本來也只爲了殺你一個人而已，至於其他人，我沒有任何興趣。”
聞言，秦命眉頭一挑，轉過頭神色認真的看着柳如薰，然後嚴肅的問道：“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難道因爲我屠了一批世家子弟，你要爲那些世家出頭”
柳如薰搖了搖頭：“世家，平民，對我來說，我不在乎。”
“那是爲了什麼”秦命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是因爲劍無雙”
聽到這，柳如薰淡漠的眼眸方纔泛起淡淡波動。
“是，也不是。”
“北策軍內，你與那劍無雙被稱爲是＇金童玉女＇，我本以爲是調侃，現在看來，你對那劍無雙的感情很不一般。”
“你廢話太多了。”柳如薰目光一顫，身後虛空中，冰葬命魂直接浮現，而後強悍的力量瞬間涌向秦命。
秦命也是將神眸命魂發揮到極致，但結局，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命魂通境的地階命魂，再加上三重武道境界的差距，這讓他很難和柳如薰正面一戰。
而他又偏偏不能動用肉身。
看到這，柳如薰目光蘊含輕蔑。
“沒了肉身，你什麼都不是。”
說着，她手中的攻勢，更爲集中和密集。
現在秦命，只能憑藉身法周旋。
“就你這樣，還敢與無雙哥哥並稱爲天驕”
說着，柳如薰一拳砸下。
“就你這樣，還敢挑戰延續數百年的世家統治體系”
柳如薰一劍斜出。
“就你這樣，還敢稱聖賢還值得那獸王甘願赴死”
“不堪一擊”
柳如薰語氣更加狠厲，手段也更加冷漠和狠辣。
每一招，都打算致秦命於死地。
而聽着柳如薰開口所言，前兩句他倒是可以理解，只是最後一句，什麼意思
什麼聖賢什麼獸王甘願赴死
他只感覺一頭霧水。
“呵呵，看來你自己還不知道啊。”柳如薰看着秦命眼中的疑惑，嘴角的冷意更加瀰漫。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清楚的是，無雙哥哥，纔是這片天地，最強大的武道天才1我會替他，除去他成王稱皇路上的一切隱患”
轟
她伸手一招，一柄貫穿天地的靈力利劍，充斥着數種屬性靈力，裹藏着命魂本源，威力強悍到巔峯。
這長劍一出，虛空都是爲之讓道，一道道漣漪波盪而起。
“死”
柳如薰怒斥一聲，這一劍，直插大地。
轟
恐怖的氣浪，一時間縱橫數百米範圍，四周的參天古木，寸寸斷裂，攔腰截斷。
這一劍威力之下，即便是和柳如薰同等級的對手，恐怕也要飲恨。
然而，等到那煙塵散盡，氣浪散去，那巨大的坑洞之上，靈力利劍消散，但卻不見秦命的身影。
“什麼”
這一幕，讓柳如薰的美眸瞬間一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一道靈力肆虐的巨坑。
“難道是我出手太重了直接將他打的魂飛魄散”
想是這麼想，但柳如薰到底不是個傻子。
她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秦命消失的地方。
之前她第一次出手的時候，這秦命便是施展了類似手段。
她的瞳孔，逐漸收縮，而後敏銳的發現一股極其細微的空間波動。
“像個老鼠一樣躲起來”
“以爲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
柳如薰冷笑一聲，眼眸之中充滿戲謔。
而此時深處芥子空間內的秦命，滿臉凝重。
“打，打不過。”
“只能藏於芥子空間，想我堂堂秦武，何至於落魄到這等地步”
這一刻，秦命頓感自己實力的弱小。
相比於其他人來說，他的修煉速度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了。
實際上，從他重生以來到現在，也不過一年時間。
一年，從一個後天武者，躥升到如今的武靈六重，這等晉升速度早已是驚爲天人。
然而現在，秦命卻感覺自己還是太弱了。
柳如薰這等天才，從小便是修煉，底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