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確被秦命說服,放棄了攻打翼城的計劃。
但在他的內心之中,還是有所芥蒂。畢竟秦命年紀太小,自己則是征戰沙場多年,經驗豐富,並且還是縱隊統帥。
誠然,他知道秦命對翼城之戰分析的很獨特,很有見地,前者也成功改變了自己原有的作戰計劃。
但人心本就是複雜的,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怎麼可能會百分之百對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完全信服呢
所以,當王明德的軍令下達的時候,雲霄的內心還是有些竊喜的。
而這一戰,也會證明秦命之前所言,究竟是對還是錯。
頃刻間,原本分散駐守六大防線的北策軍,一時間全部聚集到防一城前線。
後面,又徵召了一些士兵,此時,翼城城門下,有十萬北策軍聚集。
“將軍北策軍聚集十萬之衆,看樣子,是要強行攻打咱們翼城啊”
乾南軍士兵有些擔憂的看着那浩浩蕩蕩的十萬大軍。
郭雄的臉色也是有些猙獰。
他看着下方黑壓壓的人羣,一股股殺伐之氣從下方不斷地朝着翼城碾壓過來,以至於這翼城上空都是變得烏雲密佈,彷彿下一刻便要電閃雷鳴。
“雲霄,你欺人太甚”
郭雄怒罵一聲,臉皮顫抖。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不過在平復了心境之後,他大刀闊斧的轉身,喝道:“傳我令,召集乾南軍”
咚咚咚
城內,僅存的六萬兵馬,匯聚其中。
身後,還有無數翼城民衆探出頭來,面露擔憂的看着事態發展。
“兄弟們這一戰,是死戰”
郭雄緩緩喝道。
一瞬間,六萬部衆的臉色紛紛一變。
“想逃,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敢逃,那便要被定義爲逃兵,大家應該清楚逃兵在乾南軍是什麼下場。”
郭雄開口,聽到逃兵二字,這六萬人的目光紛紛一顫。
乾南軍極爲殘酷,一旦被定義爲逃兵,直接的下場便是被做成人彘,即砍掉手腳,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藥灌入喉嚨,割去舌頭,使其不能開口,然後再扔到廁所,任其自生自滅。
這等悽慘下場,讓人不寒而慄。
因此,幾乎是在這一瞬間,這剩下的六萬乾南軍,紛紛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現在,我們只有死戰憑藉我們翼城的防禦,只要堅持三天三天之後,我們的援兵就會到來”
郭雄再度開口。
六萬士兵,紛紛握緊了拳頭。
與此同時,郭雄大手一揮,身後,炊事營的人紛紛站出。
“拿上你們的口糧,每個人,只有三天的量。”
說着,每個人的手上都分到三日的口糧。
隨後,郭雄眼中露出一抹決然之意。
“砸”
話音一落,只看
到那炊事營的每個人背後的鍋,全部當場砸爛。
剩下的口糧,當場銷燬。
六萬乾南軍看着這一幕,面露疑惑。
“兄弟們,鍋,已經被砸,口糧,也全部銷燬。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已經沒有退路了
身上的食物,只夠喫三天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守城三天,等到援兵到來,他們才能活下去。
已經沒有退路了。
“戰死戰”
有一人開口怒喝。
“橫豎都是一死老子死也要拉上一個大秦人當墊背的”
“沒錯,我們沒有退路了,只有死戰兄弟們,這一仗,咱們拼命”
六萬人的氣勢,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是達到巔峯。
每個人身上都涌現着一股決然之意,這一刻,郭雄笑了。
“十萬大軍,又有何懼雲霄,你既然敢玩,老子就奉陪到底”
下一刻,郭雄親手舉起“郭”字大旗,扛在肩頭,毅然決然的登上城樓。
身後六萬人,目露死意,戰刀橫於地面,剎那間,花火四濺。
轟
北策軍火炮,沖天而起,肉眼可見的火焰炮彈,散落而來。
緊接着,以白庭、巴山兩萬人爲先鋒,開始攻城之戰
外面炮火洶涌,然而秦命所在的營帳中,宋哲、丁烈等人則是看着沙盤上的地形地勢。
“秦命,攻城戰已經開始了。”
宋哲目光凝重的盯着沙盤上的翼城位置。
“看着吧,一天之內,白庭和巴山兩部,兩萬人馬就會被消耗殆盡。”
秦命淡淡開口。
“秦命,白庭雖然和你政見不合,但終究是一軍袍澤,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宋哲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聞言,秦命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救,而是白庭巴山二人一心想要奪得戰功,明明已經佔領六道防線,卻不知進退,古人云,貪心不足蛇吞象,他二人就是例子。”
秦命指着沙盤上的一處位置,緩緩道:“我們兩部如果要強行介入攻城戰,只不過是徒增傷亡。既然攻城戰開啓,那便沒有後路,不然白庭兩部的犧牲將會毫無意義。”
說着,他指着翼城西邊的另一座主城,道:“這裏是豐城,主將是譚升,援兵三日內必然會達到翼城,我們能做的,就是阻擾譚升的支援,爲攻取翼城,拖延時間。”
“可是譚升的支援部隊,最少也在三萬人。而我和宋哲兩部兩萬人馬,後期肯定要加入翼城戰場,不然僅僅憑藉八萬人馬,肯定攻不下翼城。”
丁烈搖了搖頭。
他非常清楚,雲霄不可能同意秦命率領兩萬人馬前往阻截譚升援軍。
“你們留下,我帶着秦武小隊去。”
秦命淡淡開口。
“不行”宋哲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秦武小隊三百多人,而譚升一部,最少在三萬人,敵我力量懸殊。”
“去了,就是送死。”
然而秦命卻是搖了搖頭。
“我意已決,放心吧,我的任務只是阻截譚升一部,爲你們爭取時間,只要我能將譚升拖延一日,翼城便可破”
看着秦命堅決模樣,宋哲和丁烈明白,前者已經做了決定,不可更改。
“我再給你們留下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