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副將雖然不知道常遇春在嘀咕什麼,但他還是開口提醒道。
常遇春聞言,揮了揮袖袍,臉上流露出一抹似乎將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中的表情。
他淡淡開口道:“世家平民爭鬥數百年,矛盾早已經達到一個閾值,現在只需要一個導火索,這場矛盾,就會全面爆發”
他看向天穹,胸口中突然涌出一股豪情:“而這個導火線,就在秦命的身上”
一時間,常遇春周身靈力浩浩蕩蕩,席捲這瞭望塔上空
“對了,朝堂上可還發生了什麼”
副將聞言,想了想,最終開口道:“朝堂之上,河東劍府的人當衆頂撞老家主”
副將便將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常遇春。
話音落,常遇春的目光中頓時充滿煞氣。
“封常清,替我守好御妖城。”
說完,常遇春腳掌一跺,一朵靈雲浮現,馱着他便要離開。
“元帥此去何爲”
踏河東,滅劍府
已經是第三次召集羣臣。
而此時,距離秦命斬殺清淵,已經過去半個月的時間。
朝堂內,亂作一團。
魏、陳兩公族不願意鬆口,死死的盯着秦命的罪行,執意要將其處死,方可罷休。
世家集團、諫官集團,一擁而上,常、海兩族聯合,但仍是獨木難支。
秦命的敵人,是世家,是半個朝堂
這就註定是一場艱難的破冰之戰
龍椅之上,誰也不知道姬長髮在想些什麼,他眉頭深皺,看着下方魏、陳兩族的咄咄逼人,看着常、海兩族的節節敗退。
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頓時,朝堂寂靜。
“關於秦命之事,容後再議”
說完,他就準備退朝。
然而陳湯此時卻是高聲呼道:“陛下,留步”
“何事”
“陛下,今天關於秦命的案子,必須有個結果”
“你在威脅朕”
“臣不敢臣萬萬不敢”陳湯慌忙請罪,但他還是說道:“啓稟陛下,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召集羣臣,陛下您知道,如今王朝上下正是多事之秋,羣臣百官都忙於公務,爲了區區一個秦命,實在不值得如此興師動衆啊”
魏南峯此刻也是上前,道;“是啊陛下,爲了處理秦命這個案子,典獄司、刑部等各大部門,已經是絞盡腦汁。但現在和乾元國戰尚未結束,我們實在不能爲了區區一個秦命再瓜分注意力了。”
“陛下秦命不過一良造,我大秦人才濟濟,何必在意一人之得失沒了秦命,可以有李命可以有尚命,可以有劉命陛下還是儘早下決斷吧”
“請陛下,早下決斷”
世家羣臣,紛紛開口。
姬長髮站在上方,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實在是猶豫。
“報”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通報聲。
姬長髮臉色不經意的一喜,故作穩重的喝道:“宣”
“啓稟陛下乾元王朝二十萬關寧鐵騎已經到達邊境線,乾元方面,屯兵四十萬,準備開戰了”
“四十萬,其中有二十萬關寧鐵騎,這是決戰了”
“國戰最重要的一戰,要開始了”
羣臣躁動。
魏南峯捋了捋鬍鬚,眼珠子一轉,此時上奏道:“陛下前線戰況緊急,秦命之事,不能再拖了”
陳湯見狀,頓時明白魏南峯的意思,也是連忙上奏:“懇請陛下,誅殺秦命”
“誅殺秦命”
整個朝堂之上,誅殺秦命的聲音,幾乎是要衝破龍殿上空。
姬長髮深深的嘆了口氣,本以爲事情會有轉機,卻是沒想到,竟然是加速了秦命的死亡。
他瞥了一眼常、海兩族,二人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形勢,可以說已經完全不利於秦命。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律法,依法”
姬長髮皺眉下令。
劍府之人、陳湯等人,眼中都是浮現一抹得意之色。
他們看向常、海二人,都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秦命這件事,其實不過就是個藉口。
在他們世家看來,秦命不過就是個普通武者,最多有點天賦,實在是不登大雅之堂。
而他們之所以死死的揪着這件事不放,目的,還是在常、海兩族的身上。
通過秦命,打擊這兩大公族的勢力,不得不說,魏南峯和陳湯的目標,就要達成了。
二人臉上的笑意,已經是不加絲毫收斂。
“報”
然而就在這時,通報聲再度傳來,生生中斷了姬長髮的宣旨。
衆人一股氣憋到盡頭,然而突然就因爲這而斷了氣。那種巨大落差,竟然是讓朝堂中不少人嗆了氣。
旨意沒有說完,那便不構成聖旨。
魏南峯和陳湯齊齊轉頭看向那通報之人,兇戾的眼神,彷彿能夠將後者殺死。
就差最後一個字
就一個字啊
什麼時候通報不好,偏偏這個時候通報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通報之人,恐怕已經粉身碎骨。
但這通報聲對於常千機、對於海瑞,甚至對於姬長髮而言,就是福音。
但姬長髮還是儘量讓自己鎮定,不流露出絲毫情緒,這時帝王應該具備的品質。
他淡淡開口,道:“什麼事,如此驚慌,成何體統”
姬長髮怒喝一聲,那通報侍衛一臉惶恐,戰戰兢兢,不敢擡頭。
姬長髮掃了一眼四周,這才道:“好了,有什麼事,說吧。”
“啓稟陛下皇城國民,自
發組織起來,正在進行遊街示威”
遊街示威
聽到這四個字,朝堂一靜。
這四個字,自從大秦王朝建立到剛纔,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四個字,讓衆人都是感到一陣陌生。
但仔細一想,整個龍殿,頓時一片躁動。
“遊街示威所爲何事”
姬長髮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一般來說,遊街示威只會出現在王朝的衰落期。
但他姬長髮自繼位以來,勵精圖治,以仁德治天下,現在,應該是王朝的鼎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