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家主眼神一眯,浮現一抹不悅之色。
什麼小貓小狗,也敢讓他們二人站住?
“這位是?”
蕭家家主則是忽然問道。
見狀,楊天陵一拍腦袋,連忙賠笑道:“我竟忘了介紹您了。”
這個“您”字,讓原本臉色不悅的方家家主,目光一閃。
“這位,是剛剛結束北部國戰,被陛下親封爲大秦國士的秦命,秦國士。”
楊天陵話音剛落,方家家主和蕭家家主臉色驟然一變,而後趕忙拱手,道:“見過秦國士。”
再看方家家主,哪裏還有剛纔的不悅?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謹慎之意。
“無妨。”
秦命微微拂袖。
他繼而問道:“秦某有件事情,想向二位家主,問個究竟。”
“哦?
不知是何事?
方庭如果得知,一定盡數相告。”
方家家主笑道,臉上,竟然是浮現出幾抹諂媚。
蕭家家主也是臉色嚴肅下來。
“秦某前往御南城半途中,曾救下百十位從獅子嶺殺出重圍的楊家軍的士兵,我讓其中一人回到御南城搬救兵,不知那人,兩位家主可曾見過?”
聽到這,二人心頭都是一驚,但卻是極爲默契的搖頭,道:“回國士的話,我等一直都在御南城,但您說的這百十人,我們卻是不曾聽聞。”
“哦?
這麼說來,這百十人,莫名失蹤了?”
秦命眉頭一挑,眼神似笑非笑的道。
方家家主聞言,一臉正色的說道:“還真有可能,最近和西梁的戰事日益嚴峻,出現不少士兵叛逃的現象,那百十人,可能是因此原因。”
聽着這話,秦命的眼神一眯。
他看向二人,淡淡道:“莫不是兩位家主覺得,秦某這麼好糊弄?”
到這,二人臉色一變,卻堅持開口道:“我二人絕對不敢誆騙國士。”
“咦,那就奇了怪了,爲何這跟我從潘虎口中得知的消息,不一樣啊?”
秦命忽然說道。
嗡!二人臉色驟然一變,目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又是潘家!“潘虎。”
秦命喊道。
“秦國士。”
潘虎一步踏出,恭敬道。
“這兩位家主說的,和你告訴我的不一樣啊,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潘虎見狀,也是冷笑一聲,道:“潘虎所言,句句屬實!這些,您可向我的父親求證!”
話音剛落,潘雲便是從一旁連忙站出,繼而毫不猶豫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國士!潘雲有罪!潘雲有罪啊!”
“哦?
說說你何罪之有?”
秦命看潘雲這般作態,不由得嘴角一笑。
“啓稟國士!那一日百十人於御南城下扣門,然而當時負責守門的,乃方家的少主方鼎,據手下人來報,那方鼎一言不合,便是將百十人全部射殺,只留一位名爲楊阿牛的人活着,此人手持國士令,來到方家府邸。”
“可方家家主和蕭家家主,爲了一己之私,將那楊阿牛處斬,並且奪了國士令。”
“潘某有罪,罪在沒有阻止方家家主和蕭家家主二人,以至於百十人無辜喪命,楊阿牛也無辜被殺!”
潘雲說的一臉愧疚和悲痛。
這一幕落在潘虎眼裏,讓他都是一怔。
他怎麼突然覺得,父親的演技簡直是御南城一等一的高手?
而方家家主和蕭家家主聞言,頓時氣急敗壞的大怒。
“潘雲!你血口噴人!”
“潘雲!延緩出兵的計策是你想出來,現在竟然敢這樣說!”
潘雲聞言,也是急了,怒道:“我不那樣說,怎麼麻痹你們?
你們就是想等着楊元帥兵敗獅子嶺,然後你們兩家在御南城獨大!但楊老元帥於大秦赤膽忠心,我們做人,怎麼能夠沒有良知?
爲了一己之私,置大局於不顧!你們這等做法,同賣。
國有何不同?”
潘雲怒斥,義正言辭!衆人彷彿感覺,潘雲纔是這整個御南城,最爲忠君愛國之人!“元帥!潘雲他栽贓嫁禍!他是故意給我們兩家下套啊!”
方家家主連忙跪在地上,朝着楊天陵喊道。
楊天陵此刻早已是滿臉怒火。
“不論這之中有何緣由,潘家出兵馳援獅子嶺,這是事實!”
“楊老元帥,這件事,不如交給秦某處理如何?”
此時,秦命忽然道。
楊天陵聞言,一愣。
但看秦命平淡目光,他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乎,秦命將目光落在了方家家主和蕭家家主二人身上,淡淡道:“秦某現在只想知道,國士令,在何處。”
到這,二人臉色再次大變,尤其是方家家主,目光更是浮現一絲陰狠。
但二人始終沒有開口。
“不說話?”
秦命見狀,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議事大堂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衆人看去,卻見一白衣青年,押着三人,直接步入大堂內。
白衣青年,正是齊越天。
而那三位青年,則是方家方鼎,蕭家蕭天以及潘家潘豹。
三人一臉桀驁,來到這大堂後,仍然是不改脾氣。
而在看到楊天陵以及楊大郎等人後,這三人方纔有所收斂。
“潘豹,跪下!”
潘雲見狀,立刻怒道。
潘豹聞言,連忙跪向楊天陵,道:“潘豹,見過元帥。”
“還有秦國士!”
潘雲指着秦命道。
三人目光一轉,落在秦命身上。
這就是那位沽名釣譽的秦國士?
三人臉上竟然不約而同的浮現一絲輕蔑和不屑。
“潘豹!跪下!”
潘雲再度怒道。
但潘豹不跪。
他跪楊天陵,是因爲楊天陵是這南疆南策軍的元帥,是他們潘家之上的人物。
但這秦命,造勢推出來的一個人罷了,能有什麼能耐?
跪他?
潘豹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