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父親可是中央帝國的尊級巔峯強者,更是帝國的支柱之一,曾經爲帝國立下赫赫戰功,最後被敕封爲上將軍,名爲卿震。
卿震看着眼前的卿玉律,威嚴之色漸漸褪去,露出一絲無奈,他什麼都不怕,甚至連國主,他都可以頂撞幾句,可是唯獨對這個最小的女兒,最感覺無奈。
從小她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女兒家,總喜歡打打殺殺的,隨時都要女扮男裝的出去闖蕩,把自己的名字從卿玉兒改成卿玉律,最近又加入了禮部,東南西北都去,一去就是數月甚至一年。
他這三年之內,只見過卿玉律三次面,每一次都不足一週,她就又走了。
“怎麼不說話?”卿震瞪了眼卿玉律,沉聲大喝,眼底卻露出一絲寵溺。
“父親,女兒這一次有事求父親幫忙。”卿玉律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打算將白起這件事,和父親交代一下,至少讓父親在朝中也保住白起,這樣白起就不會有危險了。
雖然這幾天,她很生氣結拜一事,也賭氣不和白起說話,可畢竟這件事和白起無關,都是自己那個大哥,腦袋缺根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女兒身。
女兒身和男人結拜,和拜堂有什麼區別?
卿鐵生,你千萬別給我回來,回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卿玉律惡狠狠的攥着拳頭,心裏默默的想着。
卿震望着女兒時而羞愧,時而憤怒,又時而憂慮的神情,他還是很少見到女兒這樣的表情。
哪一次不是乾脆果決的說出事情?
“哦,有事求我啊?不答應!”卿震冷笑一聲,然後起身就便走。
卿玉律見父親如此,也明白不可能真的不答應,也只是像個小孩子賭氣罷了。
“哎呀,父親!!”卿玉律扭捏着來到卿震身旁,抱住卿震的手臂,撒嬌起來。
“父親,你就幫幫女兒吧,好不好?”卿玉律此刻穿着白衣女裝,頭戴金釵玉簪,素顏面孔也抹了一點脣紅,看起來更加的俊秀貌美。
但她如此撒嬌,卻也是少有的一次。
卿震甚至記不清,女兒和他撒嬌是多少年以前了,那個時候還是未成年的時候,她想要買寶劍,纔會和自己撒嬌。
最近這幾年,隨着她的境界達到尊級中期之後,已經沒有撒嬌過了。
這一次如此撒嬌,可見她所求的事情,必然不一般啊。
“那你先說什麼事,我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卿震颳了一下卿玉律的小鼻子,露出一絲少有的慈祥的父親之意。
“是這樣的…”卿玉律將白起這件事說了出來,而且是完完整整的交代出來,從白起成爲白國的國主開始,又到了白起暴露五品煉丹師的能力,打敗了布隆城的煉丹公會的會長。
最後她告訴白起又煉丹救了大嫂,大哥已經和他結拜爲異性兄弟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如果沒有皇室的其他命令,就要被打進慎刑司了。
“父親,您可是知道慎刑司是什麼鬼地方,進到裏面的,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的啊。”卿玉律滿臉都是焦急關切之色,求着卿震。
卿震聽後,臉色沒有多餘的表情,聽之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彷彿從不關心一般,甚至聽到自己的兒媳被白起救了,他也沒有反應。
但實際上,卿震心裏面也在盤算,這件事若是他出手了,效果能有多大。
而且,女兒爲什麼特別關心這個白起那?
忽然,他目光鄭重起來,望着卿玉律,然後玩味的咧嘴一笑:“女兒啊,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白起啊?”
“他救了大嫂,又露出五品煉丹師的本事,若我們卿家幫助他渡過危機,以後我們卿家就相當於有一位五品煉丹師,這對我們卿家是好事啊。”
“而且我們卿家一向是有恩必報,這還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豈能忘卻?”卿玉律眉頭緊皺的解釋着,絲毫沒有意識到父親的語氣,透着一絲憧憬甚至是希望。
他這個女兒,真該找個婆家了,可惜沒人敢要啊。
卿震失望了,但如此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
若是真的能夠救下白起的話,那麼白起以後對卿家必然是心懷感恩的,若是以後卿家讓他煉製什麼五品丹藥,就容易很多了。
五品煉丹師可遇不可求,這一次既然遇到了,卿家絕對不能放棄。
,但武將不涉及朝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父親怕是幫不了太多,只能盡力而爲。”卿震也很清楚如今的朝局,都被那些文官把持着,又或者都被那些皇親國戚以及國主身邊的近臣把持,就比如慎刑司的指揮使紀萬,權傾朝野的人物,誰敢得罪他,誰就別想好過。
整個慎刑司充斥整個中央帝國,每一個城市甚至村落,都無孔不入。
就是這樣的慎刑司,掌握在國主的手中,可以說是國主的懲罰利器。
除了紀萬這位慎刑司主官之外,當朝太師,當朝少師,當朝丞相,等等這些或是奸臣或是忠臣,都掌握着巨大的權勢。
而武將當中,唯一能夠和國主說上話的,也就是他的父親,當朝老將軍,卿仲達。
然而父親卿仲達如今一心修煉,如今已經是瓊級初期的境界,也不問朝政了。
想要讓他老人家爲了一個豪不相干的人,而說話,幾乎不可能。
“你啊,還是快去見你娘吧,你娘再看不到你,都要瘋了!”卿震見卿玉律還在自己身邊,便有些氣憤的指着她額頭,算是一番教訓。
卿玉律抿嘴一笑,然後點頭,這才轉身出去,直奔後院。
她走了之後,卿震的臉色隨即恢復往日那般的冷漠凝重,他思慮再三決定冒險試一試,盡人事聽天命吧。
如果最後真的保不住白起的話,那也是白起的命就到這裏了。
……
翌日,早朝。
中央帝國的早朝,三天上一次,而今天就是早朝之日,商議各種國朝之事。
隨着三聲皇宮的鐘聲響起之後,文官武將,左右各站整齊劃一,然後按照等級高低依次走進議政殿。
走在最前面的一身黑色蟒袍,頭戴紫金玉冠的中年男子,率先走了進去,步伐猶如猛虎一般,氣勢逼人。
這就是當朝的親王,也是國主姚非的親弟弟姚冰。
在親王姚冰走進議政殿之後,在他後面左右各站着兩人,左邊的男子手持彎刀,穿着藍色長衫,一條紫色的披風,上面刻着的卻是血腥的骷髏頭圖案。
“紀指揮使,你先請吧!”右邊穿着紫袍官府的白髮的老者,對着他微微一笑,指着議政殿。
紀萬淡淡一笑,對老者說道:“童浩太師先請!”
“你們都不走,我先進去了!”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聲焦躁不安的男子聲音,略透着殺意,卻見一個渾身枯瘦的男子,雙眸凹陷,尖耳猴腮的長相,他也是一身紫色官袍,橫插兩人中間,徑直走了進去。
紀萬和童浩這一次誰也不讓了,面色陰鬱的走了進去。
他們幾人博弈之後,後面的文臣武將才能夠逐一的走進去。
半刻鐘之後,議政殿內,一百多個文臣武將,按照四排站立,左邊的一排是武將,而右邊三排就是文臣。
武將之首是空的,因爲當朝老將軍卿仲達已經不問世事,所以這位置一直空着,站在緊隨其後的就是卿震了。
而文臣三排爲首的分別是太師童浩,少師龐旭,丞相哈波亞。
至於慎刑司指揮使紀萬沒有站在這四排,而是在他們前面的靠左側站着。
而紀萬對面就是黑袍親王姚冰,只不過姚冰是坐着的,這就是親王的好處。
皇座外面有一個巨大的屏風,金黃色的龍蟒雕刻圖案,在屏風後面,有一個穿着黃袍的身影,那便是國主姚非。
“諸位愛卿,有事奏來吧!”
國主的話落,所有文臣武將,凡是有事情的都在這個時候上奏。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在這半個時辰裏面,所有商議的都是大事要事,包括蠢蠢欲動的修羅族,最近又吞併四五個小國,而且侵佔了中央帝國的一個村落。
卿震聽的昏昏欲睡,但他又不能睡,因爲白起這件事,還沒到議題。
就在他打盹的時候,終於有一個官將白起之事提了出來。
“臣昭陽臺奏事,稟告國主,最近謀逆派系又揪出了一人,已經被捉拿歸案,還請國主定罪!”他這話一落,滿朝震驚。
謀逆一直都是禁區,然而現在竟然還有人頂風出現?這要是不嚴懲的話,豈不是動搖國本?
“老臣請國主,嚴懲不貸!”當朝太師童浩邁出一步,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怒喝。
他話一出,氣氛詭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