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敢太用力氣，聶老太輕而易舉就躲開了他們的手，“滾開，你們全都滾開！神嬤嬤說了，今天正午結束之前，要是不割你娘六十刀，天黑之前，我們全家都得死！你們要是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六十刀？
聶老大的老婆聽了這個數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可後背的劇痛，讓她連暈過去都辦不到。
她疼的剛剛神智模糊了，另一陣更劇烈的疼痛，就會將她從昏迷的邊緣拉回來。
她終於知道了聶延警每天被剪刀割是什麼滋味。
生不如死！
原來這就是生不如死。
她淒厲的大叫：“假的！都是騙人的！娘，郝老婆子就是個騙子！她是個騙子，她說的話都是假的，放開我！放開我！”
“你胡說！是真的！是真的！”聶老太被猩紅的鮮血和猙獰的傷口刺激的神情癲狂：“你難道忘了？我們接連生病，是我按照神嬤嬤的話做，你們的病纔好了！神嬤嬤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六十下……必須割滿六十下，我纔不會被你剋死……”
“那是假的，是假的！”聶老大的老婆嗓音嘶啞的喊：“她收了我的錢，她收了我一萬塊錢！……你拉肚子是因爲我在你喝的飯裏下了瀉藥……都是假的……騙人的……假的！”
六十下，她會死。
她不要死。
恐懼和疼痛讓她的腦袋混亂了。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死裏逃生，快點結束這一切。
“是假的……郝老婆子是個騙子……”聶老大的老婆悽慘的哭喊：“她說聶延警刑剋六親，是我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騙你的，她是個騙子，不要相信她，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聶老太舉着剪刀，費了好大力氣才消化掉聶老大老婆的話。
“爲什麼？”她不明白的問：“聶延警礙着你什麼了？你爲什麼要讓郝婆子那樣騙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放開我，都是假的……放開我……”聶老大的老婆想不到可以說服聶老太的藉口，她瘋了一般掙扎哭喊着。
只是，她失血過多，力氣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她越來越疼，越來越冷。
她能感覺到她的生命正在隨着流淌出她體內的鮮血流逝。
她明明在拼命的大吼，吼她婆婆放過她，吼她兩個兒子救救她，可她聲音小的，卻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聶老太傻在了原地，大腦停止了轉動。
她兩個孫子趁機去搶她手中的剪刀。
忽然，房門被踹開，有人闖進來，手中的槍指住他們的腦袋：“警察，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聶老太的兩個兒子，立刻條件反射般舉起手來。
聶老太嚇的一個哆嗦，手中的剪刀掉在地上。
見房間內的人很配合，警察收起槍，上前反扭了聶老太和聶老大、聶老大兩個兒子的雙臂，給他們戴上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