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知道了尹常林把她和尹常林之間的對話錄了音。
她明白，她被尹常林拖下水了，沒辦法獨善其身。
想平安無事，是不可能的了。
她現在只能盡力把她從主犯變成被脅迫。
這樣，她的罪責會減輕許多，法庭審判她的時候，會對她從輕發落。
她想什麼，程鳳素都懂。
她輕輕笑笑，蹲下身，湊到原纖纖耳邊，以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說：“原纖纖，你現在還在處心積慮的把你自己往外摘，希望法庭能少判你幾年，對嗎？”
“我……”
原纖纖想說話，被程鳳素“噓”了一聲阻止，“你這麼會算計，你怎麼算一算尹常林會怎麼對付你呢？”
程鳳素勾脣笑看她，柔媚的聲音清涼的夜風一般飄入原纖纖的耳朵：“如果不是你，尹常林仍舊逍遙法外，是你讓他落入法網，接受法律的懲罰，你猜，他會不會恨你？”
原纖纖猛的打了一個哆嗦。
這還用猜嗎？
尹常林如果不恨她，就不會把她供出來！
此時此刻，她也不會戴着手銬跪在這裏了。
看到她臉上的肌肉顫抖，眼中滿是驚恐，楚楚可憐的樣子已經維持不住，程鳳素脣角笑意更盛，繼續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尹常林被抓了沒錯，但他還有爹孃，有家人……他的爹孃家人，有錢，有人脈……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輕笑，“原纖纖，你知道我朋友爲什麼把她辛辛苦苦攢起來的錢，交給她養母同監房的犯人的丈夫嗎？”
原纖纖瑟瑟發抖，眼中滿是恐懼。
還能爲什麼？
自然是因爲那個小女孩兒恨她養母。
她攢了錢，交給她養母同監房的犯人的丈夫，讓她養母同監房的犯人虐待她養母，報她小時候被她養母虐待的仇！
程鳳素不用把後面的話說完，原纖纖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程鳳素的意思是說，尹常林即便被抓了，他還有家人、有錢。
等她被關進監獄，尹常林一定會讓他的家人用錢買通她的獄友，折磨她。
就算尹常林不買通她的獄友折磨她，程鳳素也會買通她的獄友折磨她。
她……她會不會被他們在監獄裏折磨死？
她驚恐的渾身發抖，連連搖頭：“不……不……不該這樣的……”
這不該是她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