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板子還是幾十板子？”看顧予冰兩腿打顫，根本使不上力氣的樣子，可不像只捱了幾板子的樣子。
顧予寒說：“我沒數。”
顧清潤扶住顧予冰另一條胳膊，“少爺讓人打的？”
顧予寒點頭：“嗯。”
躺在牀上的顧沙着急，想要起身查看：“你們傻不傻？怎麼讓少爺知道了？”
“你才傻！……你別動！不是和你說了，不要亂動！”顧清潤快步走過去，將他按回牀上，“你肋骨斷了，小馳肯定要和少爺說一聲，不實話實說，難道還要讓小馳騙少爺？”
顧沙語塞，半響後才說：“就說我喝醉了酒，我自己摔的不就行了？”
顧清潤白他，“聽說過喝醉酒摔斷胳膊腿，沒聽說過摔斷三根肋骨的，你當少爺傻？”
顧沙說：“要麼就說我喝了酒出去閒逛，在街上和人家打起來了，被別人打的！”
顧清潤呵呵，“那少爺肯定讓人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人找出來，然後把人家家的房頂都給掀了，你想禍害誰？”
他敲了顧沙額頭一下，“你斷的是肋骨還是腦子？淨說什麼胡話？”
顧沙鬱悶：“我腦子斷了，你們是沒腦子！怎麼也該想個別的辦法糊弄過去，不該實話實說，你們實話實說了，你們是沒事了，我和予冰倒黴了。”
“滾！”顧清潤啐他，“你有膽子糊弄少爺，你自己去糊弄，我沒長那膽子！”
他嘴上沒閒着，手裏也沒閒着，幫着顧予寒把顧予冰扶進房間。
他一邊說，一邊擡手給了自己幾記耳光。
顧沙被他嚇到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剛想說什麼，就疼的“哎呦”了一聲。
他太着急，又忘了顧清潤讓他不要動，挪動身子抓顧予冰的手時，牽扯了斷掉的肋骨，疼的他差點背過氣去。
顧清潤氣的不行，撲過來將他按住，恨不得給他幾巴掌，“和你說了別動別動，你豬腦子是不是？”
顧沙疼的臉色泛白，衝他擺擺手，“我沒事，你先把予冰扶起來。”
顧清潤按着顧沙，低頭呵斥顧予冰：“你沒見他傷着，你添什麼亂？趕緊滾起來，趴到沙發上去！”
顧予冰跪着沒動，低着頭，嗚嗚咽咽的哭。
顧清潤和顧沙都覺得挺驚悚的。
這小爺年紀不大，骨頭卻最硬不過。
他們幾個當中，他和顧予寒來顧家最晚。
他們兄弟倆被他們家少爺救回來的時候，他們都見過。
身上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他們都沒哭，兩雙眼睛防備又警惕的瞪着他們，又亮又狠，像是暗夜中離羣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