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來說,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晚上,對他來說,卻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他睜眼到天亮,根本睡不着。
四月份,早就停了暖氣,屋子裏也沒開空調。
他的褲子全都溼了,黏糊糊的。
想到緊貼着他命根子的衣服上,都是高強度的病毒,他嚇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嘴巴被堵着,他哭不出聲音,可淚水不停的往下流,眼淚都要哭幹了。
他長到這麼大,從沒這麼害怕過。
天亮之後,有人進來,解開他和王志明身上的繩子,一句話沒說,悄無聲息的離開。
一晚上過去,鄭啓榮又累又怕,神思已經恍惚了。
他緩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他自由了!
他要趕緊去醫院!
他要洗澡、消毒、輸液,找最好的醫生,讓醫生幫他預防。
只要不讓他得上那種髒病,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他的手腳已經麻木了。
緩了片刻,他忍着手腳的痠麻,踉踉蹌蹌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王志明衝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服,眼睛赤紅:“你個王八蛋,水裏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會怎麼樣?”
“放開我!”鄭啓榮拼命掙扎。
他現在一分鐘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飛奔到醫院,讓醫生幫他醫治。
“你不說清楚,你就別想走!”王志明發狠說:“我告訴你,我要是有什麼不好,我就弄死你!反正我賤命一條,不信你試試!”
他抓住王志明的手腕,“你要是不想得病,你就跟我走!你要是想後半輩子生不如死,你就在這兒和我糾纏。”
王志明雖然不知道水裏是什麼,但也知道,肯定是特別不好的東西。
鄭啓榮這樣一說,他立刻就醒過味兒來:他和鄭啓榮現在同病相憐,一樣的遭遇。
鄭啓榮一定會想辦法,不讓自己出問題。
他只要牢牢跟緊鄭啓榮就行了。
鄭啓榮怎樣,他就怎樣。
只要鄭啓榮沒事,他就會沒事。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立刻鬆開攥着鄭啓榮手腕的手,惡狠狠的警告說:“你別耍花樣,不然我肯定弄死你!反正我爛命一條,不如你這有錢人的命金貴!“
鄭啓榮什麼話都沒說,拔腿往外跑。
現在用心急如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他一秒鐘都耽誤不起。
他跑出會所,上了他的車。
王志明死死咬着他,緊跟在他身後,也上了他的車。
鄭啓榮在路上聯繫了一個相熟的醫生,把他現在的情況和他的醫生朋友說了一遍。
當然,他沒說他是算計人,反被人給收拾了。
他對他的醫生朋友說,他得罪了小人,那個小人把烈性的性|病病毒摻進水裏,潑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直到此時此刻,聽到鄭啓榮和他醫生朋友的通話,王志明才知道,水裏到底摻的什麼。
竟然是性病病毒!
他嚇的肝膽欲裂,幾乎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