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鬆了口氣,這一路上,他始終利用精神探測觀察着兩側的牢房,裏面關的人雖然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更有幾個已經骨瘦如柴,但還是未發現沈天星形容過的烈焰門主。也
就是說,這幾位要犯關押的地點還在更深的牢房內,不會受到陰溼之氣的侵蝕,身體狀況自然要好的多。
繼續深入二十米,兩側突然亮起火把,將通道照耀地纖毫畢現,裏頭也傳出輕微的交談聲,顯然快到天牢的盡頭了。
到了這裏,劉啓就不敢明目張膽地跟在李榮彪身後了。關押烈焰門主等五名宗主的牢房外必定有強者守護。這些強者中,誰也不敢保證沒有精通精神力或者實力遠高於他的人
存在,只要再有一個付子山或者寒於敖,他的精神幻境就很難發揮作用,孤身犯險的下場可想而知。
看準一間空着的牢房,劉啓拖後半步,自行鑽入敞開的牢門,精神幻境並未收起,謹防被李榮彪三人發覺。
眼看着李榮彪三人消失在視線中,劉啓默默觀察着牢房內的結構。除了正面都是粗如兒臂的精鐵打造而成的柵欄和牢門,左右後三個方向都是牆壁。
伸手摸了把牆面,劉啓微微皺眉。這些建造牢房的石頭並不是普通的沙石,而是極端堅硬的花崗石。想要破牢而出,劉啓自信可以辦到,但是要保持悄無聲息,不驚動守衛,
是怎麼都做不到的。
如此一來,強攻這條路又被無情的堵死了。天牢不愧爲天牢,各項防禦措施都做的很到位,劉啓默默盤算着可行的營救方案。
突然,視線所及之處,牆角邊一堆堆乾草引起了他的注意。腦中閃過諸葛明提過的火攻之計,一絲笑容爬上臉頰。
側耳傾聽,確定李榮彪三人已經遠去,劉啓悄然閃出牢房,開啓着精神幻境和精神探測,足不沾地的飄然向前。
有了騰霧飄渺巔峯身法,就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優勢,比起武聖憑藉天賦飛翔更具靈活性。
三十米外,亮光更甚。隱隱已能見到一圈人圍在一起交流着什麼。其中就有李榮彪三人。劉啓停下腳步,再向前,就會有暴露的可能,看了看頭頂,恰巧有一處天然裂縫出現
在頂端的岩石上。
這種裂縫其實這一路上,他已經看到很多個,原因就是天牢本就開鑿於一個巨大的巖洞內,只是這些裂縫有大有小。而此時,出現在劉啓頭頂的這處就足以嵌入他的身軀。
看準無人注意這個方向,劉啓雙腳蹬地,一個側身,將自己的身體巧妙地藏入裂縫,只要不亂動,黑色的衣
褲就是最好的掩飾。
他在等待機會。目測天牢盡頭的人絕不少於十人,除去李榮彪三人,光是守衛就有七人。從精神探測延伸到邊緣反饋回來的信息,七名守衛中足足有三人擁有威脅到他的實力
。一旦動起手來,沒有穩贏的把握。
考慮到今天來,只是做第二次探查,沒必要打草驚蛇。劉啓靜靜等待着李榮彪三人離去的時刻。
劉啓急忙收斂聲息,精神力也龜縮回識海。雙眼緊閉,不讓眼睛的餘光被人察覺。那名老者正是剛纔需要留意的三名守衛之一,擁有着武神7級的修爲,感知比起李榮彪來要
高上數籌。
事實證明,劉啓的小心謹慎還是值得的。就在四人走到他藏身的裂縫正下方時,那名老者腳步一頓,臉現疑惑地轉頭四顧,隨即擡頭掃了眼頂部,沒發現任何問題後,才輕聲
嘟噥了一句:“莫非是我疑神疑鬼了?”
老者這一停頓,李榮彪瞬間超出了一個身位,趕忙轉過身,問道:“桂老,怎麼了?”
桂姓老者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剛剛我感應到一股冰寒的氣息。也許是巖洞內吹起的冷風吧。”
“哦,”李榮彪不疑有他,呵呵一笑道:“桂老是呆在天牢太久了。要不要李某在皇帝那提兩句,放三位前輩出去放鬆兩天。”
“不!”桂老知道李榮彪是好意,還是堅決予以回絕。正色道:“上一次天牢被人摸了進來,雖然被我們嚇退,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裏面的幾個可是他們必救的要犯,皇帝十
分看重。所以纔要我們哥三在這鎮守,要是出什麼差錯,皇帝怪罪下來,我這把老骨頭可擔待不起。而且,幾天前,付子山那老傢伙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弄得整個皇城人心惶惶。
即便護城河水道中加了幾道攔截的關卡,依老夫看,還是不保險,李統領好意,桂某心領了。”
“哈哈,桂老客氣了。”李榮彪也就隨口一說,真要讓他去跟金孝淳提議,也是不敢。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幾天前的會議上,金孝淳因爲付子山的失蹤大爲震怒,頒下嚴令,
一定要把潛入天南城的這撥勁敵找出來。所以,誰還敢在這節骨眼上掉以輕心?
桂姓老者陪笑一聲,繼續往天牢大門而去。
等到四人走遠,劉啓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落下身形。儘量壓低身體保持與地面平行,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很快,就接近了天牢盡頭。最裏邊的牢房是兩間面對面獨立的牢房,前方有着將近三十平米的空地。
空地上擺
放着一張長桌,桌邊坐着另兩名需要謹慎應對的老者,老者相鄰而坐背對着劉啓。而其餘四名守衛則佇立在兩間牢房門口,目不斜視。盡頭是一堵封閉的岩石牆,牆
上有着一副刑具,帶着斑斑血跡,顯然是用來拷問囚犯用的。
劉啓的運氣也是極好,空地前最後兩間聯排牢房依舊是空無一人的,無疑給他提供了最佳的藏身之所。
趁着兩名老者低聲交談放鬆警惕時,劉啓如同鬼魅般閃身進入了右側的牢房。牢房內的景象一如前面所見,區別只在於有着濃烈的血腥氣,地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灘灘乾涸
的血跡。估計前兩天剛關過受了重傷的囚犯。至於囚犯現在怎麼樣了,就不是劉啓所能猜測的了。
(本章完)